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被佛門鎮壓這麽久,他都受夠了枯寂和無聊。
隻覺得人生已經失去了活着的意義,如果不是江缺他們的到來,可能他還要繼續被封印鎮壓在那裏。
然後繼續過着枯寂、無聊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壽命盡頭,老而死去。
便草草了事。
他可不想繼續被封印鎮壓了,那日子實在是有些難受,也要不得。
他這輩子都不想要了。
打死都不願意再被封印鎮壓,那實在是有點恐怖駭然。
一想到有可能要被江缺繼續鎮壓上千年之久,鳄祖本能地顫抖着身體。
“咳咳,主人啊,像我這樣強大的坐騎,天下間可不多見的。”
鳄祖連忙說道:“我錯了,今後我再也不胡說八道了,您放心就是。”
“就是不放心。”
江缺道:“這裏是沒有比你更合适的坐騎,但是北鬥星域一定有,區區大聖級别的坐騎,還是很容易找到的。”
鳄祖:“……”
啥?
主人您這是要抛棄我?
他頓時沮喪道:“主人啊,這些年來我過的都是一些慘淡的人生啊。”
“你本就不是人,你是鳄魚。”江缺補刀道。
噗!
聞言,鳄祖差點噴血了。
自己雖然是鳄魚,但是也修煉無數年月了,也能夠化作人形了。
人形狀态下,那不就是人嗎?
咳咳。
雖然自己曾經也吃過人,雖然自己曾經也造下過罪孽。
但是,那都過去了。
鳄祖覺得自己早已洗心革面,早已立志要做好人。
不再吃人,不再嚣張跋扈、狂妄,要做一個有思想、有品德,甚至有忠心的新時代坐騎。
這是他剛剛才想到的。
深刻領悟,還是痛徹心扉的那種。
接下來,他依舊熱切地說道:“主人,您對于我來說就是救世主啊,當初我被那佛門鎮壓在這荒蕪之地,那日子可老慘老慘了。”
唉。
往事不堪回首。
太不堪了。
想想就覺得憋屈不已,“如今我能認得主人您這樣的無上存在,都是天大的幸運,您就是我的啓明星,就是照耀我前行的指路明燈……”
不得不說。
這鳄祖拍起馬屁來一套一套的。
很有意思。
聽得江缺有些想法,“之前看這老東西的時候,他似乎除了嚣張、霸道、狂妄點外,似乎也沒有别的了。
如今看來,這老東西居然還會溜須拍馬,而且還一副很輕車熟路的意思,看樣子應該是以前經常拍啊。”
這就尴尬了。
也着實叫人錯愕不已,哭笑不得。
“我收下鳄祖當坐騎這件事,究竟是對還是錯啊?”
忽然有那麽一刻,他覺得是錯的,因爲他江某人其實并不需要會拍馬屁的人。
但問題是,鳄祖他不是人,他隻是一天鳄魚修煉成道。
用古仙俠時代的話來說,像鳄祖這樣的存在其實就是傳說中的妖怪。
正道人士們見一次殺一次的那種,而且還能鏟除得幹幹淨淨。
保證沒問題。
不過在這方世界裏嘛,他鳄祖乃是仙台境大聖的修爲,也勉強算得上是個人物吧。
“行了,看你這老東西被吓得。”江缺淡淡地撇嘴,“好好收拾一番,準備随貧道一起啓程去北鬥星域吧。”
“去北鬥?”
鳄祖一愣,“主人,咱們怎麽去,用飛的嗎?”
“你可以飛,本座不用。”
江缺嘴角一抽,指着那九龍拉棺說道:“看到那邊的棺材了嗎?”
“看是看到了,就是沒看明白咋回事。”
鳄祖一老一實地說起來,“棺材倒是一副好棺材,可惜有點破舊了。”
“……”
江缺淡淡地道:“貧道沒讓你評價它,那是九龍拉棺,足以讓我們離開熒惑古星用的。
不對,你既然是大聖,那你完全可以用飛的,貧道一點也不介意。”
額。
鳄祖苦澀起來,“主人啊,那啥,其實我覺得我還是需要坐棺材的,飛渡星空這種事實在是有點恐怖,咱們還是坐棺材吧。”
有捷徑可以走,鬼才去飛渡星空呢。
那純粹就是費力不讨好的事情,他鳄祖又不是腦子進水了,怎麽可能那樣做。
不存在的。
他腦殼沒有坑,也沒有包。
“我還以爲你想飛渡星空呢。”江缺說道:“那樣其實也行的,大不了貧道在北鬥星域等你就是。”
“不行。”鳄祖搖搖頭,“我既然是主人您的坐騎,依然要随時跟在主人您身邊。”
“……”
雖然這話不咋滴,但是江缺聽起來真的很不錯,心裏頭舒服。
緊接着。
他又道:“對了,老鳄啊,既然你都要跟貧道離開這熒惑古星了,你的那些小鳄魚們……”
怎麽辦?
這三個字雖然江缺沒有說出口,可鳄祖已經聽明白了。
他急忙道:“主人您放心吧,那些小鳄魚我都可以用秘法帶走的,等去了北鬥星域以後,它們的實力就會成倍增長,也好爲主人您辦事呀。”
好歹是他鳄祖的子孫,毀掉實在是有點可惜了。
“還是你想得周到。”
江缺笑了笑,“既然如此的話,你便好好收拾一下你的家當吧,等一會兒咱們就進棺材,啓程去北鬥星域。”
“是,主人。”
鳄祖點點頭,又好奇地看了看那棺材,“主人,不知那棺材是誰的,您的嗎?”
