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這回他們看錯了。
陳長生這個人絕不是什麽天才,更不是什麽厲害之輩。
他隻因不會修行,加上讀的道藏比較多,所以比普通的同齡人更加淡定罷了。
他的這種淡定,則被解讀爲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被人誤解。
導緻現在他測試的時候,許多人都在一旁看着。
就是爲了看看他到底如何。
這種場面。
對于天道院的那些人來說,他們早就司空見慣,早就習以爲常了。
很正常嘛。
覺得這一切都很平常得很。
江缺倒是覺得新鮮。
“隻怕等那測試一出來,陳長生就會原形畢露吧。”
他暗暗地想着,“到時候那些人還不得驚掉一地的下巴?”
肯定會指責和謾罵。
這小子。
有一塊傲骨。
但也容易引起别人的不滿。
天道院。
又豈是那麽好進的。
當然。
這隻是針對陳長生而言。
若是江缺。
他便有上百種方法可以進入天道院。
隻不過。
他進去也沒用啊。
天道院于他而言并無半點好處。
若是那天書陵倒是還勉強可以進去看看,那從天而降的神石,究竟有着怎樣神奇的力量。
他也很想知道。
說不定也能獲得一些世界本源呢。
一想到這裏。
江缺對于天書陵便更加期待起來。
以他江某人的修爲實力,根本不用參加那所謂的大朝試,便可以進去。
強大的實力可以決定一切。
這話一定沒錯。
比如去天書陵,他就可以以超乎常人想象的力量降臨。
想來。
那天海聖後即便是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麽的吧。
估計也不敢。
還有那魔族的國師。
面對他江某人的時候,可能也會退避三舍吧。
江缺如此地想着。
一時間。
隻覺得很無敵。
這種感覺讓他想做什麽就可以做什麽。
真好。
陳長生怎麽也想不到。
在江缺的眼裏,他隻是一個貪玩而又倔強的人罷了。
少年。
終究是心性不太成熟。
也始終是經曆太少,有很多東西都想不明白。
因爲覺得陳長生還不錯。
所以江缺才會跟他一起來玩玩,也不算浪費了。
此刻。
陳長生正在測試。
他把手掌放在那塊測試的石頭上,可上面什麽都沒有發生。
真元?
陳長生都沒有修行,又哪來的真元呢。
根本不存在真元。
連定星都沒有,更不要說洗髓和坐照了。
主考官:“……”
他們都愣愣地看着陳長生。
說好的天才呢。
說好的黑馬呢?
就這?
莫不是在逗他們開心的。
這哪裏像是天才啊。
分明……分明就是一個普通人啊。
他們相互對視了幾眼,彼此都看出了各自眼中的那一絲絲不好意思來。
黯然地搖搖頭。
作爲現場測試的人員,他們自然也是天道院的。
但并不是高層。
所以對于神将府徐家來打過招呼一事,他們也不知道。
也就是說。
他們其實并不認識陳長生。
隻把他當成是普通的弟子對待,但陳長生給他們的感覺未免太過普通了些。
沒有真元。
什麽都沒有啊。
這……
其中一人不由瞪直眼球問道:“你……你沒有修行嗎?”
“是的,我沒有修行。”
陳長生面色平靜地點點頭,這般結果他似乎早就預料到過。
所以也不吃驚。
沒有修行就是沒有修行。
他也僞裝不來。
“……”
那負責測試的人嘴角一抽,不由道:“沒有修行,那你來測試什麽?”
“我想加入天道院,我想參加大朝試,我想拿首榜首名!”
“所以這便是你沒有修行的理由?”
“這不是理由,沒有誰規定必須要有修爲才能參加大朝試吧?”
“以前确實沒有,現在有了,并且普通人是進不了天道院的。”
“我覺得天道院有一條規定,如果通過文試後,就可以以普通人的身份進入天道院,不知我可說得正确?”
“……”
最後。
天道院那些人依然是同意了。
也不知是爲了看陳長生是否能夠通過,還是因爲其他的。
總之。
他們并沒有拒絕。
又或許。
他們是覺得,即便是陳長生通過了文試的考核,也進不了天道院。
所以嘛。
看看也無妨。
反正這麽多年來倒也新鮮。
索性去看看。
他們覺得,陳長生也不過如此,十四歲的柔弱少年,哪裏有本事挑戰文試啊。
不過說少年郎的輕狂之言罷了。
不重要。
他們就當是看一場好戲就行了。
反正也沒有什麽損失。
陳長生大概是想不到的,他所做的一切,居然都是這樣。
他若是知道。
隻怕會後悔死的吧。
去參加文試,隻不過是想進入天道院而已。
可是。
天道院這種地方,他一個年僅十四歲的少年,又怎麽可能随便進呢。
沒可能。
天道院,自然有天道院的規矩。
哪怕是一些不成文的規矩,那也是屬于天道院的規矩。
接下來的這場文試。
倒是讓江缺都大開眼界,他和另一少年得以進去觀摩。
陳長生這個人确實有幾分本事,怪不得他那麽年少輕狂,看來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有這等實力。
他年少輕狂一些也正常。
文試成功了。
毫無疑問,陳長生有底氣敢挑戰,自然也就有把握成功。
然而。
天道院的那些人卻微微搖頭,對他說道:“陳長生,雖然你已經陳功通過了文試,但天道院還是決定,你不能進入天道院。”
“爲什麽?”
