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隕閣裏,突然跑出一道碧綠的身影,定眼一瞧卻是一個女孩正風馳電摯般地跑來。
她的突然出現讓江缺愣住,連忙叫喊了藥塵,讓其看看是否認識。
江缺和青鱗都是第一次來星隕閣,所以也不知道這女子是何許人也。
要不是因爲對方隻是一個鬥皇,他都想出手制止了。
藥塵微微一側身,便擡起頭看向不遠處的人影,那道碧綠的身影緩緩地出現在他面前。
似乎是因爲他隻是一道靈魂體的緣故,所以那位少女并未動手,隻是驚訝地問道:“你們是誰,來自何方,又爲什麽進到這裏來了?”
藥塵看了看少女,然後又回頭看了看江缺,沖他搖頭道:“不認識啊。”
江缺:“……”
你星隕閣的人都不認識,那誰認識?
反正他是不知道的。
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讓藥塵不得不硬着頭皮頂上前去,“姑娘,不知你叫什麽名字啊?”
那少女聞言卻是警惕起來,心想:“這群人偷偷摸摸地進來,莫不是一群想對星隕閣不利的人吧。”
雖然星隕閣已經沒落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總歸是有點收藏的,搞不好就有人惦記上了。
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
她的想法不可謂正常,一時間謹慎地盯着藥塵和江缺他們看個不停,雖然她隻是鬥皇修爲,但也大有一言不合就上前出手阻止的意思。
江缺看到藥塵的表現不由神色一黯,心道:“讓他去交涉似乎就是一件錯事。
罷了。”
還是他江某人親自出馬吧。
于是,江缺淡淡地道:“姑娘,是這樣的,這位名叫藥塵,也是曾經中州地界上風靡一時的藥尊者。
你是星隕閣的人想必聽說過他,不知道風閑風尊者在何處,藥尊者乃是他的好友,他們曾一同創建了星隕閣。”
少女:“……”
如果說藥塵的話讓她警惕起來,那江缺的話就讓她一臉發懵。
藥尊者,那是誰?
她都沒有聽說過,至于這星隕閣倒确實是兩個人創建的,但另外一個人她并不清楚是誰。
這頓時就有點尴尬了。
少女皺起眉頭來,不禁問道:“既然你們是來找人的,那你們可有通知那人?
還有你們是怎麽進來的,我記得這裏有一座大陣,即便是鬥聖級别的強者也别想輕易進來。
而你們卻……”
似乎很輕易地就進來,這讓她不得不懷疑江缺一行人的目的和心意。
會不會有一些不可告人的想法。
江缺臉色有點挂不住,他繼續說道:“這位藥尊者乃是創建星隕閣的人之一,你覺得他會沒有進來的方法嗎?
姑娘若是不信的話大可去看看陣法是否被毀壞。
另外,勞煩你去請風尊者出來一下,就說是他老友找他。”
“我師父他不在閣裏。”少女繼續說道:“你們有什麽事就跟我說吧,也是一樣的。”
嗯?
藥塵一愣,問道:“你是風閑老弟的徒弟?資質倒是不錯,就是太傻了點。”
少女聞言卻很不滿,道:“你才是傻呢,你們全家都傻。”
“……”
這番話就讓江缺和藥塵都沒法接了。
他們相互對視一眼,最後江缺道:“藥老,這事你還是自己解決吧。”
江缺大概是知道少女叫什麽名字了。
“她應該就是那位慕青鸾,風閑風尊者的大弟子,同時也是星隕閣年輕一代高手。”
江缺暗道:“如此年紀輕輕就成爲鬥皇強者,她未來的前途确實不可限量。”
很強大。
不過僅僅是很強大是不夠看的,在中州裏天才無數,能夠成長到最後的都是鳳毛麟角。
江缺面色平靜得很,一旁的藥老聽到他的話不得不繼續說道:“姑娘,如果老夫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我那風閑老弟的弟子吧。
算起來你應該叫我一聲師伯才,不信的話你可以去翻翻星隕閣的古籍來看看,其中涉及到星隕閣建築曆史的典籍上就有記載。”
慕青鸾:“……”
一時間藥塵的話倒是讓她有些猶豫起來,“難道此人真的是我師伯嗎?”
那位神秘的師伯不是早就消失不見蹤影了嗎?