看江缺的樣子,似乎就是他的。
反正給鳄祖的感覺就是這樣,那九龍拉棺的棺材,大概真的是自家主人江缺的?
所以這是一輛自家的車?
等他想着時,江缺卻又一次沒好氣地瞪眼道:“老鳄,你這是在變相的詛咒你家主人我快點死嗎?”
鳄祖:“……”
啥?
詛咒?
我鳄某人有詛咒嗎?
從來沒有啊。
他立馬澄清道:“主人,您可一定要相信我啊,詛咒這事根本不存在的。”
“所以,你認爲是貧道過度解讀了,或者是解讀錯了?”
江缺淡淡地道:“你根本不是這意思?”
“……”
精神恍惚之間,鳄祖忽然有種想哭的感覺,自己就不應該拍馬屁啊。
果然,拍得快就死得快。
古人誠不欺我也。
“不對,我這分明就是拍在馬蹄上去了。”
鳄祖臉上那厚厚的面皮抽搐起來,一時間竟好不郁悶起來。
早知道是這樣,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給江缺說教自己的機會,在面對這種強者大佬的時候,他總覺得是有心無力。
實在是覺得心情郁悶之至啊。
難以平複。
想他鳄祖,曾縱橫修煉界,曾力壓釋迦牟尼,轟破大雷音寺。
這一筆筆豐厚的事實裏,都有着數之不盡的好處。
他期待起來。
他也曾自豪、驕傲過。
不過,這一切的一切,在遇到江缺後就垮掉了,“主人,我們還是說一說離開熒惑古星的事情吧。”
“還有什麽事?”
江缺眼皮一翻,不由問道:“隻要你把小鳄魚的事情解決了,不是都已經完成大半了嗎?”
“主人,這大雷音寺的廢墟還在呢。”
鳄祖說道:“地球上那些人可不相信這熒惑古星上有生命,若是讓他們知道這上面曾經有過大雷音寺的話,還不知道會怎樣呢。”
“這樣不是正好嗎?”
江缺擺擺手道:“讓它繼續屹立着吧,若有朝一日,他們能夠發現熒惑古星的這種種,也是他們的造化。”
修行的路,上古的仙路,終究是存在的。
雖然現在不好走了點,但無數的修仙者們,也終究會前仆後繼地繼續而去。
如那蝗群過境一般。
“行吧,您說了算。”
鳄祖倒是無所謂,他之所以提議要毀掉那大雷音寺的遺址痕迹,隻不過是怕佛門尴尬而已。
不過江缺覺得無所謂。
那就無所謂吧。
他也不好說什麽,畢竟這件事情與他無關,毀不毀都無所謂。
江缺冷然起來,目光灼灼而有其神,“老鳄,這熒惑古星上面,就沒有其他的寶物嗎?”
他忽然想到,既然人家佛門曾經把大本營都安在這裏,就應該足以說明這熒惑古星很重要才對。
至少也應該有其特殊性。
聞言,鳄祖搖搖頭,“不知道,我來的時候就和佛門大戰了,後來他們就把我封印鎮壓了。
最後,那些佛門的人死的死,離開的離開,也不曾有看到什麽寶物。”
反正他待了這麽多年來看,這裏就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地方。
僅此而已。
至于其他的,老實講,鳄祖是半點都沒有發現。
他都還想尋找寶物呢。
可惜,沒有痕迹。
“如果沒有修行的人,熒惑古星也隻是一顆死心。”
江缺惋惜地道:“其實,曾經這熒惑古星還是蠻好的,隻是後來都被你這老東西給破壞了。”
确實破壞了。
生态啊。
沒了。
“主人,這件事也不能怪我啊。”鳄祖解釋道:“要不是當年那些佛門之人做得太過分了,阻擾我尋找愛情,也不會有今日這般事情發生。”
所以,他覺得一切都是佛門的錯。
至少與他鳄祖沒有半毛錢關系。
江缺:“……”
他淡淡地瞥了鳄祖一眼,“上棺材吧,希望你的模樣不要把棺材裏的那些人吓死。”
“就是之前的那些炮灰凡人嗎?”鳄祖興奮地問道。
“你想吃?”
“不想,怎麽可能想呢!”
“那你在興奮什麽?”
“我想看一看他們的表情,應該會很精彩。”
“你很适合做大反派,一出場就能把人吓死的那種,都不用出手了。”
“……主人,您是在說我醜嗎?”
“沒有,那是你自己想的,我也不會糾正。”
“……”
那不還是等于醜嗎?
等等!
我有那麽吓人?
鳄祖忽然很想找一塊鏡子照耀一下自己,以此來證明自己的心思和想法。
自己可是一條有情有義的鳄魚,和以前不一樣了,自己已經洗心革面了。
未來也是要做大佬的。
這時候。
江缺開着玩笑說道:“老鳄,你知道那九龍拉棺的來曆嗎?”
“不知道。”
鳄祖很誠實,說不知道就不知道。
事實上他也确實不知道。
隻覺得那棺材有點神秘,上面應該還有大恐怖,具體是什麽他也看不懂。
“主人,您知道?”鳄祖好奇問道。
“自然。”江缺回答道:“貧道隻需要說幾個字,你應該就會懂了。”
哦?
鳄祖這倒是更加好奇起來,“主人您說吧,我倒是要看看是什麽人,居然如此大手筆,弄出這樣的東西來。”
能飛渡星空,能橫渡星河,這九龍拉棺絕對不簡單。
“你聽好了。”江缺道:“這九龍拉棺和狠人大帝有關,所以你明白了?”
“……”
鳄祖咽了咽口水,急忙說道:“明……明白了。”
狠人大帝啊。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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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