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太子離開的時候,我已經叮囑他不再查了。”燕雲西解釋說。
“你找到方老闆了?”
“沒有,隻是這麽多天都找不到,恐怕……”已經是。
崔詩雁不知道怎麽跟他說明方連岑的事情,并且自己娘親的事情對誰也不能說,現在方連岑又不能出現,否則會有性命之憂,看來自己隻好等方連岑的口供過來,然後再設法提醒燕雲西了。
“接下來打算怎麽做?”方連岑這條線暫時斷了,案子還怎麽查下去呢。
“剛收到消息,國師醒過來了,我已經送了帖子過去,明天就去一趟玄月觀。”燕雲西看她不住地打哈欠,一副沒休息好的樣子,不知道她又發生了什麽事,心中不忍,拉過她的右手。
“做什麽?”崔詩雁警惕地想抽回手。
“怕什麽,我還能吃了你。”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燕雲西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藥箱,取出金瘡藥爲她敷上,然後又拿出紗布細細地包紮好,“上了藥就好好休息一下。”她不願意說,他也不問了,希望有一天,她能将所有的事都告訴他。
點點頭,雖然驚訝于他的行爲,但她實在有些乏了。
崔詩雁很想立刻去烤鵝店查看娘親的情況,不過現在外面可能還有人在盯着,所以隻好等晚一點再出門了,她也打算趁着這個時間先休息一下。
“還有,十五馬上就要到了。”
“嗯?”崔詩雁被他一說,突然有點愣住,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放心,我沒有忘記。”
怎麽可能忘記呢?崔詩雁看着桌上幾張疊放的信紙——崔詩敏的成親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 
-玄月觀-
何蔚看到夙元睜開眼睛的時候,心跳突然就加速了,從來沒有像這樣關心過一個人的生死,甚至連手心都緊張的出汗了。
隻見夙元的睫毛顫抖了幾下,桃花眼緩緩睜開,晨曦的陽光透過紙窗照在他的臉上,新長出的肌膚晶瑩剔透,在陽光下鍍上一層金光,琉璃色的眼珠轉了轉,停在何蔚的身上。
朦胧的灰影由模糊漸漸變得清晰,男人刀削般的臉龐正對着他,雖然冷峻,卻不難看出眼中流露出的擔憂。
“你……”許久沒有開口的嗓音略帶幹啞,夙元微微擡起手,何蔚連忙上前握住,還不忘先擦擦手。
“感覺怎麽樣?”何蔚緊張的不知道說什麽,隻能幹巴巴地說了這麽一句。
夙元卻是一怔,把手抽了回去,“水。”
何蔚一聽又立即起身去倒水,并沒有發現什麽不妥,扶他起身喝了水,何蔚才發現他的身子又瘦了,真的隻剩下一具骨架了。
莫名又是一陣心疼,雖然沒有死,可爲了把毒排出去,一定也受了不少苦吧。
夙元視線一轉,“胭兒呢。”
“弟子在。”胭兒也不知道是躲在什麽地方待命,明明沒看到她的人,一聽夙元在找她,瞬間就冒出來了。
“準備熱水,本座要沐浴更衣。”
“是。”
聽過吩咐的胭兒立刻就下去準備了,此時何蔚才發現有什麽地方怪怪的,從他睜開眼到現在,似乎夙元就沒拿正眼瞧過他,難道還在生氣嗎?
看着重新躺下的人,何蔚突然覺得胸口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他說不上來這是什麽感覺,隻好長腿一邁。提着劍出了寝殿,進門的下人看他這臉色,恐怕殿後的那些石頭又要遭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