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霧草!!他居然站起來了!!
崔詩雁連忙轉過身,伸手捂住臉,後面傳來滴滴答答的水聲和細細碎碎的衣料聲,“你,你怎麽不說在洗澡啊……”
“我以爲是來送水的。”剛才進門前崔詩雁也沒出聲,他這次真的是冤枉的。
“那你怎麽突然站起來!”雖然他下面好像圍了圈白布,可沾了水很透明好嗎!!
“水冷了。”而且他也覺得洗的差不多了,燕雲西擦擦身子,衣服都穿上了,卻發現崔詩雁還愣在那沒動,不知道在想什麽,他嘴角一揚,走到她身後,“怎麽了?害羞啊?”最近她越來越女兒态了,特别是在自己面前,以前扒他衣服的時候怎麽不害臊。
男人溫熱的氣息出現在耳後,崔詩雁不知道怎麽地就脫口而出,“真逗,你怎麽不說我呢?”
“我也想啊,那也的你願意。”想不到她也會開這樣的玩笑,燕雲西頓時覺得心情大好,忍不住憋笑,好一會才正色道,“說罷,找我什麽事。”總不能是特地來看他洗澡的吧。
崔詩雁覺得還是不要在耍流氓這方面跟燕雲西計較了,估摸着他應該是穿好衣服了,結果回頭一看,剛恢複正常的心跳又開始加快,她一側身,燕雲西的臉都要貼上自己的了,鼻子裏闖進一股清新的味道——說話就說話,靠那麽近幹嘛!
崔詩雁倒退幾步,心虛地走到桌子前,摸摸鼻子,“其實你不試試怎麽知道季兒吃不了苦?”
“我不是擔心這個。”
見她擡起頭,燕雲西繼續說道,“你也發現了吧,他和何蔚有多像,要是被别人知道的話……難免會落人話柄。”
“你,你的意思是……”
“總之,我是爲了他好,不過你說的也不無道理。”
崔詩雁突然想到,季兒很少在他人面前露面,燕雲西不讓他學武,不讓他出門,不讓他曬黑,隻是爲了防止他暴露自己的身份,因爲他跟何蔚很像……
這麽說來,燕季舒真的跟何蔚有關系,那……那在朝廷眼裏,就是叛臣之子……燕雲西隻是爲了保護燕季舒才這樣的,爲了保護他不被人發現……
崔詩雁覺得自己又做了一件對不起司徒家的事,她并攏雙腿,微微收攏拳頭,低着頭道,“是我無理取鬧了。”
“你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關系,不用自責。”燕雲西其實對這個孩子有很大的歉意,當年他沒能護好司徒府,現在更不想連個孩子也保護不了。
“季兒的娘親,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是司徒府的人嗎?跟何蔚又是什麽關系,季兒的娘親,也是自己害死的嗎?崔詩雁問完,又覺得後悔,萬一聽到的答案太殘忍怎麽辦。
“雖然我很高興你對我的事感興趣了,但是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燕雲西握住她的手,崔詩雁的手很涼,還沒等他捂熱,後者就把手指抽了回去。
“自作多情,誰問你了。”其實,崔詩雁還想知道,燕雲忘了她沒有,季兒的娘親雖然已經去世了,但不在的人才最難忘,才最難戰勝。
并不是每個人都像娘親那樣,可以說出“與其留戀過去,不如珍惜眼前”,娘親用了十幾年,燕雲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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