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思思自從有記憶起,她便是沒有父親的,有時她也羨慕别人一家子齊樂融融,便去纏着母親要父親,往往這時候,母親都會抹眼淚,慢慢地她也就不問了。
後來她才知道,她的父親不是死了,而是爲了别的女人遠赴京城,母親終究還是逃不過罹難,長大之後的戴思思跟着自己的外公來到京城,一住就是好幾年,靠着在酒樓唱曲賺些外快。
她自小受過不少辱罵和踢打,說她是個爹爹不要的壞孩子,所以練了些保命的本領,否則老叟孤女在外,總是要受欺負的,可是遇到燕雲西的時候,戴思思忘記了出手。
那時候她在想,或許她應該也找個歸宿。
由于李顧的原因,她一直不信任外面的男人,覺得天下的烏鴉一般黑,即使找到李顧後他解釋自己是迫于無奈才與戴氏成親,但母親已經去世,多說無益,李顧隻是對她講,以後若是有什麽需要,盡管去找他。
燕雲西與其他的男人不一樣,其他男人看她,都是一副色//迷、、迷的樣子,但是燕雲西眼睛裏的東西不一樣,戴思思不是第一看到這個男人出現在酒樓了,隻是同其他的人比起來,他的目光顯得那麽與衆不同,即便一開始,她也隻是想尋求一個歸宿,但是這份感情隻會越來越沉重,越來越嫉妒,越來越想将那個人占有。
此時此刻,再度站在燕雲西面前的人,一臉冷若冰霜,緘默不言,屋子裏的兩人對峙了許久,最終坐在上方的人事先打破了沉默。
“我的寬容,隻換來你的變本加厲,是嗎?”曾幾何時,燕雲西覺得将她與世無争,不願她一人孤苦伶仃,對她講明,若有去意,隻管言明,卻不想竟是誤人誤己。
女子緩緩開口,似乎一字一句重達千斤,“我本以爲,王爺永遠不會對其他的女人動心,思思本以爲……我是不一樣的。”
“你從來都是聰明的女子,你若是開口,本王立刻會讓你離開,可你爲何……”,之前戴思思不論怎麽耍小手段,他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她千不該萬不該,動了季兒的念頭……
“我不要其他人,我要的是你啊,王爺,你不愛思思嗎?不愛思思爲何要娶我?”戴思思指着自己的胸口,有些歇斯底裏,但是這話,着實讓燕雲西有些難以反駁。
最後他輕輕歎了口氣,“此事,是本王做的不妥。”他以爲不寵信她足以讓這個女人死心,卻不料她如此曲解,可既然念着他,難道就看不出來燕季舒是他的逆鱗嗎!
“戴思思,你爲了一己妒忌之心,拿一個無辜的性命開玩笑,如此歹毒之心,本王決不能再留你!”
“王爺!”戴思思撲通一聲跪到地上,“臣妾知道自己錯了,但是崔詩雁留不得啊,她是不祥之人,臣妾也是擔心王爺才……才出此下策!”
“大膽!敢如此口出狂言,事到如今還不知悔改!”燕雲西低聲斥責她,他懊惱地拍着椅背,“達嬰!”
門外的達嬰應聲而入,恭敬地站在一邊等候吩咐,隻見燕雲西一個眼神,足以令他心神領會。
“夫人,這是王爺賞賜的,望夫人立刻飲下。”達嬰取來一杯清酒,放在戴思思的面前。
戴思思空洞的眼神眨了眨,竟掉下兩行眼淚,嘴角不由得浮出一抹苦笑……到頭來,終究敵不過一個“情”字嗎?
如果,沒有在千萬人中一眼就認定這個人,如果沒有那次被他救下,自己會不會落一個好一點的下場呢?
不會了,了……
戴思思的處決府裏的其他人并不知情,也是事後才聽說被人賜了毒酒,王牡丹馬後炮地在燕雲西的面前說道,“哦!!我知道了……上次打傷我的額頭也是戴思思做的吧,她居然連小孩子都能下得去手!王爺,我和她可不一樣的,這個戴思思……太壞了!!”
“麗妃,本王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燕雲西無力地揉額頭。
“王爺,您是不是病了啊……臣妾沒有别的意思,就是您最近精神不太好,是不是……”
“你想說什麽。”
“沒什麽……我幫王爺按按吧。”得到準許後,王牡丹貼心地幫他揉着肩膀,心裏卻忍不住想這段時間王爺似乎很少去酒樓了,也很少叫她們陪着了,這是轉性了?還是最近事情多,累着了?還是真如那個道士說的,王妃會……打住打住,那都是戴思思騙人的!
而此時,崔詩雁已經坐上往慈雲寺的轎子,另外一邊,一輛正慢慢駛離京城的馬車内,戴思思緩緩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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