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嶽身爲當朝丞相,當然也是收到了燕賢宏的邀請,于公于私他都應該走一趟才是,到曲瑤那邊坐了一會兒,這才坐轎子去了魏王府。
曲瑤最近越來越有主母的風範了,做事爲人崔嶽都很滿意,更讓他滿意的是士睿,這孩子馬上就參加秋試了,相比之下,崔嶽覺得這孩子才是最讓他省心和欣慰的,崔士睿的文章他看過,發揮正常中個舉人沒問題。
富家子弟中好學的也有不少,但正是因爲是自己的兒子,崔嶽更加覺得自豪,他平時也會考察功課,但朝堂的事已經夠他忙的了,崔嶽經常無暇顧及這些事,可崔士睿還是成長得很出色,這和曲瑤自然是密不可分的。
崔士睿更是沒有因爲他是相府的兒子就到處招搖,相反十分低調,這也是崔嶽擔心的一個地方,這孩子有些過于内向,已經到了可以婚配的年紀卻唯唯諾諾的不開竅,記挂的比較多的女子不是曲瑤就是崔詩雁,以後若是真走上仕途,不知道能不能硬氣得起來。
不過成親這事還不急,他今年嫁了兩個女兒,已經把相府折騰得雞飛狗跳,士睿是男子,,他崔嶽的兒子還愁找不到老婆?至于崔士奇,雖說無辜,但崔嶽忍不下這口氣,讓人在馬車上動了手腳,弄了個死無全屍,就當從來沒有過這個人了。
而崔詩雁,崔嶽更是一直有所提防,現在得知她很可能不是自己的女兒,更覺得厭惡了。
此時的魏王府熱鬧非凡,燕賢宏才從宮中出來,立刻又要投身酒席當中,真是比當樓主還累,和江湖上的人打交道,那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和這些官員打交道,學問卻是大了去了,一個個文绉绉的,還得權衡他們的意思,到底是真恭維還是假試探,令人防不勝防。
下了轎子的崔嶽此時心中卻是複雜萬分,太子被禁,他不得不考慮接下來的立場,大皇子尚不知底細,從線報上看似乎與裕王密不可分,而裕王顯然不是太子這邊的,畢竟他現在還跟太子在一條船上,聽說這次太子被禁裕王還是‘大功臣’呢。
看不出來這個燕雲西表面上不動聲色,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連腿都治好了,大有要力挺大皇子的趨勢,本來燕雲西算是自己的女婿,但如今得知崔詩雁很可能不是自己的女兒,他又向來不與裕王交好,想來能和燕賢宏同一陣營的機會不大。
若是燕賢宏真的上位,那他丞相的位置還能穩坐嗎?答案是否定的,所以他今天是來探查對手的實力的,他認爲從目前來看,太子的赢面還是更大一些,燕賢宏在朝中根本沒有勢力,又怎麽能鬥得過他們呢。 
崔嶽理了理衣冠,還是擡腳走了進去,眼觀八方,威武得像是要上戰場的将軍,這是他叱咤官場多年得來的氣場。
“微臣見過魏王殿下。”崔嶽想不到魏王會出門迎接,雖然隻是在宴廳門口。
“丞相免禮,快些入座吧。”賓客到場之時必然會有人進行通報,自古便有禮賢下士的說法,何況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燕賢宏十分客氣,卻不卑不亢,謙遜又得體。
倒不像崔嶽想的那樣是個莽夫,他以爲大皇子在外面遊蕩多年,沒人教導想必禮數上會有欠缺,上次在皇宮沒看到,今日一見,才發現此人大概也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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