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宅跟崔詩雁早上離開的時候沒什麽區别,兩人今天稍稍經過了變裝,燕雲西沒再穿他的錦衣華服,貼了一臉的大胡子,崔詩雁也是一副男子的裝扮。
兩人悄悄進了院子,達嬰在外頭放風,崔詩雁知道前幾天燕賢佑的人還在這邊盯着,不過自從自己帶錦瑟離開之後,他們找不到有價值的線索也就不再來了。
燕賢佑現在估計在到處找錦瑟的下落呢,也不知道娘親之前是做什麽的,難道是隐士女俠?不然燕賢佑怎麽不知道她長什麽樣子呢?如果說太子知道娘親長什麽樣子,自己估計早就被懷疑了吧。
這些都要等娘親醒過來才有定論了。
“不是已經來過很多遍了?”她記得聽燕雲西說起過,方宅已經被他裏裏外外搜過了。
“聽說前幾天發現了一間密室,我總覺得要親自過來看看才安心。”似乎是知道崔詩雁不解爲何她也要跟着她,燕雲西又說道,“此事非同小可,我懷疑兇手已經察覺他自己露陷了,所以才讓你來幫忙,其他人我也信不過。”
“你信我?”崔詩雁不知道他哪裏來的自信,她自己都不确定要不要幫他。
“嗯。”燕雲西點點頭,直奔密室的方向,“時間緊迫,快找找有什麽有用的線索。”
雖然無雙樓的信中說崔詩雁肯定能找到證據,但是燕雲西并不知道證據就在她手裏,此時他也正找的仔細,并非要完全将任務都抛給她的樣子,崔詩雁啧了一聲,心道,假象假象,要不這樣,怎麽讓自己幫他找呢。
說實話對于燕雲西隐瞞雲平鶴這重身份她是理解的,但是她氣不過,她覺得燕雲西肯定早先就知道了,還讓自己在他面前裝的那麽辛苦,就指着自己看笑話呢。
所以她找的有些心不在焉,上次來也沒細看,這裏就是自己的娘親住了那麽久的地方……她看着一樣樣東西,突然就覺得特别親切,“你可别碰壞了。”
突然聽到崔詩雁說了這麽一句,燕雲西一愣,沒太明白過來。
“萬一方老闆還回來。”
聽到這裏燕雲西手裏的動作頓了頓,“雖然我也希望他回來,但是他是共謀,這宅子已經算廢了。”坐實了罪名,這宅子就要被充公了。
崔詩雁怕那份契約會将娘親的存在供了出來,雖然上面隻是寫了燕賢佑爲方連岑提供解藥,沒有提錦瑟的名字……也是,方連岑既然能讓崔詩雁把這份契約拿出去,那也就說明他有足夠的把握不會影響到錦瑟。
不知道爲什麽,崔詩雁就是這樣相信着,她一直以爲戲台上那些至死不渝的愛情是不可能在現實中出現的,但是她現在似乎有點明白了,這樣讓方連岑用盡全力保護着的,哪怕隻能像死人一樣躺着也決不放棄大概就是了吧。
崔詩雁猶豫着拿出揣在懷裏的信,還沒等她開口,就看到面前撲騰過一個黑影,緊接着手裏一空,信件已經不見了。
“原來你是這個用處。”
聞言她轉過身,就看到燕雲西手裏拿着那個信封,一隻烏鴉停在他的肩膀上,見崔詩雁目帶訝異,他連忙說道,“這烏鴉是國師借我的,想不到真的幫我拿到了證據。”
他拆開信件看了一下,臉上立刻浮現一抹喜色,又揚了揚手裏的紙張,“你在哪找到的?”
崔詩雁随便看着方才被自己拉開的抽屜,并不想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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