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隔着裕王府好幾條街,馬車走了一段時間才到,進門的時候午時剛過,今天是女兒節,身爲女兒都要帶着女婿歸甯,然後在娘家吃個中午飯什麽的,但是今天這頓飯吃不吃得下還不好說,于是崔詩雁先帶了些點心在車上,一路吃吃喝喝來的,搞得燕雲西一頭霧水,“待會兒不是有回門宴?”
本來崔詩雁是想好心提醒他等下這頓飯能不能給我們吃還不一定,但是想到昨天的事,她覺要給這小子一個教訓才行,看他以後再敢胡亂發//情!
于是崔詩雁不以爲然地笑笑,“相府規矩多,從小大娘就教育我們女兒家吃東西要細嚼慢咽,不宜多食,有礙觀瞻,等下你看我那妹妹吃飯就知道了,所以我先吃點,墊墊肚子。”
“哦?還有這種說法……”燕雲西一聽似乎也有道理,就不再問了,但是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直到下車他才想起來昨天睡覺前王牡丹跟他說崔詩雁是自小在外頭養大的,而且照她的性子,能由着相府的規矩管教?感覺又要被坑了怎麽辦……
開弓沒有回頭箭,這馬上就進門了再回頭拿東西吃也不是辦法,再說一頓不吃也啥了不起的,如此兩人便遞了帖子進門了。
崔詩雁固然變化極大,但是帖子是沒錯的,何況身邊還跟着個燕雲西,門房隻好放行,但是這流言就擋不住飛了出去,都說王爺好像是帶了個别的女人過來了,難道這浪子王爺已經好色到如此明目張膽的份上了嗎?這是不是腦子壞了,怎麽帶着個不認識的女子回門?
不過好奇歸好奇,主子們的事情他們哪裏管的着,就看待會兒怎麽收場了。
等這話傳到吳氏的耳邊時,燕雲西跟崔詩雁也跟着進來了,她本以爲這些下人沒見過世面,最多是崔詩雁在裕王府養白了養胖了,看起來比從前好看了些,至于大驚小怪的麽,但是當她看到崔詩雁的長相時,吳氏完全被鎮住了。
按理說,燕雲西也算是皇親國戚了,崔嶽應該出來大門相迎的,隻不過他明顯看輕燕雲西這個女婿,隻是叫了幾個管事的來領路,本人則在内院稍候。
燕雲西似乎也習慣這種冷待遇了,面色如常,什麽話也沒說,倒是崔嶽堆着一臉假笑走上來,“王爺來了,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是小婿來遲了。”燕雲西不溫不火地客套,他們确實來的有些晚了。
然後他不經意瞥見一旁的崔詩雁,面色瞬間就僵住了,好幾秒沒吐出一句話來,“這、這位……”
“見過父親。”崔詩雁上前屈膝行禮,未等崔嶽将話問出口,她就先表明了身份。
“你是雁兒?”崔嶽這才定睛一看,從眉眼中确實看的出原來的樣子,聽聲音也沒錯,但是這短短幾個月,怎麽變化如此之大?實在有些費解。
不過宰相終歸是宰相,心裏再驚訝,臉上也不會露出幾分,短短幾秒就壓住了自己的訝異之色,“快些進來吧。”
吳氏站在後面,見到崔詩雁整個人似乎換了一個樣子,由裏到外都不一樣了,雖然能看出原來的影子,特别現在的她跟她的生母青兒長得很是相似,甚至美上許多,又想到上次被青兒吓得半死,頓時就覺得心煩。
她咬着牙白了崔詩雁一眼,特意放慢了腳步走在她的身側,小聲埋汰,“也不知道是哪裏學來的歪門邪道,一股子狐媚味!”
“大夫人這話說的不怕打自己的臉嗎?”崔詩雁一臉嘲諷,聲音卻是大的足以讓前面的人聽見。
崔嶽眉頭一皺,回頭斥責,“又怎麽了。”
崔詩雁笑得無比燦爛,就等着崔嶽問話了,“沒什麽,我正說呢,小弟崔士奇跟爹爹長得……還真是一點也不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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