“算了,實在找不到就别找了。”張強的話音未落,他的手機忽然響了,接通之後,電話那頭傳來程茏的聲音:“翻譯還沒找到嗎?”
“沒有。”
“豔秋答應做你的翻譯了。”
“她怎麽又答應了?”張強有些驚訝。
“她其實一直很想去俄羅斯看看的,隻不過......和你去的話,她怕我會不高興。”
“哦,原來如此。”張強笑了起來,“那你會不會不高興呢?”
“我是那麽小氣的人嗎?”程茏的笑聲也傳了過來,“更何況豔秋也看不上你。”
“那倒是。”張強點點頭。想了想,說道:“不過我醜話先說在前頭,出去了就不能像在家裏那樣沒輕沒重的,她得聽我的。她如果答應,我就帶她一起去。她若不肯,那就算了。”
“這話我已經跟她說過了,你就放心。倒是你這次去到底是做什麽事情,你得告訴我。”
“不是集團裏的事情。”張強說道:“但也不是什麽壞事,隻是去俄羅斯參加一個拍賣會,不然我也沒必要找個翻譯。”
“我相信你。不過,你一定得把豔秋好好的帶回來,明白嗎?”
“明白!”
......
莫斯科謝列蔑契娃國際機場,海關通道前排着一溜長長的隊伍。一眼望去,全是黃皮膚黑頭發的中國人,一半以上都是中年大媽,頭上戴着旅行社發的帽子,叽叽喳喳,熱鬧非凡。
隊伍末尾,站着張強,老鬼和闫豔秋。
三人一身商務正裝打扮,一看就是來出公差的。老鬼自打沖脈被張強疏通了之後,一張臉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吓人了。不但有了幾分血se,似乎看起來還胖了一些。腦門上照例戴了一頂鴨舌帽,鼻梁上架了一副金絲邊眼鏡,配着一身筆挺的西服外加一件名牌風衣,看上還頗有一點風度。
闫豔秋無論穿什麽衣服都顯得格外出挑,一路之上已經吸引了無數男士的目光。現在,她正把外套搭在胳膊上,上身隻穿了一件修身的白襯衣,敞開着領口,傲人的事業線時隐時現。下身一條裁剪jing良的裙子包裹着弧線完美的臀部,腿部線條修長挺拔,配着一雙名牌高跟鞋,亭亭玉立,xing感迷人。
“這樣下去兩個小時也出不了關。”望着前面擁擠不堪的隊伍,闫豔秋皺着眉頭說道。
張強臉上也露着幾分無奈,排隊的人多就不用說了,本來中國人就多,去哪裏都能遇上抱團旅遊的。但是俄羅斯的海關工作人員也真是夠磨叽的,半天也沒見隊伍挪動一下。
“俄羅斯海關是出了名的麻煩。”老鬼這時候說道:“你還不能跟他急,不然他直接就讓你打道回府了。”
闫豔秋撇撇嘴:“我就不信了!”說着話她擡腳向前走去,來到隊伍最前面,然後和一個看起來閑着沒事正來回走動的工作人員說起話來。
那個工作人員是個四十多歲的秃頂男子,當闫豔秋走到他面前的時候,眼睛便已經亮了,而闫豔秋一開口,他的臉上頓時就笑開了花。
兩人聊了沒一會兒,闫豔秋便快步走了回來,沖張強擠擠眼,說道:“走,我們去另一條通道。”
張強微微一笑,和老鬼跟在闫豔秋身後向不遠處的一條通道走去。秃頂男子正在通道前等着,見闫豔秋過來了,又用俄語跟她親切地說着什麽。然後和張強握了握手,用俄語說了一句:“歡迎來到莫斯科!”
這句話張強聽得懂,來之前他可是記了不少俄語單詞,于是用俄語回了一句:“謝謝!”
這下秃頭男子就笑得更親切了,拍拍張強的肩膀,帶着他們往通道裏走去。接下去的事情就順利多了,驗照蓋章提取行李到安檢都是一氣呵成,沒有絲毫麻煩,十幾分鍾後,三人已經出了機場......
上了出租車,闫豔秋用俄語對司機說道:“去凱賓斯基大酒店。”
司機的臉上頓時露出了親切的笑容,很用力地點點頭,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回頭又看了闫豔秋一眼,叽裏呱啦地和她攀談起來。
看來俄羅斯人對于會說俄語的人,的确有着不同一般的好感。
這時候,張強的手機響了,電話裏傳來常知樂的聲音:“張先生,您到了嗎?”
“我正在去酒店的路上。”
“看來您在海關得到了禮遇,通常第一次來俄羅斯的人,都不是那麽容易過關的。”常知樂的語氣裏透着一絲佩服,“張先生,酒店房間我已經幫您預定好了,您去總台拿鑰匙即可。接下來您可以放松幾天,去看看著名的紅場和克裏姆林宮,欣賞一下俄羅斯的美麗風景和卓越的藝術成就。”
“常先生,你要我放松幾天?”張強皺了皺眉頭。
“呵呵。”常知樂笑了起來,“時間不會很長的,等我電話。”說完,就把電話挂了。
“這胖子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張強心裏嘀咕。
他原本以爲到了莫斯科馬上就可以去拍賣現場,想不到常知樂居然打開太極拳了,這不得不讓人心生疑惑。
但是事到如今,也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從機場到酒店走了足足幾個小時,尤其進了市區之後,道路更加擁堵。所以當凱賓斯基大酒店金碧輝煌的外牆出現在視線中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下車之後,出租車司機又和闫豔秋哇啦哇啦地說了好一通話,才揮手告别。張強看着闫豔秋,笑道:“看來你在俄羅斯還真是受歡迎啊。”
“當然,誰讓我的身體裏流淌着四分之一的俄羅斯血液呢,他們和我都特别聊得來。剛才那個司機叫瓦西裏,他跟我說要用車的話,隻要一個電話,随叫随到!”闫豔秋得意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