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單起身,用手撈了一把四周的血氣,暗歎道:“唉!空有金山卻不可得,時也命也啊!”
正待他準備離開,卻在此時神念中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姬娃娃,老夫烈紫陽來了,血帝池已發生異變,即将有大妖出世,你且先尋一處藏匿,我與南宮長老已經進入血帝池之中,定會降服此妖。
外面已經設置了結界,無法通行,切忌不要亂走。聽到我的話後你莫要害怕,立即焚化當初我送給你的錦囊,其内蘊藏一座護身靈陣,可在一個時辰之内保你平安,且記要遠離血帝池。“
烈紫陽的話中滿是關切,字字铿锵,印入姬單腦海。
姬單聽聞此言真是大喜過望,大呼道:“天助我也,靈柔,我們不用出去了。”
“怎麽了?”靈柔疑惑道。
她有些莫名其妙,料想姬單不會是因爲受了打擊,瘋了吧?
姬單輕拍乾坤袋,一個錦囊被他握在了手上。
“我手上的錦囊,其内蘊藏一座護身靈陣,有了這保命符,這空間裏的血氣,還不争上一争?況且,宗門太上長老已經進入靈脈,血妖的問題我們跟本就不必擔心。”
“這……,怎會有如此巧合之事?”靈柔聽到姬單的解釋,都覺得不可思議。
“什麽巧合不巧合的,習慣就好。如今隻待我們尋一處隐蔽之處,便可以吸噬妖靈力了。”
姬單此刻内心歡暢,也未曾注意周邊彌漫的血濤中,一條百丈血鳄正從數裏之外偷偷潛來。此鳄正是之前追襲姬單的化形境血珍鳄。
血珍鳄成年後,便擁有近距離虛空穿梭的神通,是以百裏距離也僅僅用了兩息時間,便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姬單的身後,其腥紅的大口頃刻之間完全張開,露出兩排倒射血芒的利齒。
與此同時,姬單臂上的葬影和胸前的金色鳄魚圖案同時發出感應,金色小鳄魚瞬間沖出,形體極速膨脹,十幾丈身軀硬生生的抵住了巨口。
葬影祭出的刹那,身後的畫面同步傳入姬單腦海,吓得姬單跌坐在地。
再說那通天血鳄魚馬上就要得手,卻因爲金色小鳄魚的出現,巨口突然停在半空。
之後,欣喜之色竟然極不協調的湧上它那遍布鱗甲的臉上,原本完全張大的血口又擴大了幾分,不是吞吃卻更像是驚呆的表情,看起來格外的滑稽。
地上的姬單見這通天血鳄正在發傻,馬上趁機救助道:”靈柔,快點出來啊!你之前不是說這血珍鳄隻是化形期,不足爲懼嗎?那現在快出手啊!。“
靈柔初時也被吓了一跳,在姬單的催促之下,她小臉一紅嗫嚅道:“我隻是說遇到它沒有性命危險,可從來沒說過有對策啊。“
姬單一聽,心涼了半截,大聲音嚷道:”能活命也行啊!快點施展吧,靈柔祖宗。“
”好的,弟弟。看姐姐保護你。”
說罷,隻見靈柔手中數道紛繁複雜的指印交替,口中法咒祭出,遠方帝靈塔六層的無始無終塔蓦然一震,竟然從塔體中抽離了出來,一刹那就橫跨虛空,飛至二人身前。
”罩。“
一字輕吐,同時,無始無終塔迅速縮小成十丈大小,然後不偏不倚将姬單和金色小鳄魚罩住其中。
姬單進入塔中,還是放心不下,左手已經把錦囊取出,又反複的四下檢查了數遍,才放下心來。
“無始無終塔果然厲害,連影子都無法出入,應該不用動用錦囊了。”姬單舒了口氣,才四下打量起來。
聖塔内的空間很大,粗略的計算,有十幾間屋子。
眼前這一間屋子裏面茶香四溢,古意盎然,盆盆靈芝仙草與其外表灰土土的顔色大相徑庭。其側一間裏面風鈴彩飾都布置的錯落有緻,裏面床榻之上香氣藍芷沁人心脾。
姬單挨個探查了一番才發現,原來無始無終塔中有多間屋子,卻唯有最寒酸的蒲團禅燈房間面向外界。
他眼睛一轉,調笑道:”好啊靈柔,每次我看你打坐,還以爲你在聖塔裏面挺凄苦的。沒想到都是假像啊!我看這聖寶都快成你的閨房了。“
”不想呆就出去,哼!“靈柔将姬單靈識推出房間,并将他鎖進禅房。
外面,通天血鳄發現八角灰塔竟然将小鳄魚罩住,頓時暴怒,氣急敗壞的就朝着無始無終塔咬了下去。
”咔蹦!“
一聲脆響,将其一直最爲得意的利齒崩出數道恐怖的裂紋。
血鳄心中驚恐,暗想自己的天賦神通對天地間的靈寶都有感應,卻無法探查灰塔虛實,可見此寶定然不凡。
它思索再三,最後直接将一絲血色靈力從嘴中祭出,将無始無終塔整個包裹,拽入自己的巨腹之中。
姬單坐在蒲團可以看見外界的一切,起初他有些慌張,但之後仔細一想,聖塔被化形期的妖獸吞掉,應該不會有事。
況且自己之前正需要尋找一處隐蔽之地,還有什麽地方能比這兒隐蔽的呢?
姬單眼睛一轉,心頭笃定,叫嚷道:“靈柔,别鬧了,你快看看,我能不能透過無始無終塔吸收外界的靈力?”
“當然可以,本來塔就是爲你護道的。”靈柔的聲音隔着牆悶聲悶氣的傳來。
姬單也不在意,心道:“正好,一個時辰時間,若是靠我自行吸取太過緩慢,天地羅盤你來吧。!”
想罷,他溝通丹田,天地羅盤一凝,迅速遁出姬單體外,未過多時,就來到姬單的百會穴上方的三寸處。得到姬單的允許後,它就一如既往的開始了瘋狂的吸噬。
血珍鳄吞掉寶塔,心神正是滿足之際,卻見一股鋪天蓋地的血靈力就席卷而來,身旁的血樹血花都竟相爆開,化爲濃郁的血氣,如同實體一般瘋狂的塞入他的腹中。
這駭人的景像,讓它突然感覺到吞食此塔的不智,它竭力的想要吐出,可此時的天地羅盤哪管它的心情,妖靈力順着血鳄張開的血口形成滔天的氣旋。
漸漸的,血鳄已經無法自控的仰頭向天,大口成爲靈旋的極點,所過之處血氣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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