陳長生一臉不解地問道。
“哪有那麽多爲什麽,我們覺得你不合适,你便不合适。”
“僅此而已嗎?”
“不然呢?”
“……”
這種殘酷的現實,狠狠地扇了陳長生一個大耳光。
讓他差點一個趔趄摔倒。
打擊有點大。
不過。
他很快就調整過來,“天道院,這才像真正的天道院啊,不管你們是因爲神将府徐家的原因,還是真的因爲我天賦不行的原因,你們依然是拒絕了。”
沒什麽好說的。
被人拒絕了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
他覺得很苦惱。
心裏不由得輕輕歎息起來。
萬分無奈啊。
當然了。
江缺的心情是很平靜的,他覺得無所謂啊。
天道院而已。
即便是再強再厲害,這裏面的人連從聖境界都沒有。
更不要說更厲害的神隐境界和大自由境界。
所以。
對于江缺來說,天道院并沒有半點吸引力。
相反。
他覺得天道院也不過如此。
按照這樣的趨勢下去,天道院的沒落也是遲早的事情。
區區天道院。
和他江某人的天道院比起來,什麽都不是。
跟随陳長生來看了一遍後,他便失望了,“早知道天道院是這樣的,我還不如不來呢。”
江缺歎息道。
旁邊。
一青衣男子也極具認同地點點頭,“兄弟,天道院都是這脾氣,這位仁兄能夠通過天道院的文試,其實已經很厲害了,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
陳長生好奇地問道。
是自己太差了麽?
還是别的緣故。
他暗暗思索起來。
那青衣男子卻說道:“隻不過天道院招收弟子一向很嚴格,你雖然過了文試,但他們不敢賭啊。”
畢竟。
天道院肩負的責任還是很重大的。
陳長生:“……”
他覺得那青衣男子就是故意這樣說的,目的就是爲了說他天賦不行。
确實。
這點他沒有否認。
陳長生搖搖頭,歎道:“天賦這種事情不是自己能決定的,這事天生的。”
那人又道:“不過話說回來,你還沒有開始修行,就可以通過普通人的身份通過剛剛那場文試,其實已經很厲害了。”
“一般吧。”
陳長生淡淡地道。
是的。
在他眼裏就是很一般。
平常得很。
讀得書多了,知道的東西自然也就多了。
然後便可以做到這樣。
當然。
這需要很強大的神念才行。
“話說回來,你爲什麽沒有修行啊,如果你修行的話,應該不弱的吧。”
那青衣男子很是好奇,“你懂的東西那麽多,一定能成爲強者的。”
他堅信不已。
陳長生則解釋道:“修行哪有這麽簡單,我之所以不能修行,是因爲身體的緣故,這是我的命,所以我不能修行。”
修了就會出事。
這是肯定的。
所以他無論如何都不能修行。
青衣少年:“……”
命麽?
陳長生的話讓他有點懵,也有點不理解,什麽叫做命呢。
很快。
青衣少年便略過了這一段,并對陳長生說和江缺道:“看你們兩個還順眼,走,我請你們去吃好吃的。”
他衣着光鮮亮麗,看起來不像是差錢的主。
應該很有錢才對。
江缺點點頭,“也可以,不過不能去普通地方。”
要去就去神都最貴的地方。
陳長生倒是無所謂,反正江缺江大哥都去了,他自然不會拒絕。
那青衣少年見此,便高興起來,“沒問題,就去貴的地方,我這人什麽都差,就是不差錢。”
“……”
聽聽。
多麽欠揍啊。
反正江缺是覺得很欠揍的。
這小子。
真是可惡啊。
江缺嘴角暗暗一抽,“這人,應該就是那汶水唐家的少爺吧,隻不過,他似乎還不知道汶水唐家其實早已勾結魔族,早已沒有多少錢财了。”
啧!
可憐。
不過,這個人看起來還不錯,如果可以的話,幫一幫他倒也無妨。
反正對他江某人而言,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陳長生并不認識他。
但是。
如果能在神都這樣的地方結識一個新的朋友,那也是挺不錯的。
青衣少年見得江缺和陳長生都答應了,便立馬招呼起來,朝着神都最大最貴的一家酒樓走去。
似乎隻有那樣的地方才能彰顯得出他們的身份。
至于此前天道院的事情,則被他們完全抛之腦後了。
去吃喝一頓,才是結交朋友最好的辦法,這點那青衣少年似乎早就學到了。
特别是江缺。
雖然話不多,看起來也沒有陳長生那般有本事。
可是。
青衣少年直覺地感覺到江缺的不一般,這絕對不是一個正常人。
或者說。
江缺給他的感覺是很深不可測,很危險及恐怖。
要不是江缺沒有半點惡意的話,他都想叫人試一試江缺的本領了。
此刻。
江缺面色平靜起來。
淡然無比。
他緩緩地說道:“既然公子盛情款待,我們不能缺席,走吧。”
一點也沒客氣。
有因才有果。
若是一頓飯的因都沒有,他又怎麽去幫這人呢。
汶水唐家唐棠。
對于此人江缺是早有耳聞,這是一個不學無術,但心性并不壞的唐家少爺。
按照原本的劇情,應該算是陳長生那幾個朋友之一了。
當然了。
能夠上青雲榜的人,又豈是簡單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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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