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
乃是大唐都城,國首之所在。
若能入長安一居,便也是造化無盡,出門都能碰見貴人。
指不定也可遇到神仙。
大城市。
機遇也要多些。
這很正常。
不過。
從洛陽往長安,也有不少路程。
尋個合适的時日後,江缺便跟随一群行腳商人,前去長安一探究竟。
非是他不願一人獨往。
實乃有人相伴,也覺得安心許多。
一路上。
倒也沒有發現妖魔鬼怪之流,顯然大唐境内情況要好得多。
此行。
江缺也在逐漸打探消息。
然半點都無用。
那些人數月前攜貨物來洛陽,販賣一空後,又從洛陽裝其他貨返回長安。
此番能搭載江缺,便也覺得江缺偏偏如陌上人如玉一般的公子。
便認爲是大富人家,或是讀書人。
這才允其一起上路。
否則的話。
斷不會有機會一起的。
多一人。
便多一分危險。
古往今來,莫過于此啊。
還好。
幾天之後。
他們順利地到達長安城。
望着那巍峨頗有幾分古老氣息的長安城城門,江缺忍不住打量着。
但很快。
他就發現随行的一管家過來,“江公子,此乃長安城,既已安全到達,我們就先行攜貨物離開,有緣再見。”
“好。”
江缺點點頭,“這數日來,多謝你們照顧一二。”
“應該的,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那管家搖搖頭,轉身離去。
雖同在長安城裏,但他也知道,他們和江缺不是一類人。
江缺的未來潛力無窮。
“長安城,這裏便到了啊。”
雖覺得有些不真實,但确實是到了。
長安。
這個世界的人,卻喜歡稱之爲中土。
隻因這裏乃是天下之中。
也是南瞻部洲中心。
無數的強者存在,有三清傳承道統,也有西方佛教想分一杯羹。
也欲傳教。
故此。
有金山寺等廟宇出現。
其中,金山寺内有一和尚很厲害,名陳祎,乳名江流,法号玄奘,世稱唐三藏。
也就是唐僧。
不過。
玄奘之名。
自江缺進城後,便聽說了。
更加堅定他的猜測。
這方世界,果然就是西遊世界。
隻不過,到底是西遊裏的哪一個時間段,他卻還未打聽出來。
此刻。
江缺進城中,感受着長安城的繁華。
其中也不乏有法力之輩。
“長安城裏,修行之人倒是不少。”
這是他親自感受出來的,四周的強者,确實有不少人。
他未敢上前結交。
隐匿氣息,繼續閑逛着。
和當初傳道的大唐世界比起來,這個世界要強無數倍。
“我覺得自己渺小了。”
江缺緩緩地朝一家客棧内走去,心中苦澀,“先找一地方住下來,再去慢慢打聽消息吧。”
也不急這一兩天。
時間有的是。
中土的長安城,本來就是人族中心,是氣運的彙聚之地。
也因此。
這裏寸土寸金。
哪怕是住客棧天字号房間,竟也需要許多銀子,要不是江缺手裏銀錢衆多,怕是都要肉疼了。
“也不知,這李二如今怎樣了?”
其實,他蠻想見一見李二的。
在傳道大唐世界裏,李二原本隻是一個普通人,因他去了,故有仙人存在。
“不過。”
江缺暗道:“這個世界神仙無數,牛鬼蛇神之類的,也多如牛毛一般啊。
李二雖是一國之君,雖說是人皇,勵精圖治下也算是一方明君。
然佛教要東傳,任你是人皇也得被算計,也得去那鬼門關走一遭。”
說起來有些悲催。
但這就是事實。
佛教也是陽謀,不然也不會費心費力去斬殺一條泾河龍王。
其中佛教做推手。
這些,後世之人都分析得頭頭是道。
江缺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無緣無故,唐僧西天取經做什麽。
從泾河龍王與姓袁的那個道士打賭開始,其實這算計就已經開始了。
“不,應該說從封神時期,這個算計就開始了。”
江缺仔細回想起來,“當年聖人定下佛教當興,遂有老子化胡之事,但未曾想小乘佛教與大乘佛教融合一體。
再後來,便是猴子出世,金蟬子轉世等等,這些都是佛教在背後算計。
一環扣一環。
不得不說,他們的腦袋都很大,也很聰明,能考慮到如此多的算計。”
若是他江缺,就不行了。
他奉行的是永恒的實力,隻要有實力在手,就可以借助蠻橫且強大的實力,以一種詭異的方式橫推過去。
縱然是滔天徹底的強者,也要被橫推死。
事實上。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
這句話不是假的。
江缺深有體會過,所以才會如此喜歡實力。
“這個世界的等級很高,也有着諸天仙魔神佛的存在,他們還喜歡這樣那樣的算計。
不過,也正是因爲等級很高,所以我可以獲得更多的時間本源力。”
江缺默默地想着,“不管是修煉功法,還是道門的神功,佛教的經文,亦或者是天庭的神修之法,以及一些天材地寶,都是我所需要的東西啊。”
這些非常有用。
同時。
這世界上,别的東西或許不多,但經文一定有很多。
這些都能讓他獲得世界本源。
隻不過。
江缺依然有些擔心,“也不知,這世界上有沒有道祖那樣的人物存在,也不知金剛镯能否遮掩得住。
否則,我汲取世界本源力,一定會被人察覺、發現。”
特别是道祖鴻鈞那樣的人。
