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燕雲西在說這話的時候,崔詩雁似乎在他的眼中看出一絲寂寞,是錯覺吧,剛才他還說跟燕賢宏不熟呢,要不是崔詩雁知道他是雲平鶴差點就信了。
“咦,我怎麽覺得魏王一直在看你?”燕雲西道。
“你眼花了吧。”崔詩雁很想說那是在看你吧。
“真的,他又看了。”燕雲西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沒這麽輕松,他不要的東西随便别人怎麽争都無所謂,比如那把龍椅,而他想要的東西,可容不得他人觊觎,比如崔詩雁。
“你到底想說什麽?”陰陽怪氣的,這家夥,不會是在吃醋吧,燕賢宏會看她肯定是因爲他倆認識啊,而且自從他做回大皇子之後他們就沒見過面了,怎麽說也是打了那麽多年交道的人,也算的上是朋友了吧,大概是有話要對自己說?
“是不是眉毛畫歪了。”燕雲西卻将雙手放在她的耳邊,二話不說将崔詩雁的臉扳到自己這邊,“我幫你檢查一下。”
“放開!”這麽多人在呢,燕雲西在想什麽!
溫熱的手掌輕輕地摩挲着她的臉頰,崔詩雁不太敢想别人看到他們這樣會說什麽,幸虧兩人的位置都比較偏,大家的注意力也都在燕賢宏的身上,不會有人特意關注這邊,除了時不時朝這邊掃一眼的魏王。
他是做給魏王看的?爲什麽?她和魏王又沒什麽。
崔詩雁這麽一愣神的功夫,燕雲西已經将她放開了,“嗯,不是畫的好好的嗎?沒什麽奇怪的地方。”
他這意思,是說崔詩雁眉毛畫歪了才會使得燕賢宏一直往她這裏看!真是有夠幼稚,崔詩雁才想着鄙視一下他,目光一掃,發現筵席中有幾人卻是堪堪避過視線,估計剛才要被閃瞎了。
别說他們在外人看來是夫妻,但大庭廣衆之,這麽做還是挺出格的,至于燕賢宏,崔詩雁沒臉看他——在熟人面前被這麽對待,她實在有些擡不起頭,可燕雲西似乎就拿準了她不會聲張,才會這麽肆無忌憚,看來上次給他的教訓還不夠啊。
這時候,崔詩雁卻瞥見另一個人的眼神——崔嶽,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崔詩雁仿佛在裏面看到了一絲殺氣,但轉眼崔嶽已經和坐在隔壁的人攀談了起來,那個稍縱即逝的目光根本判斷不出什麽。
崔嶽知道什麽了嗎?崔詩雁無從得知,燕雲西卻是飯還沒吃完就要走了,崔詩雁也覺得心意到了就好,兩人趁着時間還早跟燕賢宏辭别。
“這就要走了嗎?”燕賢宏有些舍不得,可他現在實在脫不開身。
“今晚人太多,恐怕魏王也沒辦法與我們多說話,我們改日再過來拜訪。”這話換别人說是不太合适的,但是燕雲西總歸是長輩,現在的級别也不必燕賢宏低,也沒什麽給不給面子的說法。
“那好,我叫人送王叔。”兩人去意已決,燕賢宏不好說什麽,更沒辦法遠送,反正都在京城,他改天找個機會去裕王府也是一樣的。
隻是不知道崔詩雁以前說的事情完成就離開裕王府還算不算數,剛才看他們在飯桌上的舉動,加上京城的傳言,相比自己的這位皇叔是上心了,崔詩雁是個很特别的女子,相信不隻他一個人能看的出來,可現在她卻是自己的皇嬸,就算有名無實又怎樣呢?
不是還有句話叫先得月麽,可若是崔詩雁不願,他也不會放任不管的,但此時的燕賢宏尚不敢給出承諾,羽翼未豐,又談何庇護,等着吧,等我君臨天下,等我護你一世周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