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火交錯,無數赤焰撕裂着四周的空氣,火靈力暴虐的沖刷,将血氣與自身隔離。可是,零星流竄而入的血線,順着經脈已經絲絲沁入身體,烈紫陽的火元氣運轉都變得緩慢,就好似在這血線的暗勁下,自己的血氣都有些難已控制。
血袍少年獰笑:“不錯,堅持住,不要讓我重生後的第一戰,太過無聊了。”
南宮木風的臉上陡然閃過一絲兇煞之氣,體内土元氣兇猛澎湃,化做陣陣沙暴,襲向半空中的血袍少年,卻見那血袍少年不躲不閃,任狂沙襲卷而過。
“土靈力?聲勢不錯,可惜無用。”血袍少年的身影逐漸在沙暴中變得模糊不清,他輕蔑的一笑,緩緩的從雄渾的土元力中走出,卻是毫發無損。
南宮木風眼露精芒,手中法印頻拈,口中法咒呢喃,隻見漫天黃沙凝成一道一人多高的符箓,其上咒文顯現,”天圓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筆,萬鬼伏藏。“
“爆!”
南宮木風口中輕喝,話音未落,黃沙符箓靈力突然鼓蕩。
“轟隆”~~~
一聲巨響,一團青光乍現,爆出的光芒讓這一方天地内亮如白晝,閃耀的人無法睜眼,土元力化爲狂風驟浪,摧枯拉朽地朝着血袍少年卷去。
“哦?”
血袍少年略微驚疑,手上龍珠瞬間在其身後形成了道血幕,光幕如同連接另一方天地,那裏鬼哭神嚎,無數恐怖的生物竟相沖出,源源不斷的與沖擊而來的土元力對撞在一起,竟是瞬間便抵住了第一波最強猛的攻勢。
一聲悶哼響起,南宮木風身子踉跄後退,背後烈紫陽連忙将其擋住,他臉色潮紅,一口鮮血溢上嘴角,居然受了不輕的傷勢。
“你沒事吧?”
“沒事!”南宮木風立即盤膝打坐,其頭上囚砂劍化爲萬道劍氣,将二人所在之處完全籠罩。
“烈長老,血妖如今的境界已經步入妖帝初期,隻是受妖靈力所限,妖體還未成形,今日,我二人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将靈脈内的血氣全部吸噬,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烈紫陽心思千轉,最終做了決定:“恩,爲今之計唯有攪亂靈脈内的妖元力,用五行封天陣拖延他進階的速度,用不了多久,其它人就會有所察覺。”
南宮也瞬間就明白了過來,口中應道:“好,雖然隻有你我二人,但封他一時想必也是足夠了,那就動手!”
說罷,兩人心意相通的同時右手向地一按,左手法印交相輝映,地上一道玄妙的靈陣竟然漸露雛形。
兩座通天古銅色巨門,瞬間從大地中鑽出,其上銘刻着數不清的梵語,門面古樸厚重,直直的屹立于整個空間,将面前完全堵死。
天空之上,九陽鏡與囚砂劍與血袍少年的血氣相互糾纏,中品靈寶的威力不容小觑,一時之間,血袍少年還無法完全沖出。
“讓你們兩個多苟延殘喘一會兒,竟然不識好歹。”
血袍少年眼見二人所結靈陣氣勢滔天,已經能夠感受到靈陣帶來的威脅,臉上也透出了凝重,手中龍珠已經化爲一柄巨斧,其所向披靡,頃刻便掃飛了天空中的兩件靈寶。
“去死吧!”血袍少年的眼中完全是嗜血的寒光,巨大的血斧重重一揮,道道橫貫天地的斧刃已經快速的劈向前方二人。
“滞!”南宮木風與烈紫陽的的聲音同時傳來,其音飄忽,竟讓人無法分辨其身在何處。
霎時,古銅色擎天巨門發出震天動地的“喀嚓”之聲,四扇大門紛紛緩緩張開,灰朦朦的極度濃稠霧氣彌漫而出,瞬間淹沒了整個血帝池。
“虛空寂滅?”血袍少年神情大變,他奮力的掙紮,巨斧不停的橫掃卻又無處着力,想要離開,發現此處空間已經被完全的隔絕,早已不在靈脈其中。
五行封天陣,是開通五處寂滅的空間,讓其間的寂滅之氣相互融合,被其間困住之人,無法再吸取任何的天地靈力,隻能依靠自身的靈力與大陣抵抗。
其實,此陣雖然威力巨大,但是卻很雞肋,如非萬不得已二人絕對不會施展,被困之人雖然與天地隔絕,可對其傷害卻微乎其微,隻要靜觀其變,不要進入銅門之中即可。
可是對于維持大陣的人,打開虛空神門的法術,所消耗的靈力卻是極其恐怖的,此陣,若是配合身具虛空靈根的大能修士便有毀天滅地之能,但如今對于烈紫陽和南宮木風二人,隻能說是權宜之計。
就這樣,形勢一時間,變的僵持不下。
~~~
血妖被虛空隔離,原本奔向血帝池的妖靈力都失去了牽引,在慣性的作用下,不停的向四面八方瘋狂撞去,仿佛在尋找可以傾洩的缺口。
漸漸的,這些暴虐的妖靈力好像察覺到了什麽,原本從天空中洶湧沖下的血氣逐漸的開始倒退,起初還隻是那些稀薄的血氣如此,未過多時,連空間低部最沉郁的妖靈力也是倒卷向天空,一個倒立的漩渦竟然很快成型。
半空中,原本與靈柔嬉鬧的姬單,突然四肢百骸一陣劇痛,他的骨頭,血液,甚至于思維,似乎都被影響了。
“妖靈力出問題了,靈柔,快去看看。”姬單幾欲嘔出鮮血,他毫不遲疑,靈識卷起身旁靈柔術,’嗖‘的一聲從塔内消失不見,再次出現已經在妖靈力血海之上。
”這……是怎麽了?“姬單被眼前所見完全驚呆,連靈柔都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隻見天地羅盤不知何時已經膨脹了數倍,在它的牽引下,一條方圓千丈的血色大江洶湧澎湃的貫通天際。遠觀如同一根血柱直插姬單丹田世界的南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