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西這話說完,全場一片寂靜,拿刀架着他們脖子的幾個官兵手腕微微發抖,考慮着要不要放下武器。
“哈哈,禦史?還國師?”孫濤不以爲然,他怎麽沒聽說京城派人下來了,溜達到燕雲西的身邊,一把奪過那個令牌,剛想說這是哪撿來的雞毛也敢當令箭,卻發現手感好像……
他再仔細一看,這令牌确實是……孫濤雙膝一軟,就要跪下,燕雲西伸出手,“孫公子,看完了?”
“你、你……”孫濤燙手山芋一般地将令牌還了回去,然後揮揮手,“都松開,松開,還不快退下……沒用的東西!”
禦賜金牌,見之如帝親臨,所有的官兵魚貫而出。
看官兵都退下之後,孫濤揉揉摔疼的腰,臉色極爲難看,可還是硬擠出一道笑容,“王、王爺……你看,我就是跟大家開開玩笑,其實我今天主要是來爲幾位接風的,小二,快把你們店裏最好的菜都端上來。”
“孫少爺……”那小二被叫來,還沒明白這突如其來的反轉。
“愣着幹嘛,上菜!”孫濤一拍桌子,然後對衆人又是一個笑容,隻是他臉上摔傷了,笑得有些難看,欠着身子道,“幾位遠道而來,肯定辛苦了,怎的不提前知會一聲,我也好安排。”
燕雲西微微一笑,“孫公子興師動衆,已經讓本王大看眼界了,我覺得這個風接的挺好的。”
剛坐下的孫濤笑得一臉心虛,坐如針氈,而一旁的江玲玉看着眼前的這幾個人,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隻是暗中緊了緊拳頭。
見燕雲西這邊軟硬不吃,孫濤急的都快出汗了,手裏的兩個珠子都轉不動了,隻好将目标轉移到夙元的身上,他看着眼前這個異常美豔的男子,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挪了挪椅子,“久聞國師盛名,想必您大人有大量,不會跟在下計較。”聽說這國師可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要是回到京城說幾句,那他的小命還要不要了。
孫濤雖然橫行霸道,可他也擔心人頭落地啊,欺軟怕硬正是他這種人的本性,一遇到厲害的對手,慫的比誰都快。
夙元看都不看他一眼,面若冰霜,“本座頭一回遇到有人認錯,是坐着的。”
孫濤臉色差極了,但還是從椅子上起來,似乎在猶豫什麽,正在這時候,門外進來一個人,頭發半白,身穿赤色官服,面色愠怒,留着短短的胡須,先是瞪了孫濤一眼,然後上前跪下,“臣甄州知州孫信,見過裕王,見過國師。”
燕雲西颔首,“孫大人不必多禮。”
孫信從地上起來,看到自己的兒子還正大光明地杵在那,臉色更加難看了,“逆子,還不跪下給國師賠罪。”
“國師大人。”孫濤一聽連忙跪下,他在旁人面前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這輩子都沒給人跪過幾次,但爲了自己的性命,也隻能忍氣吞聲,“請饒了小的不敬之罪。”
聽說這名國師神通廣大,還會法術,要是他硬來,說不好要出什麽事,而且父親這麽生氣可知大事不妙,這才不敢造次,不然這可是在他的地盤,強龍還拗不過地頭蛇呢。
夙元才不管這些,得罪他的就得死,誰來了都一樣,“人們常說,子不教,父之過,依本座看來,令尊的這個知州,是做的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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