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律放棄了。
他拗不過,隻好依了白落衡。
當然。
最主要的是他怕江缺。
因爲江缺實在是太危險了,他都出言了,他不可能再多言其他。
實在是怕。
再者,既然有江缺這樣的強者存在,那麽去國教學院似乎也說得過去。
想來有這樣的強者頂着,那位天海聖後應該不會再爲難了吧。
畢竟。
這等強者可不簡單的。
他若是開口,應當可以無礙吧。
現在他也隻能這樣想了,否則他就隻能是以死謝罪了。
畢竟那國教學院本來就是禁忌,他如果不想讓白落衡卷入其中,最好的辦法是拉她離開。
但是很明顯。
現在的情況不允許了。
江缺這位大佬都發話了,他就沒有别的想法可言,再也不敢了。
心緒實在是有些複雜啊。
金玉律如此地想着,“原本我隻想好好地看着公主殿下的,誰知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啊。”
這點他也是想不到的。
白落衡居然會和陳長生攪和在一起。
本來這也沒什麽。
攪和就攪和吧。
反正白落衡身爲妖族公主的身份,更是白帝的女兒,想來不會有事。
更何況還有他金玉律看着。
但問題是。
現在她要跟着陳長生進國教學院。
而且江缺還發話了。
所以。
金玉律隻能先行離開,準備去跟白帝好好彙報一下此事。
再不濟,也要跟天海聖後禀告一聲,并且說明他們這位妖族公主白落衡,其實是受到陳長生蠱惑的。
當然。
是不是真的被蠱惑他并不清楚。
此刻。
他要讓天海聖後知道這個情況,也算是一種另類的報備。
免得在天海聖後清理的時候手足無措。
“最起碼,到時候我也有說辭。”
金玉律如此地想着,“雖然剛剛那個人可能是一個強者,可能會很恐怖,但是這裏是神都,是天海聖後的地盤,那個女人更加恐怖啊。”
他深深地明白着。
能夠坐上那個位置的存在,又是東土大陸五大聖人之一,有着從聖境界修爲的天海聖後,絕對不簡單。
那可不是一個良善之輩。
自古天家無親情。
更别說是天海聖後這樣的人了。
她本身也不是什麽善良之輩,說不定就會與江缺爆發一場大戰。
他是沒辦法阻止白落衡進國教學院了,但是卻可以提前給天海聖後說一聲。
到時候兩者之間必定會有一場大戰,而戰鬥的勝利者,金玉律覺得還是天海聖後的勝算可能要更大一些。
畢竟……
這個女人可是一刀一槍殺出來的。
依靠着一個星盤大陣,硬生生從魔族撕下一道口子。
人類得以生存下來。
神都得以存在。
江缺自然猜到金玉律離去的目的,但他也不介意。
即使暴露自己,也是無所謂的。
反正他夠強。
諒那天海聖後也不敢招惹自己,即便是一開始敢,後續也絕對不敢。
“而且,她可能還會變了法子的拉攏我。”
江缺暗暗地想到,“因爲我的強者,因爲我也是人類,所以她要拉攏我對付魔族。”
事實上這是肯定的。
這個邏輯也很對,他敢肯定天海聖後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絕對會這樣做的。
隻是。
答不答應就是他的事了。
現在嘛。
他需要進國教學院,畢竟國教學院裏有着數之不盡的功法和典籍,那些東西應該也足以讓他獲得一些本源力。
同理。
天道院和摘星學院可能也有。
“所以,我的目标也不僅僅是國教學院,還是天道院,還是摘星學院,甚至是那離宮,以及天海聖後。”
江缺暗暗地思索着,“當然了,天道院和摘星學院這樣的地方,我卻可以悄悄地進去瞧瞧,或許通過與天海聖後的交易也行。
那個女人雖然很冷酷無情,但天子不都是這樣嗎。
更何況。
她的目的其實隻是爲了保護東土大陸上的人類,這樣的目的還是很偉大的,我也不得不佩服。
如果她能拿出一些令我滿意的條件,答應與她合作也不是不行。”
當然了。
這些都是後話。
現在江缺的目标已經變了。
他有了更多的追求,比如說尋找更多的世界本源力。
而國教學院毫無疑問就是一個突破口。
金玉律想來已經把他存在的事情告訴了天海聖後吧。
以那個女人的心性,她一定會調查一番的,到時候自己也就暴露了。
此刻。
陳長生和白落衡依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唐三十六也時不時地在旁邊說着話。
隻有江缺一個人變成了透明。
他很低調。
不像陳長生那般時不時說幾句道藏上的話,引得白落衡和唐三十六都驚歎不已。
原來。
他們的這位同伴這麽厲害。
也是第一次才發現,真是夠厲害的。
“長生師父,你把三千道藏都看完了嗎?”白落衡好奇地問道。
“差不多吧。”
他點點頭道:“不過我師父說過,各家學院裏也珍藏了一些道藏,這是在三千道藏之外的,也有一些事道藏的珍品孤本。”
“長生,你這麽厲害嗎?”
唐三十六驚詫不已,連忙道:“那你爲什麽還沒有修行呢,按理說你都這麽厲害了,若是修行的話,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進入洗髓境吧?”
