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嶽父叫的郭郁塵心裏喜滋滋的,之前總是覺得崔嶽爲人難以親近,性格嚴厲,現在主動叫自己改口,那肯定是自己仕途有望了,想到這些郭郁塵的心裏能不高興嗎。
“在翰林院一切都還順利吧。”崔嶽看似随意地寒暄了起來。
“托嶽父大人的洪福,一切安好。”郭郁塵點點頭說道。
“聖上賜的宅子已經裝修好了,成親那天直接過去就行了,你務必不能虧待了敏敏,畢竟我隻剩這麽一個女兒了。”雖然之前答應了崔詩雁不準爲崔詩敏準備豐厚的嫁妝,但是皇上賞賜的又不一樣了,他把準備好的東西都放到新宅子裏了,照樣給崔詩敏陪嫁。
雖然吳氏做了不可饒恕的事,可崔詩敏畢竟還是他的掌上明珠,他以前最疼的就是這個女兒了,父女之情不可能說斷就斷,他崔嶽的女兒必須風風光光地出嫁。
“就依相爺的意思辦。”郭郁塵對這些自然是沒什麽意見,想到婚房都爲自己備好了,更是喜上眉梢。
“前天國師壽宴,你也在場?”話鋒一轉,崔嶽進入正題。
“這……小婿的确在場。”這件事翰林院是有記錄,自己不可能矢口否認。
“皇上回來的時候似乎不太高興,不知道在玄月觀内發生了什麽事?”事情怪就怪在這裏,玄月觀明明出了那麽大的動靜,燕雲峥卻一句話也沒說,甚至沒讓人去調查兇手,太不尋常了。
“其實那天,小婿出了點狀況,至于其他事宜,陛下吩咐讓十八王爺全權負責。”郭郁塵不想惹禍上身,推給燕雲西再好不過了,這個人和他沒仇,可一想到他娶了崔詩雁,郭郁塵心裏就不舒服。
“十八王爺?”崔嶽才想起還有這個人呢,姑且也算是自己的女婿,燕雲西去了宴會的事崔嶽自然知道,他一直不忘叫人看着裕王府的動靜。
隻是裕王實在很少出手,所以容易被人遺忘,難道說這個裕王有什麽辦法能讓七夜起死回生嗎?
雖說一直有傳聞國師長生不老,但是崔嶽卻是不信這個的,若是真的能長生不老,這個燕七夜隻怕早就是千古一帝了,怎麽還會屈居國師之位,他不相信有人會不愛皇帝之位的。
隻是崔嶽又怎麽能想得到,早在許久以前,夙元就曾登過帝位,坐過龍椅,所以他才能如此灑脫,萬人之上又如何,日子久了還不如遊戲人間來的好玩。
也怪他不是個做皇帝的料子,夙元天生放浪不羁,愛好自由,當皇帝實在有太多束縛,他一看到那些奏折就頭疼,終日隻管飲酒作樂,到最後隻能引起民憤,在位沒幾年就被推翻了。
那些紛擾的過往仿佛還在昨天,躺在床上的夙元呼吸慢慢明顯了起來,他身上的腐肉終于被吃了個幹幹淨淨,隻不過剛長出來的新肉還透着粉色,這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紅彤彤的,到了第二天才好了些。
何蔚見此情形終于是放下心來,想不到真的與崔詩雁說的相差無幾,他看着夙元一點點好起來,心裏似乎被漸漸填滿了,這兩天也在床邊寸步不離地照顧。
何蔚打來一盆水,準備爲夙元好好擦擦身子,他那麽愛幹淨,肯定受不了這麽多天都沒洗澡。
隻是何蔚的毛巾還沒放到夙元臉上,手腕就被對方抓住了,“何蔚,現在本座有危險,你怎麽敢擅自離開!”
何蔚愣了一下,才發現對方是在做惡夢,根本沒有醒——這是自從夙元昏迷之後頭一回聽他講話,雖然聲音聽起來還很虛弱,但至少他暫時沒有危險了,何蔚慢慢拿開他的手,又爲他理了理亂掉的頭發。
“不要走,本座不允許你走!”夙元晃着腦袋,似乎睡得不是很安慰。
何蔚心頭一熱,握住他的手輕聲說道,“我在這,的。”
聽完這話的夙元似乎才得到安慰,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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