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崔詩雁終于察覺出了哪裏不對勁,“所以這跟你要跟我一起吃住有什麽關系嗎?”
“……”哎呀被識破了,燕雲西心下可惜,卻滴水不漏地說,“總是要做做樣子的嘛。”
崔詩雁嘴角一扯,“王爺身邊的人不是向來最牢靠嗎?我看就不必了。”别以爲她不知道燕雲西在打什麽主意。
崔詩雁說完正欲離開,手腕卻被一把抓住,燕雲西從椅子上起來,“不如我們打個賭?”
“賭什麽?”崔詩雁回頭,眯了眯眼睛。
燕雲西眼神複雜,“久兒,你相信一生一世一雙人嗎?”
“自然不信。”崔詩雁想也不想地說。
“正好,本王也不信。”燕雲西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手上的力道更是加重了幾分,“王妃願意與本王打個賭嗎?……賭我們能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爲什麽要跟你賭這個。”簡直莫名其妙。
“……”爲什麽她不論什麽時候都這麽冷靜!就不能腦袋一熱,脫口而出答應他呢!
“沒什麽事我走了。”崔詩雁抽回手,也不管愣在原地的某人,直接給她留下一個潇灑的背影。
不一會兒,屋裏傳來達嬰的聲音,“王爺您臉色怎麽這麽難看,要不我把王妃叫回來吧?”
“看見她我的臉色會更難看!”
“诶诶……王爺那是您最愛的字畫,撕不得,撕不得……”
…………
“王爺是不是舍不得那些美人了?要不我送您去怡蘭閣坐坐?或者拂曉樓?王爺……”
“……達嬰你是不是又想被罰了!”燕雲西放下手裏的字畫,又拿起一個瓷瓶,擡手就想摔。
“王爺要不你打我吧,這些東西摔了,過幾天又要後悔的,氣壞身子就不好了。”
“……”
“靜靜是暖香閣的那個嗎?要不我給王爺找來?”
“你你!你給我出去!”
昨天晚上,崔詩雁說了夢話,若是郭郁塵也就罷了,可偏偏是那個名字,燕雲西收住五指,握了好一會兒才又無力地張開。
————
雪白的梨花随風飄落,崔詩雁從未見過這麽多梨花,仿若處在仙境一般,她和何蔚一人一劍,雙雙落招,劍下飛花,十分默契。
畫面一轉,隻見他們二人又在樹下對飲,談笑風生,崔詩雁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如此輕松,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陣地動山搖,眼前的景象猛然崩塌,崔詩雁身下一輕,身子瞬間就往下掉。
混亂中似乎有人拉住了她的手,她猛然擡起頭,晃眼的陽光下看不清面孔,隻覺得十分熟悉,這場景似乎在什麽地方見過……
—“大膽,天子腳下,你竟然如此仗勢欺人……”
—“你拿了什麽東西,可以給我看看嗎?”
聲音像是從十分遙遠的地方傳來的,仿佛隔着一層水霧,崔詩雁下意識反握住他的手,“不要放手……”
“不要!”
驚醒後的崔詩雁發現自己還在床上,一隻手緊緊抓住被角——昨晚燕雲西終于沒有再過來,大概是白天發生了那樣的事,所以夢到了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是那個人看着好像是……
“姐姐起的真早。”珠兒撐起紗簾,後面跟着端水的丫鬟,她看向坐在床上的崔詩雁,驚叫道,“怎麽睡得滿頭大汗。”
“肯定是天氣太熱了,誰昨晚太激動了還半夜起來洗臉……”珍兒接道。
“你就不想看今天的表演嗎?”珠兒嬌嗔了一下,又問崔詩雁,“姐姐,你是不是也想看表演才起的這麽早的。”
“什麽表演。”崔詩雁還在想剛才的夢,随口問了一句。
“姐姐忘了?今天不是要請人來變戲法嗎?”珍兒提醒。
“原來是這事。”崔詩雁找來毛巾随便擦了擦身子,再換了身幹淨的衣服,總算覺得腦袋清醒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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