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
牽馬也不容易。
最起碼,南華一把老骨頭嘗試後,也不得不服輸。
他那樣的老骨頭,一大把年紀了。
自然是不适合做粗活重活。
就連牽馬這種幸苦的事情,也不能長時間去做。
他畢竟沒有法力護持周身。
自然是很難的。
畢竟老了。
不服老不行的。
哪怕他是南華,被譽爲南華老仙。
大概也不太夠看。
“張角,你來吧。”
最終,南華還是扛不住了。
叫來年輕力壯的徒弟張角,把馬交給他。
張角:“……”
最終還得靠自己來。
他算是明白了。
自家師父就是想逞強,想在江前輩面前好好表現一番。
可惜的是。
他所謂的表現并不好。
最終還得他張角來。
“師父,你老還是好生待着吧。”
張角繼續說道:“求道的事情交給我,我會讓前輩看到我們的誠意。”
“你……?”
南華不禁狐疑起來,思索片刻後問道:“你……你可以嗎?”
“師父,把最後一個字去掉。”
張角自信十足,“前輩乃是高人,既然他懂得修行,我們隻需要做好自己就行了。”
傳不傳道他并未多言。
南華:“……”
這話就太傷人了。
他南華就是心懷不軌之人嗎?
絕對不是。
“我隻是想求道罷了。”
南華暗道一聲,“道無止境,我隻想修行而已。”
這又有什麽錯。
不過。
南華又不得不承認一點,自己确實老了。
也确實帶着一些私心。
如若不然的話,也不可能是現在這樣子。
他極力想在江缺面前表現,但有時候越是想表現,就越是能感覺到那種可怕程度。
似乎……
很難達到江缺的要求。
也很難被認可。
“我這徒弟似乎……”
南華暗暗打量張角一眼,“他比我還要有機會啊。”
雖然問題如此。
但也不得不承認某些事實。
一路上。
張角和南華都鞍前馬後,爲江缺馬首是瞻,簡直比跟班還跟班。
秉承着不用白不用的原則。
江缺倒也無所謂。
一路漫無目的地走着。
好似沒有任何目标一樣,走過山崗,也路過叢林。
這一日。
路過一處山林,林中原本的道路大概是許久沒有人走動。
雜木橫生。
江缺仔細看着,便淡淡地說道:“開路。”
“是,前輩。”
應話的自然是張角,也隻能是他。
南華已經是一把老骨頭的年紀了,即使想要開路,大概也是有心無力了。
開不了。
唯有張角年輕力壯,很适合。
趁此機會,江缺一道簡單的法力,打入馬體内,一縷生機緩緩鋪開。
馬兒原本所受的損傷,也在這一刻完全席卷而開。
南華一開始還沒有注意到。
但當他晃眼看到馬兒身上的情況後,整個人都瞪大起眼睛來。
“前……前輩,這是您的手筆?”
南華震驚地問起來。
神迹啊。
終于大開眼界。
原來,這就是修行之人所擁有的法力。
果然夠恐怖,也果然夠詭異。
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強大。
原本損傷的馬兒,連馬蹄都好了。
簡直就出人意料起來。
不過。
旋即南華内心也暗道正常,“前輩是修行高人,一揮手把馬兒治好,這不是挺正常的嗎?”
真要治不好才不正常。
“雕蟲小技罷了。”
江缺滿不在意地說道:“區區一些小手段不值一提。”
那淡然的氣勢,仿佛真的不在意一樣。
看得南華一陣崇拜,“這就是前輩高人啊,果然厲害。”
不卑不亢,還很謙虛。
一點也不在意。
這大概才是真正的大能者吧。
其他人隻是裝模作樣罷了。
“前輩,我去前面看看。”
南華恭敬一聲,一臉崇拜地看着江缺。
實際上。
他隻是想把這件事告訴張角罷了。
“去吧。”
江缺沒有反對,也不想反對。
有人開路,自然是好的。
“師父,你怎麽也到前面來了?”
張角有些詫異,“這前面雜草雜木無數,還有一些荊棘,要不你老人家退後一些?”
他實在是害怕荊棘傷到南華。
畢竟都一大把年紀了。
再怎麽說也是他張角的師父,他總不能欺師滅祖吧。
“我來盯住你開路。”
南華沒好氣地說道:“萬一你小子不認真怎麽辦?
得罪我事小,得罪高人那就是大事件了。
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我非常明白。”
張角甚至都有點不耐煩起來,“師父啊,我早已不是小孩子了。”
他已經是大人了。
表明自己會有一個正确的判斷。
“你小子别三心二意的,我可告訴你,方才前輩已經用神通法術把你買的那匹馬治療好了。”
南華羨慕地說道:“爲師親眼所見,簡直就跟奇迹一樣。”
要是自己也會修行,也身懷法術就好了。
可惜。
一時半會兒他還沒能夠獲得江缺的認可。
“神通法術?”
張角一驚,“師父,你當真是親眼所見嗎?”
不是他不信南華。
主要是覺得這信息太可怕了。
“你不信?”