本就合身天道,隻要世界本源稍微有些異常,他都能檢測出來。
就像是一個大BUG,也像是一個殺毒軟件。
一旦江缺在這方世界裏搞風搞雨,便如同是病毒,很容易被檢測出來。
當然了。
在江缺的猜測裏,這方世界中,可能也沒有道祖那樣的強大存在。
甚至連聖人都不一定有真身在此。
這隻是猜測。
隻是一種感覺而已。
但冥冥之中,江缺覺得自己所猜想的這些,都是正确的。
“隻不過,這些事情都需要用時間去求證才行。”
江缺暗暗歎息一聲,“現在,對于我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先搜集信息,隻要能得到更多的信息,我才好判斷所處的具體時代。”
到時候,先變得強大起來吧。
想來。
少量的世界本源,即便是這方世界有道祖存在,也不可能注意到他。
除非量很大。
在客棧住下以後,江缺用同樣的方法,向那店小二打聽到一些情況。
很明顯。
長安城裏的店小二,比起洛陽城裏的店小二來,知道的東西要多。
也讓他真正地獲得不少信息。
比如說,這個世界上有鬼神,正所謂舉頭三尺有神明。
便是這個道理。
這世間有很多神仙存在。
當然。
他們在這長安城中,或多或少都會受到一定的限制,其中也包括那些修仙門派的弟子們。
這裏是長安。
南瞻部洲中土的長安。
也是大唐的國都。
有着人皇氣運金龍的壓制,有整個人族的氣運壓制,哪怕是修仙者也發揮不出多少實力來。
這也是真正的修仙之人,一般情況下不願意下山入世俗的緣故之一。
一旦被仇敵看上,搞不好就莫名奇妙死了。
除此外。
江缺還得到一個很勁爆的消息。
——金山寺的玄奘法師,應邀出席水陸法會。
據說那位玄奘法師佛法高深,雖年紀輕輕,但卻也是一個難得的強者。
至少。
在佛法的造詣上,玄奘法師爲世人所敬佩。
大家都覺得。
這是一場盛大之會。
而水陸法會開啓的時間,便是明日,這也是爲什麽長安城裏人數便多的緣故。
看熱鬧的人,自然有不少。
其中還有各大仙門宗派的,想要阻止玄奘法師開着水陸法會。
或許,他們覺得這是阻止佛教東傳的好法子,但事實上,這種法子早已落下乘。
也根本做不到阻止佛教東進。
“明日麽。”
江缺暗暗思忖起來,“無論如何,明日金山寺的玄奘法師開講水陸法會,我江缺也是要去聽一聽的,說不定還能獲得本源力。”
他可是知道。
玄奘要講的佛法,自然就是佛門的小乘佛法,也就是度己之法。
好歹也算是佛經。
說不定對自己汲取世界本源力,有效果。
同時。
他也明白了。
自己所處的時間線,應該是西遊快要開始的時候,這水陸法會隻是個開端。
接下來就應該是西行取經的開始。
既然水陸法會都要開始了,想必那位李二陛下也早就去鬼門關走了一遭。
原本。
江缺還想嘗試一下,看能否救一救李二,但現在看來,他依舊來晚了。
泾河龍王早已死。
且入了李二的夢,吓得魂歸地府,再由佛門教的人出面做人情,放他歸來。
同時,也有人建議開着水陸法會。
江缺對于佛教倒是談不上什麽不好,但也談不上什麽好。
在他看來,佛教東傳是天道趨勢。
其佛教經義中,也有一些可取之處,比如教人向善那一些就很好。
但再佛教東傳,在這個大興的過程中,他們所使用的陰謀陽謀等算計,實在是有些讓人生不出好感來。
如果堂堂正正,或許更容易讓人接受。
當然了。
江缺也能理解,畢竟佛教久居于西牛賀州,對于南瞻部洲的人族而言,他們就是外來教派和勢力。
想要在原本固有的蛋糕上,分食一點下來,不使點手段和算計,大概是不行的。
不過。
理解歸理解。
他卻不認同佛教的做法。
“西遊,整個西遊過程裏,雖然無數上眼睛都會盯在那西行而去的五個人身上,但是,也會天機混亂,來一個燈下黑其實是最好的。”
江缺的心裏瞬間就明白起來,“隻有這樣,我才能在西遊這個過程中,獲取更多的好處。”
有人盯着又如何。
那些大佬們,又不是時時刻刻都盯着。
“等他們反應過來後,我已經成爲強者了。”他心滿意足。
這樣的計劃未必不可行。
雖然很冒險一些,雖然也有可能會被人發現他的目的,但他沒有辦法。
弱小的時候,隻能如此利用了。
不像強者無敵的時候,當成爲至強者,他就可以以強橫的勢力橫推。
無敵天下。
便是這種狀态。
但是現在,他并不是無敵的。
甚至隐約間覺得,即便是自己把這個世界的功法都看完,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内達到可怕境地。
他甚至有種預感,自己可能離開這方世界後,都不如那些至強者。
“這一會,真真切切地成爲一個蝼蟻了。”
江缺暗道:“小心翼翼地算計着,不敢有任何其他想法,若能獲得世界本源,那便是老天爺垂憐。”
成一蝼蟻,這開局便是地獄難度。
一條狗,一把刀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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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