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
江缺可不怕。
他現在乃是人仙境的強大修士,即便是昊然仙宗那位神秘莫測的宗主來了,他也能大戰三百回合。
絲毫不曾畏懼過。
所以。
哪怕是這位大長老把昊然仙宗那位神秘的宗主擡出來,他也覺得無所謂。
區區宗主而已。
再厲害能有他人仙之境厲害嗎?
顯然不可能有。
既然都不可能有他江某人厲害,那自然而然地不可能讓他忌憚,江缺的實力可是很恐怖。
對此。
他也很有自信。
不就是宗主麽,他自信自己能輕松地應對。
哪怕大長老黃戰已經擡出那位宗主,他卻也不屑地說道:“呵呵,大長老你怕是說笑了,即便是宗主派你來的,你覺得以本座人仙境中期的修爲,又有何懼之有?”
大長老:“……”
聞言。
他瞬間就不吭氣了。
不是不想,而是再也不敢了。
江缺的強大他以前或許沒有見識過,但現在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的。
不如就是不如。
他雖也不知那宗主的修爲幾何,但想來也不過才合道境,便算是了不起了。
可是。
即使合道境也不行啊。
江缺可是合道境之上的人仙境。
這個境界足以讓大長老黃戰感到絕望,深深的那種。
他能怎麽辦呢。
猶如此時。
便感覺到自身氣數将盡,一時竟悲涼萬分,想自己三歲就能修行,五歲便能煉氣圓滿。
一百歲時,便做了昊然仙宗長老。
而後,更是靠着自己的種種不可思議的手段,硬生生将頹廢地癱坐在地上。
他知道自己沒多少機會了。
江缺一定會對自己動手的,畢竟此前他曾揚言要打殺江缺而報仇。
現在輪到他了。
隻是反轉來得有點快,讓他有些錯愕不定,甚至是哭笑不得起來。
心緒複雜。
“江……江長老,你能否給我一個體面的死法?”
黃戰悲痛着心情,很痛苦不堪地問了起來。
本以爲此番出來尋江缺之不快,應當是很輕松很順利的事情,即使江缺不出關來,待時日一久後他也有辦法應對。
畢竟他是修仙者,還是昊然仙宗的大長老,這麽多年來也不是白過的。
想明白這些情況之後,他心裏就有些别樣起來。
突然間變得不一樣了。
或許……
自己也能活下去的啊。
當然,前提是江缺沒有這麽強大的話。
但現在看來,此前他所做的種種都沒有用,江缺依然是那麽強大。
他依然沒辦法抗衡住。
人仙境中期。
好歹也是沾了一個仙的啊。
他怎麽辦?
所以。
黃戰現在隻求江缺能給他一個體面的死法。
畢竟自己怎麽着也算是一個大佬,如果不明不白的死去,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那樣會很慘的。
想想有些得不償失。
他自然不願意那樣去做事情。
而讓江缺饒恕自己,那更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畢竟江缺早些時候就說過,趁他還沒生氣之前離開。
可惜,他也未曾去理解。
導緻現在很尴尬。
他的解決很慘烈,可這不是黃戰願意看到的結果,他其實還想好好活着。
那樣說不定是最好的結果。
可現如今看來,情況卻與自己所猜想的有些相悖了。
很難。
此時此刻。
江缺正笑眯眯地看着這位昊然仙宗的大長老黃戰,他淡淡地說道:“大長老啊,本座原本也與你無冤無仇,可你偏偏要來招惹我,徒之奈何啊。”
大長老:“……”
他心裏一黑,卻忍不住暗暗抽搐起面皮起來。
我那倒黴的弟弟不就被你打殺的麽,你江缺竟然睜眼說瞎話,還敢诓騙于人。
哼!
當真我黃戰什麽都不知道麽。
他心裏自是冷漠至極,寒光席卷起來。
如果不是确信自己打不過江缺的話,他其實真想試一試江缺的本領。
稱一稱他的斤兩。
可偏偏江缺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強,他覺得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應對之。
“大長老,你想要一個怎樣的體面死法呢?”
江缺好奇地問道:“可否說出來先聽聽,要是不難做到的話,本座也是喜歡成全人的。”
黃戰聞言,卻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他道:“讓我一縷神魂轉世,不求來世江長老度我,隻願意平平淡淡地過完一生便好。”
似乎也不算什麽大事。
可是。
江缺卻冷冷一笑,“大長老,不得不說你的智慧還是有的,可惜就是用錯了地方。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想着轉世再活一世,隻怕依靠着你的那些後手,想要重新覺醒前世的記憶也輕而易舉吧。
再一次踏上仙路,依靠着你這一世的記憶,說不定會以最快的速度成長起來,到那時候本座就平白無故地多了一個敵人還不自知。
是這樣的嗎?