他實在是好奇。
“因爲,我有病。”
陳長生淡淡地說着,但随即也搖搖頭,“不,那應該不是一種病,因爲病可以治,但我那病治不了,所以那應該是命。”
命中注定了他不能修行。
否則會折壽。
會損傷身體的壽元,會讓他沒有幾年好活了。
這就是命。
所以。
他一直以來都不敢修行。
因爲害怕。
萬一不小心把剩下幾年的壽命都折騰完了,那他陳長生也徹底完了。
到時候什麽都得不到。
便沒有意義。
此刻。
唐三十六的心情有些無奈,原來這個陳長生這麽厲害的。
比起來他就又些不如了。
自己大概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家夥吧。
他頓時有點自卑起來。
一臉的無奈。
在商量好明天的行程後,白落衡也落座,開始和陳長生他們一起吃喝起來。
這個時候。
金玉律正在進宮,以他妖族大臣的身份,想要見天海聖後自然不難。
于是。
天海聖後接見了他。
“外族臣子金玉律見過聖後,願聖後聖壽無疆。”
面對這位天海聖後,他也得恭恭敬敬的,不敢有半分不滿之處。
此刻。
天海聖後緩緩地坐起來,她雍容華貴,一身鳳衣霞帔,從聖境界的氣息緩緩地顯露出來。
恐怖無比。
從聖境,畢竟是一個無比強大的境界啊。
想想就覺得瘋狂不已。
不過。
這時候的金玉律也顧不得這麽多,“聖後,有一件事外臣不得不先向您禀告。”
“什麽事?”
聖後倒是挺好奇不已。
最近魔族雖然也有些異動,但實際上還可以再控制住。
所以對于他們來說,并無異樣。
于是。
天海聖後難得有幾天安甯的時光,倒是閑暇下來好好修行了一番。
她心情不錯。
金玉律繼續說道:“聖後,是這樣的……我最近帶着我族的公主落落殿下來神都,隻爲尋找神都的神醫爲她治療經脈的問題。
但是,一直都沒有着落。”
聖後點點頭,道:“這事朕是知道的,但是朕的禦醫去也說沒辦法,我就有些愛莫能助了。”
神都的神醫,她能找來的都找來看過了。
看在妖族和人族結盟的份上,她也不得不這樣做。
況且。
那白帝之女白落衡其實也挺不錯的,蠻可愛。
所以她盡量幫助着。
若是能解決妖族經脈問題的話,那自然最好了,但很明顯沒那種可能。
她隻能無奈地歎息了。
這時候。
金玉律繼續說道:“我原本打算四處尋找看看情況的,但事實上,我并沒有找到。
反倒是落落殿下找到一位叫陳長生的年輕人,說他能解決妖族經脈的問題。
您也知道,落落殿下一向認定的事情,就不會改變,所以她拜那個叫陳長生的年輕人爲師了。”
這也沒什麽。
天海聖後比較理解。
連忙道:“既然她都拜師了,那你還來跟我說這些做什麽,你們的公主殿下拜師,也輪不到我來管吧。”
金玉律:“……”
聞言。
他隻好硬着頭皮說道:“按理說确實是這樣,但是是證明有些事情不一樣了。”
“怎麽個不一樣法?”
天海聖後問道:“那陳長生若真有本領,落落拜他爲師也不是不行,若是沒本事,那拜師也不算數的。”
對于她們這樣的強者來說,白落衡那所謂的拜師,應該隻是一個簡單的幌子而已。
所以算不得數。
也無關緊要。
金玉律内心很無奈,心想:“要是事情真的這麽簡單就好了,可惜不可能這樣啊。”
這讓他有些無可奈何。
心情郁悶。
于是。
隻能繼續說道:“現在他們正商量着要進入國教學院呢。”
天海聖後:“……”
啥?
國教學院?
頓時間。
天海聖後的心裏翻湧出多年前的記憶來,那似乎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是一座被塵封的學院,也是一段被她主動塵封的記憶。
已經過去許多年了。
“具體是怎麽回事?”
天海聖後皺起眉頭問道:“國教學院是什麽地方你應該很清楚吧,那裏早就封存多年了,他們怎麽還會去那裏?”
天下人都知道,國教學院早就不複存在了。
而且門口還有教宗布置的劍陣,誰進得去啊。
這些小年輕居然想着要進入國教學院,他們想做什麽?
天海聖後的心裏不由得猜測起來。
金玉律急忙道:“回聖後話,事情是這樣的,因爲他們都沒有進得去天道院和摘星學院,所以就像進國教學院,聽那陳長生說是爲一個參加大朝試的名額,所以必須進一個學院,而現在國教學院就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有趣。”
天海聖後淡淡地說道:“對我來說,國教學院早就成爲過去了,如今也不需要那麽忌憚了,雖然已被塵封多年,現在想來也該是讓它重見天日的時候了,他們去正好有一個契機,不過……”
說到這裏的時候,她微微頓了頓,“也不能讓他們這麽順利。”
金玉律這時候唯有苦笑,“聖後,除了這件事外,還有一件事外要跟您禀告一聲,在那陳長生的身邊,可能還有一位實力強者存在,他看起來跟普通人一樣,但是我從他身上感覺到巨大恐怖了,那是死亡的氣息,他……”
緊接着。
他把自己的猜想說了一遍,主要都是關于江缺的。
“……”
而聽完金玉律的話會後,天海聖後久久都未曾言語。
她沉默了。
也深深地思索起來,那個人究竟是誰呢?
爲何自己從未見過,也從不曾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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