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府的馬車上,燕雲西沉寂了許久,對面的崔詩雁也沉默着——做一個自己都不喜歡的人,還真怪累人的。
“你今天很奇怪。”矯揉造作,他還是喜歡她對任何事都不關心,隻注意自己感興趣的事物那個崔詩雁。
“哪裏奇怪了,你們男人不都喜歡這樣的麽?”崔詩雁眼皮都沒有擡,繼續閉目養神。
“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燕雲西不爽,很不爽。
“我當然沒有忘,這不是給太後準備壽禮麽?”崔詩雁答非所問。
“太後那裏不缺經書。”燕雲西知道這女人在糊弄他,她今天擺明了是來攪局的,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崔詩雁對郭郁塵的态度讓他難受。
“我自然是另有準備。”經書這種東西并不稀奇,他好歹花了五千兩,不會讓他白花的,崔詩雁以爲他是在心疼錢。
燕雲西:“……”
“王爺還是顧好自己罷,我們不是說好互不幹涉麽。”這段時間她可沒空陪他玩,她總覺得剛才燕雲西都是假裝的,王爺怎麽能聽不懂崔嶽話裏的意思呢。
又是這個互不幹涉!燕雲西真想抽自己幾個耳刮子,不過崔詩雁說的也沒錯,季兒病好以後,還有一堆爛攤子要收拾呢。
首先,提審李顧就成了重中之重。
昏暗的地牢下,李顧被兩條鐵鏈鎖得死死的,他像條死魚一樣攤在地闆上,什麽話也不說,盯着遠處的燭火一動不動,發覺有人靠近,也隻是懶洋洋地說了一句,“要殺要剮,随便。”
崔詩雁輕輕抿唇,坐在他對面,“你猜……如果我把你交給崔嶽會怎麽樣,你差點殺死他的兒子,又睡了他的夫人,還生了個孩子,啧啧……你們倆的事要是被知道了,那吳氏必然會死的很慘,就連你也會被千刀萬剮……”
沒有男人會甘願被戴綠帽子的,崔嶽雖然不會輕易處置吳氏,但是他要是知道自己頭上有片綠油油的草原,估計會有一百種方法讓吳氏痛不欲生,然後讓她不知不覺地滾進棺材。
“你不會得逞的。”李顧似乎是想張嘴說點什麽,最後還是幹巴巴地蹦出這麽一句話。
“我們要不要賭一把?”崔詩雁從懷裏掏出一個錦囊,在面前晃了晃,“知道這是什麽嗎?這是我從無雙樓得到的情報,裏面記載了你和吳氏的樁樁件件,你不怕死,我就讓你死,然後往這上面按個手印,還省了不少事呢。”
李顧聽的原本蒼白的嘴唇瑟瑟發抖,“,你!!”
“以前也有人跟我說過這樣的話,你知道他後來怎麽樣了嗎?”崔詩雁見他投來好奇的目光,冷笑道,“墳頭草已三尺高。” 
“你有種殺了我,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算什麽英雄好漢!”李顧一動,鐵鏈就嘩啦啦地響。
“我又不是英雄好漢。”崔詩雁聳肩,把李顧噎得沒聲。
最後他隻得壓低了聲音陰測測地說,“反正到頭來都是一死,就算你把我交給崔嶽,我也一句話都不會說的!”既然崔詩雁沒有馬上要了他的命,就證明自己還是有用的,所以李顧才敢賭一把。
賭崔詩雁不敢殺他。
崔詩雁懂,她知道李顧在想什麽,她也不羅嗦,從位置上站起來,“我呢,不是個有耐心的人,既然你這麽說了,我隻好動刑了。”
“你動用私刑,你……别以爲我會怕,你什麽都不會得到的!!”李顧朝崔詩雁的背影大喊。
崔詩雁卻是頭也不回地走出密室,她跟燕雲西打過招呼,人不能弄死,該吃的時候,塞也要塞進去,該拉的時候,把人押到馬桶上,實在不行就喂瀉藥,隻是剛才還大義凜然的李顧,沒一會兒就傳來殺豬般的哀嚎。
剛走到密室門口的崔詩雁:嗯?剛才誰說不怕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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