怎麽又回來了。
她頓時拿不定注意,也有點疑惑不解起來,遲疑片刻後則說道:“我師父外出未歸來,我見你們也不是壞人,便先随我進屋去吧。”
實際上她心裏已經确信了大半。
這位自稱是藥尊者的人,應該就是自己那位未曾謀面過的師伯。
她雖未曾見過這位師伯,但卻見過他的畫像。
也正因爲是這樣,所以才敢讓藥塵他們先進屋去,至于江缺和青鱗,她是感覺不出兩人的修爲,想來應當很強吧。
如果真的是心懷不軌,或者别有心用來的,那絕對不會跟她說這麽多。
如此簡單的判斷慕青鸾還是有的。
隻不過因爲師父風尊者未歸來,她依然不敢百分之百的确定。
幾息的時間過後,藥老便點頭道:“也好,不過因爲我與你師父風尊者幾十年未曾聯系了,所以還要麻煩你與他聯系一下,叫他趕緊回來吧。”
有些事有些話,他們需要說一下。
畢竟過去了無數年月。
“好。”
正好慕青鸾也想給風尊者禀告一聲,藥老他們突然來到星隕閣裏,肯定也是熟人。
很快一行人就走進星隕閣的客廳中。
慕青鸾叫人奉上茶水,藥塵和江缺他們這才看到幾個人。
原來星隕閣裏也是有人的。
隻是有點少而已。
連雲岚宗的人數都比不起,且大部分星隕閣弟子資質都不怎麽樣。
果然沒落還是有道理的。
江缺一句話也沒說,現在還不到他掌握主動權的時候,并且此刻還早。
他淡淡喝着茶,身旁的青鱗則給他捶捶腿,日子過得好不舒坦,看來藥老都羨慕不已。
可惜他都一大把年紀,自然是享受不得江缺那般待遇,如今也隻想看看老友,再去找魂殿和魂族的人報仇就好了。
等慕青鸾給風尊者發出訊息後,藥老才繼續道:“想不到這一次回來,星隕閣已經發生這麽多變化,物是人非啊。
師侄,你可否願意給我說說這些年來星隕閣的事嗎?”
“……”
慕青鸾原本是想拒絕藥塵,可一見他那般真摯的眼神,又覺得萬一此人正是自己那位師伯呢。
到時候她豈不尴尬。
抱着這樣的想法後,慕青鸾最後還是說道:“我知道的也隻是少數,這些年來星隕閣……”
旋即星隕閣所發生的事情便一件件地在慕青鸾的口中被道了出來,雖然都很大概,但藥塵還是聽得很津津有味。
也在不停地感慨,如果自己在就好了。
如果他沒有被魂殿的人迫害,或許星隕閣就是另一番風景了。
搞不好他藥塵藥尊者如今已是藥聖者了。
可惜天不遂人願。
一切物是人非,一切都那麽叫人難以置信。
可這偏偏就發生了,叫人好不郁悶起來,臉色陰沉難看,還有種想哭的郁悶之感。
總之他的心緒是好不複雜。
江缺沒有他那番感覺,所以是感覺不到什麽,隻是知道藥老爲星隕閣傾注了許多心血。
一句物是人非道盡多少辛酸。
如果可以的話他可能不會創建星隕閣吧,畢竟沒照顧好它。
“我師父說他已經知道了,會盡快趕回來的,不過想來沒十天半月是趕不回來了。”
慕青鸾道:“要不你們還是先住下再說吧,等确定了身份再行離開。”
“也行。”
藥老看了一眼江缺,後者無所謂的樣子讓他心中大定,“這段時間便麻煩師侄你了,不知星隕閣如今還有多少人在?”
慕青鸾道:“不足一百了,師父說星隕閣快要徹底沒落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重新崛起。”
不過,星隕閣似乎從來就沒有崛起過啊。
藥老有點尴尬。
作爲星隕閣的創始人,作爲星隕閣的閣主,他卻一直在做甩手掌櫃。
自出事後宗門的一切事務便落到了風尊者身上。
而風閑那個人潇灑慣了,也不太适合執掌一個偌大的宗門,加上還要外出尋找藥塵的下落,這樣一來就更加沒有時間和精力去管宗門的事務了。
所以星隕閣的沒落是在清理和邏輯之中的。
也怨不得誰。
藥塵覺得都要怪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的話也不會如今這般事發生。
“還是先等風尊者回來再說吧。”江缺道:“正好這半個月的時間咱們好好逛一逛星隕閣。”
“好。”
江缺話裏的意思藥老自然也明白,他道:“便逛逛吧,如今我雖然還隻是一個靈魂體,可一身修爲已經不比鬥宗弱了,再過些時日應該就可以突破了。”
到時候鬥宗他就不怕了。
再繼續成長、修煉下去,他可能連鬥尊都不會怕,到時候更是舒坦得緊。
不過江缺卻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一旦星隕閣這裏的事情結束後,他便要着手開始打那遠古八族的主意了。”
江缺沉思起來,“至于中州上的那些家族、宗派等勢力,便随緣了,遇到就打打秋風,遇不到就算了。”
反正那些勢力也沒有多強。
重點目标還是在遠古八族上,那魂天帝還沒開始的行爲,他便要先替他開始。
等他江某人吃了肉,丢給魂天帝的便是連骨頭都沒有,可能隻有一點殘湯。
魂天帝也即将成爲過去式。
半個月。
這個時間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正好讓江缺有充足的時間給自己放一次假,過上幾天逍遙自在的日子。
因爲有慕青鸾的帶路,所以這半個月來,他們把星隕閣裏能逛的地方都逛了個遍。
一時間好不舒坦。
日子過得很平靜,也很正常,似乎就要這般過去了一樣。
江缺倒是舒坦了,倒是惬意了。
可藥老卻一個勁地擔心起來,“唉,都已經半個月了,我那位老友究竟還有沒有機會過來啊。
他會不會是在路上出什麽事了,導緻耽擱了?”
該擔憂的他都擔憂起來,生怕出了大事,畢竟在中州這種地方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搞不好那風閑風尊者得罪了強者,也得涼涼,那就是他藥塵的罪過了。
“放心吧,說不定人家已經在進星隕大陣的路上了。”江缺随口說了起來。
然而事實卻……
求訂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