南華眉頭一條,“我乃是你師父,豈會騙你?”
“不是,就是太匪夷所思了。”
張角解釋起來,“沒想到前輩還真是一位修行中的高人。”
天地間。
居然真的有修行之道,真的可以通過修行而獲得非凡的力量。
真是不錯。
“你若是不信,一會兒可以看看那匹馬。”
南華一臉歎息道:“隻可惜,一匹馬都有如此的機緣待遇,爲師卻還沒有……”
老實說。
他其實挺羨慕的。
混到現在這般田地,居然還不如一匹馬,這就過分了。
他内心也是很不甘的。
嚴重和他的身份不相符。
張角大概是看出來了。
自家師父泛起酸意來。
于是。
他安慰道:“師父,你隻要做好自己就行了,滴水穿石呢。”
哪有一開始就傳授大道,傳授大法的。
“道理我都懂。”
南華撇嘴起來,但又仿佛反應過來一般,“等等,你是師父,還是我是師父?
這些道理還能用你教嗎?
爲師又不是不懂,還需要你來多嘴嗎?”
張角:“……”
得,自己大概是多嘴了。
“師父,那你就看着辦吧。”
張角的嘴角抽搐起來,一臉怪異,“師父還真是一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這下把自己都坑進去了。
他内心是有些郁悶的。
但一想到自己比師父更加有用,就更加高興起來。
畢竟,自己年輕力壯。
一些粗活累活就很适合自己。
而南華老了。
在高人面前一陣對比,高低立判。
想到這兒,張角繼續說道:“師父,你老人家就不要在此打攪我開路了。
一旦惹惱了前輩,你我都得倒黴。
何必呢?”
“……”
雖然不中聽,但南華也不得不承認一點,江缺說得對。
很對的那種。
他内心不免點點頭,“張角,你好生爲前輩開路,将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前輩擺明是想遊曆天下,否則豈會用走的方式?”
張角:“……”
仔細想想,似乎也很有道理。
畢竟,像江缺這樣的前輩高人,肯定會用很特别的方式進行。
比如飛天遁地。
雖然他們都沒有見過,但這并不代表不存在。
“你們是什麽人?”
就在張角繼續開路的時候,一道聲音突然在旁邊響起來。
江缺倒是早就發現了。
但張角和南華是沒有發現的,立即就被吓一跳。
他們整個人都呆住。
張角不禁大聲呵斥起來,“你又是什麽人,竟然鬼鬼祟祟地在此間出沒?”
陌生人:“……”
過一會後。
那聲音才繼續響起,“趕緊離開這裏,不要來打攪我。”
“此路又不是你家開的。”
張角一臉不滿,“前輩當面,豈容你放肆?”
說話間。
張角甚至還看了一眼若無其事的江缺,見其并沒有發火,他才暗暗松一口氣。
主要是怕江缺發火。
一旦出現意外的話,那情況就不好處理了。
特别是被怪罪。
“什麽前輩不前輩的,我不知道。”
那道聲音繼續響起來,“你們最好從我面前消失,或者是繞道過去,否則……”
老實說。
如果僅僅隻有張角和南華兩人,或許還要害怕一些。
但現在嘛。
情況就不一樣了。
有江缺在,無論是張角也好,還是南華也罷。
他們對江缺是有信心的。
一點也不害怕。
甚至可以說很輕松。
面露平靜。
張角繼續呵斥起來,“你這漢子,竟敢在前輩面前嚣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有江缺撐腰的情況下,張角實在是一點也不害怕。
他反而還很興奮,“這一下,我張角在高人面前表現的機會到了。”
是的。
一直以來,他其實都沒有多少表現的機會,最多也就是幹一些粗活累活。
但這些東西實在是上不得台面,也沒什麽好拿出來炫耀的。
現在不一樣了。
有眼前這突然出現的漢子,他就有更多的機會在江缺面前表現一番。
一旦表現的好,說不定還會被江缺看重,從而收入門牆。
于是。
他大聲地斥責起來。
仿佛也不嫌事大。
一旁的南華也反應過來,連忙呵斥道:“你這漢子是什麽人,?
竟敢在此阻攔我等去路,莫非也想做那強人不成?”
“我隻是一個逃難之人,你們何苦欺人太甚呢?”
那漢子說道:“我不想傷害你們,但也不想見到你們……”
“你讓開!”
南華沉聲呵斥道:“這山這路,都不是你家的,你沒有資格在此說三道四。”
張角也不落後,“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我們身後可是有一位前輩存在。
他要從這裏路過,你豈能阻攔?
一旦你得罪這位前輩,哪裏還有活命的機會?”
漢子:“……”
沉默一會兒後。
他才緩聲道:“我雖然不聰明,但也不傻。”
言外之意,他覺得南華和張角在騙人。
這世上,哪有什麽前輩高人啊。
更何況,什麽樣的才叫前輩高人呢?
南華、張角:“……”
片刻後。
江缺才從後面走過來,“讓開吧,你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罷了。”
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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