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那不是狀元郎嗎?”郭建才說的正高興的時候,忽然瞥見一抹褐色的身影,瞬間調轉了郭建才的注意力,他嘀咕道,“這家夥怎麽也來了。”
崔詩雁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真的是郭郁塵,夙元居然也請了他,這是爲什麽?
事實上郭郁塵并不是夙元請來的,而是壽宴上需要一個人來念賀詞,也需要一個字寫得好看的将壽宴上的事情記錄下來,往常都是在翰林院挑人,郭郁塵是翰林新人,大家又對夙元頗有意見,新科狀元再合适不過了,省的他們過來受罪。
被派來的郭郁塵自然也沒那麽高興,他隐隐覺得自己在翰林院受到排擠,但他初出茅廬,雖然背靠崔嶽這座大山,但要出人頭地最重要的還是要靠自己,既然有這個機會在皇上面前多露面,那爲什麽自己要拒絕呢。
郭郁塵早有耳聞玄月觀建的十分宏偉,今天一看果然名不虛傳,他雖然也去過皇宮,但總歸沒這裏新奇,國師在外雖然聲名狼藉,品味卻與他人不同,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擺在一起不但不沖突,還異常地和諧。
郭郁塵正感歎權利帶來的好處時,轉眼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臉龐,頓時眼前一亮:崔詩雁居然也在這裏。
可是一看旁邊還坐着燕雲西,郭郁塵隻好望而卻步,看樣子她上次受的傷是大好了。
“今日蒙各位賞光,希望諸位乘興而來,盡興而歸。”
皇上到的時候,國師才剛從正殿出來,聽說他每次祭典結束之後都要焚香打坐許久,以此來誠心祈求上蒼,保佑大燕的百姓,所以他算是最後才出現的。
此時賓客已經都來齊了,大部分是江湖上的人,據說國師每年請的人不盡相同,于是借此機會相互認識的也有許多,比如郭建才,他想去勾搭牡紫羅,卻被趕回來了,牡紫羅根本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再說宴會馬上開始了,郭建才隻好悻悻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皇上首先表示很高興大家來參加國師的壽宴,讓大家不要拘謹之類的,然後讓郭郁塵念了幾首祝壽的詩詞,這宴會就算是正式開始了,今天宴會上的舞與上次不同,幾個舞姬都很是莊重,樂聲也是悠遠綿長,一點也不輕快,一隻舞就跳了好久,好不容易舞畢,夙元舉杯,“我敬大家。”
除了燕雲峥,座下的人都起身回敬,從一開始,崔詩雁就有很怪異的感覺,夙元和皇上居然平起平坐,哪怕燕雲峥說了這是私下場合,不必在意禮數,但長此以往真的合适嗎?
夙元若是真的心悅何蔚,爲何還要招惹皇上,如果他不能拒絕皇上也就算了,但事實明顯不是這樣。
崔詩雁又将目光定在一旁的何蔚身上,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山臉,站在那邊一動不動的,隻不過現在沒有那麽重的戾氣,加上在場的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所以并沒有什麽人特别留意他,他似乎也很享受這一刻的清淨,直到鷹眸朝着崔詩雁的方向掃過來,她才迅速收回眼光。
酒過三巡,歌舞也演奏得差不多了,夙元又道“各位遠道而來,本座無以回報,正好裕王爺送了一把箜篌給本座當做賀禮,若是各位不嫌棄,我便叫人取了爲大家彈上一曲。”
箜篌音域寬廣,音色柔美,倒是與夙元喜歡的曲風不謀而合,崔詩雁默默看了身邊的人一眼,想不到他倒是很懂得投其所好,知道送這麽一個東西,夙元這麽一說,底下的賓客自然拍手叫好,皇上也十分高興,他也很少聽夙元演奏呢。
箜篌被擡上來的時候,衆人又是一陣驚呼,這鳳首箜篌做的真是精美絕倫,上面還鑲着不少的寶石,一看就價值不菲。
“好琴。”人群中有人贊歎道,原來是牡紫羅,見衆人看向她,她又解釋道,“此琴名爲翕,據說彈出來的聲音,就連天上的鳥兒飛過,也會合上翅膀停下來欣賞。”
“這麽神奇……”
牡紫羅剛說完,其他人就嗡嗡地議論起來了,又感歎牡紫羅不愧是琴藝高手,一眼就能看出來,聽說這“翕琴”已經失傳好久了,居然還能被人找到,衆人更加期待接下來的演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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