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西的院門外,一個小小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往裏面張望,有些胖的小手扒在門框上,小小的腦袋晃動着,似乎想進又不敢進。
“季兒,你在這裏做什麽?”戴思思身穿淡青色的衣裙,提着一個燈籠緩緩走來,臉上是溫和的笑容。
燕季舒對戴思思的印象還可以,畢竟她懂得收斂鋒芒,不像王牡丹那樣張揚,至于上次打傷王牡丹那件事,戴思思哪怕放了暗箭,燕季舒也看不出來。
“父王和母後又在房裏玩,不帶季兒,前幾天見了太後奶奶,她也不讓季兒進去,說是給季兒生弟弟妹妹,可是季兒不要弟弟和妹妹,季兒要父王陪我玩。”
“季兒可是想父王像以前那樣?”戴思思聽完微微一笑,摸着他的頭問。
燕季舒當即回答,“想……”
戴思思笑得更開了,她提着燈籠,靜靜看了裏頭一眼,又對燕季舒說道,“季兒聽戴姨的話好不好,戴姨讓父王像以前那樣陪着你。”
“真的嗎?”燕季舒立刻亮起雙眼。
“當然,季兒也不想有其他的孩子來分走你的寵愛是嗎?”
“嗯!”
燕季舒點點頭,好像戴思思也沒有那麽讨厭了,卻看不到臨走前,戴思思悄悄瞪了裏頭一眼,眼中滿是很絕。
燈火通明的房間裏,檀香燒出的煙袅袅上升。
崔詩雁被吻了個措手不及,看着急速放大的俊臉及唇上柔軟的觸感,她的心髒像是被什麽撞了一樣,其實并不是第一次和他這樣做,但是總覺得和上次不太一樣。
按理說,崔詩雁應該在第一時間推開他的,但是有一瞬間,她竟然有些恍惚,男子身上濃厚的檀香味充斥着她的鼻腔,靈巧的舌頭撬開她的貝齒,掃蕩着她的口腔,燕雲西是個很有技巧的人,這一點不可否認。
“唔。”分開時,燕雲西嘗到嘴裏的血腥味,總算拉回了一點理智,他的腦子很亂,似乎理不清楚自己想說什麽,所以隻是張張嘴,沒有出聲。
“清醒了?”崔詩雁倒是比他鎮定得多,話裏聽不出一絲慌張,她知道紫葉纏會使人出現一些不好的記憶,身體上的痛苦是有限的,但是心靈上的黑暗是無限的,這就是紫葉纏的厲害之處,容易混淆人的視聽,所以也不去多責備他,等他壓力不大了,再慢慢讨回來吧。
嗯,自己真是個好人,崔詩雁暗暗點頭——廢話敢親我又敢親我不想活了就算當做被狗咬了心裏還是不舒服啊啊啊啊!
可是看他那麽難受,甚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滿頭大汗,手爆青筋,崔詩雁隻好默默拿起一塊幹淨的抹布,塞進燕雲西的嘴裏——我。
崔詩雁:“咬着。”
燕雲西:“……”嗚嗚嗚嗚身爲男人的尊嚴呢?
達嬰進去端木盆的時候,裏面原本幹淨的藥水都變得黝黑渾濁,燕雲西則一臉疲憊地倒在床上,崔詩雁擦擦手,“熱水準備好了吧,洗完澡先休息吧。”
達嬰見崔詩雁也辛苦了,點頭應下,不再多問,忙着伺候自家王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