“……”
大長老黃戰嘴角抽了抽,卻很違心地搖頭說道:“不是這樣的,江長老你想岔了,我……我怎麽可能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呢。
況且江長老你讓我心服口服,我是不會那般做的。”
“嗯。”
江缺莫名地點點頭,卻道:“放心吧,隻有死人才會徹底沒有威脅,本座一定不會留下任何威脅的。”
雖然這般行事是霸道了點。
但是。
對于江缺來說這依然是一件好事。
天大的那種。
放任這位大長老轉世,他除非是腦殼有包,或者說進水了才會那麽做。
否則他又不傻。
豈會做這等費力不讨好的事。
徹底殺掉黃戰比什麽都好。
而他江某人之所以現在還沒有動手,就是因爲他想引那位神秘的宗主現身。
反正黃戰已經是他掌心之物了。
要覆滅之,也易如反掌也。
當真是痛快無比啊。
曾經自己都要羨慕,甚至是仰望不已的大長老,如今卻也隻能成爲他江某人的階下囚。
說起來别人怕是都不相信。
可事實就是如此。
本來,黃戰鬥絕望再無反抗之力了。
一副面色慘白,心如死灰的樣子。
看起來要多慘就有多慘。
但他突然發現江缺還沒有動手,剛剛那番話也僅僅是說說而已。
于是。
便有點好奇起來,“江長老,你……你爲什麽還不動手啊?
“嗯?”
江缺聞言一愣,眉頭挑了挑說道:“怎麽,大長老你這麽着急要化作灰灰嗎?”
簡單來說,就是想找尋死?
黃戰自然不是想尋死。
嗯,他隻是好奇。
畢竟聽江缺說了半天,也不見他動手付諸行動,自然而然地好奇起來。
這也是人之常情。
江缺的一番調侃和戲谑後,反倒是讓這位大長老弄得有點臉紅起來。
他頗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江長老,成王敗寇而已,如今我黃某落入你之手,得死人仙之手,也算是沒辱沒。”
好歹是見到過仙人的。
——雖然是最差勁的那種仙人。
但也确确實實是仙人,叫他很羨慕的那種,“可惜我黃某某是沒有機會再見到了,如果可以的話,以後一定要成爲這種強大的修仙者。”
隻是江缺不一定會放過他啊。
不。
應該是注定了不會放過他。
剛剛江缺都已經說清楚了,他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挫骨揚灰估計都是最簡單的。
魂飛魄散才是最終的結局啊。
一想到這些情況。
他便覺得腦殼很疼起來,一臉無奈之色。
此刻。
江缺又一次笑眯眯地對黃戰說道:“大長老,既然你這麽想早點死,那本座便成全你吧,反正你口中的那位宗主大人也應該不會出手了。”
嗯?
突然之間。
黃戰好像明白了什麽一樣。
他立即道:“江長老,你想用我來引出宗主嗎?”
倒也不傻。
江缺确确實實有這個想法。
但是,也僅僅是有這個想法而已,他并沒有多麽強烈的這種想法。
萬一那位宗主大人不出來,他也是沒辦法啊。
于是。
江缺搖搖頭說道:“對,但也不全對,說起來就臉你這位宗門大長老本座也是第一次見,更不要說那位不可一世的昊然仙宗宗主了。
你說,那位宗主又是何許人也,有着怎樣的修爲和實力,又有着怎樣的手段和本領?”
黃戰:“……”
聞言後。
他則沒好氣地白了江缺一眼,“你以爲宗主是什麽人,那種存在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
“哦?”
江缺眉頭一挑,“那不知大長老你可曾見過?”
黃戰一陣搖頭起來,歎息道:“沒有,雖然我是昊然仙宗大長老,但是宗主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而前些年我也經常在外,所以也不曾見到過宗主,隻知道宗主一直都在宗門裏。”
江缺:“……”
啥?
一直在宗門?
那豈不是說,我江某人這些年來的小動手人家都知道?
搞不好穿梭諸天時空這件事也曉得啊。
即便是不明所以,想來也能根據一些蛛絲馬迹推算出一些信息。
嘶……
這就恐怖了。
一時間。
大長老黃戰的話讓他震驚無比,那顆宛如古井不波的心也逐漸地躁動起來。
他開始擔憂。
那位神秘莫測的宗主大人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的秘密。
又或者。
人家一直在暗中默默地觀察着他。
江缺大概是忘記了,有一次他重新回到宗門的時候,是有人幫他遮掩的氣機。
當然,這些情況江缺是不知道的。
畢竟那個時候他的修爲還很低,也根本上不得台面,自然不會知道這種情況。
此刻。
他卻聽到黃戰的話後,心頭拔涼拔涼的,覺得自己雖然很強大,也很霸道。
但是在整個昊然仙宗裏未必就真的無敵了。
搞不好那位神秘的宗主就在暗處。
想及此。
江缺狠狠一掌朝黃戰拍下去。
轟隆!
砰!
一代昊然仙宗大長老黃戰,一個歸墟境的大佬,就此隕滅。
魂飛魄散的那種。
他的肉身和神魂,都随着江缺這一掌的能量,逐漸地化作了灰灰而了去。
估計連他自己都想到,自己竟會是這樣一個死法。
死亡已經開始。
曾經,這位昊然仙宗的大長老,也是一個非同尋常的存在。
但是現在已經沒了。
化作雲煙了去。
“還是沒有出現嗎?”
江缺擡頭朝四周看了看,又縱深飛躍而起落在自家的道場上,依然沒有發現可疑人員。
仿佛那黃戰說的都是假的。
“雖然說,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這裏是修仙界,是一個猙獰無比,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人之将死其言隻怕也未必會善。”
那黃戰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也未必就沒有想坑害江缺一把的意思。
這種可能畢竟也是有的。
他不得不防備。
如今。
這偌大的昊然仙宗上,也就那位宗門宗主還很神秘,于是他想用大長老黃戰的死将其引出來。
但很顯然失敗了。
“罷了。”
江缺搖頭一歎,正要進自家宮内,卻悄然發現道場的盡頭處竟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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