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皇宗曲徑幽深的血皇秘境太上長老殿中,一位身着華袍的高大中年人赫然起身,他舉目望去,眼神好似能穿通無盡的虛空,直抵血帝池靈脈的方向。
“帝晶核不見了?”他自言自語的說道。
眉目輕皺間,思索了片刻,便擡手一揮,道道土溝翻起,一直土撥鼠從地下鑽出。
“去!通知烈紫陽長老,血妖要出來了,速去血帝池。”
灰溜溜的土撥鼠眨了眨眼睛,點了點頭,又迅速的鑽進堅實的土地下面,隻見一排微微突起的小溝,逐漸向遠處拱起,未過多時地面又恢複了原樣。
遠方一處岩漿火海之中,道道火舌由地下噴湧,再從高處降下,層層火幕籠罩着四面八方。
火海中央,烈紫陽周身被火靈力包裹,若不細看,都很難發現其身影。
“恩?你這小耗子,怎麽跑我這兒來了,也不怕被烤熟?”
烈紫陽擡手一招,火海上方的山體岩壁上,融化的石漿都盡數化爲了飛灰,一條黑漆漆的通道從山體上方連接到他的腳下。
“過來吧!”
土撥鼠如蒙大赦,竟然像人一樣,兩隻小爪抱在一起,點頭哈腰的感謝起來,然後一路小土包拱起,很快就來到了烈紫陽的近前。
“說吧!南宮木風有什麽事?”
隻聽得土撥鼠馬上繪聲繪色的“吱吱”的尖叫了幾聲,烈紫陽聽得一臉蒙蔽,思索半天也沒明白過來。
最後氣惱道:“混賬,你說的什麽話?我完全都聽不懂。”
土撥鼠聽完險些暈倒,表情十分的不屑的瞟了烈紫陽一眼,然後馬上低下頭,認認真真的用爪尖,在地上一筆一劃的寫出了“血妖脫困,速去血帝池。”九個字。
“血帝池出事了?不好,那幾個娃娃應該還在裏面,你這畜生,就幾個字,慢慢吞吞的寫了這麽半天,要是耽擱了大事,看我回來烤了你。”
說完,大袖一甩,背後九陽在其面前凝聚出一方寶鏡,此神通又名‘鏡花水月’,是半步元尊級别修士的神通,一步邁入其中,便是千裏之外,幾次三番,就已是到了血帝池靈脈的正面山口。
山口處,一衆内外門駐守此地的長老和弟子,面色皆是慌慌張張,交頭接耳的說個不停。
“都給我閉嘴,乾元子呢?”
烈紫陽剛到此地,強大的靈威便溢射四方,暴躁的火靈力瞬間就将眼前的衆人壓迫的難以呼吸。
“烈長老,家師與南宮長老剛才一起進入靈脈了,并交待我等在此布下結界,避免血氣外洩,爲害血鼎峰。”
一個身着血鼎峰峰袍的弱冠少年,口齒頗爲清晰的将事由講明。
“恩,乾元子這徒弟教的還不錯,拿去,這是紫陽丹,可以避免你等受血氣侵蝕,快快疏散附近金丹期以下的弟子。”
烈紫陽手掌一翻,一個巴掌大的紅色藥葫蘆被其甩向那弱冠少年。
此後,再無多言,烈紫陽迅速疾射進靈脈外的血色傳送門,一下子就消失不見。
再看血色空間内,血濤翻湧天地變色,無數的花草植被相繼化成血水,裸露出其内的森森白骨。
仙道機緣永遠伴随着殒身之危,在血皇宗内,不知道有多少代弟子,拼命的積攢了足夠的宗門貢獻點,換取來此的機緣,卻成了這裏的無名屍骸。
天空中血雨彌漫,血瀑如同九天上咆哮的狂龍,張開巨口吞噬着一切,許多以血氣爲食的生物都在倉皇逃竄,隻有一隻百丈長的通天血鳄正逆流而上,它全身上現不斷的扭動,身上的血氣也在不斷銳減,可它的雙眼精芒四射,血脈相通的氣息一直在指引着它,朝向金色小鳄魚的方向快速疾馳。
再說姬單,自從他将靈氣切換到妖靈力後,天空中的最後一次亮光都被血氣吞沒了。
原本最初,他的身上是有一層帝靈力護罩的,帝靈力對血氣的克制力非常的明顯,在其靈罩周圍根本就是血氣的禁區。
可是這種情況并未持續太久,随着他逐漸的逼近下方的出口,好像是引起了血氣的注意。
那血氣已經初見靈智,竟然積蓄成陣陣強烈的血色風暴,而且這種趨勢一發不可收拾,連天空中的血瀑都被吸引了過來,任姬單就是再自信,見到這麽可怕的場景也是慫了。
當下毫不猶豫的切換爲妖靈力,幸好其天靈之上的破障之目甚是好用,即使在極度濃稠的血氣之下,還能清晰的看到那下方遠出的出口。
“你怎麽停下了?已經一個時辰了,空間内的血靈力會越來越凝實,到時候你可能每邁出一丈,都要消耗現在的數倍靈力。”
靈柔焦急的催促在半空中突然停止飛行的姬單,而姬單卻在嘴邊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之後竟然淩空盤坐,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盡管被氣得半死,但是靈柔也是無奈的禁了聲,隻是眉頭皺的更緊了,顯然是對姬單此舉十分的不滿。
原來,自從姬單切換爲妖靈力後,就感覺周身像漏氣的皮球一般,“咝咝”的響個不停,但是,一路上一直被血氣追逐,無暇自顧。
直到剛才,姬單突然感覺到妖靈柱上的天地羅盤,竟然有離體的趨勢,于是,他馬上将靈識牽引到丹田世界中,探查個究竟。
靈識進入丹田世界,先是從帝靈塔看起,靈柔正端坐在六層無始無終塔中的一處梵文蒲團之上,感受到姬單的到來,她也沒有出來迎接,隻是白了姬單一眼,又轉過了身去。
“這丫頭還真是不懂事兒,我怎麽可能不顧性命就突然停下,肯定有莫大的原因啊!竟然還跟我鬧小脾氣,真是不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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