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插曲後，江缺便和燕赤霞靜候起來。
樹妖姥姥會不會腦子進水冷靜下來，誰也不好說，畢竟能修煉幾百上千年之久成爲一方妖魔，誰都不是傻子。
會不會看破他們的引蛇出洞伎倆，也不好說。
燕赤霞已經擔心起來，道：“前輩，若這樹妖不出來，咱們該如何是好？”
誰知江缺微微一笑，“她手下不是有不少女鬼嗎，将那些平時作惡多端之輩斬殺一些，就不信她還沉得住氣。
如果這樣都不行，咱們還可以進一步破壞，逐步蠶食之，定不會叫那樹妖姥姥讨得半點好處。”
這麽一說燕赤霞就懂了。
他恍然道：“前輩你的意思我懂了，總之這樹妖要是不出來，咱們就不斷給她找麻煩，讓她不得安甯！”
“孺子可教也。”江缺點點頭，“這樹妖雖修行幾百上千年之久，但未必就沉得住氣，我估計今天晚上她就會有所行動了。”
妖魔不同于正常修行的人族。
智商和習慣性的差距，還是有着不能彌補的。
“對了，聽說你會一手禦劍術？”江缺忽然好奇地朝燕赤霞問道：“說不定今晚就要看一看你禦劍術的威力。”
望着不遠處的一顆老樹，被周邊一堆雜木遮擋住陽光，下方陰森鬼氣縱橫，不用想都知道是樹妖姥姥的老巢之一。
而且其手下的女鬼肯定就住在下面。
以那樹妖姥姥的性格和行事風格來看，保不齊今天晚上就會派遣那些女鬼出來打探敵情，探探秋風。
而事實上樹妖姥姥也确實是這麽想的。
待打探清楚後她才會動手。
謀定而後動！
這個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正是基于這些判斷，所以将缺詢問起燕赤霞關于禦劍術的事情來，或許靠着這家夥的禦劍術還能更進一步。
燕赤霞也當即道：“是會一些，但也隻是小道而已，和前輩你比起來還差遠了。”
在江缺這位深不可測的前輩面前，他一點都不敢托大，也不敢張揚什麽。
禦劍術在修煉界裏，真的隻是小道而已，注定得不了長生，得不了大道，隻能逞一時之強，逞一時之鋒。
自嘲一笑。
燕赤霞知道自己的本事，和江缺這樣的一心求取大道的大佬不一樣，他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劍，但過剛則易折。
江缺微微點頭，道：“你也不要太過擔心，劍之一道也可大成，也可以入道，隻是會比較麻煩罷了。
如果我所猜不錯的話，今天晚上應該就有不少女鬼會來蘭若寺一探究竟，你便出手将平日裏那些作惡多端之輩一一斬殺吧。
若我出手，說不定那樹妖姥姥就會知道。
免得到時候引蛇出洞的法子失敗，那就不好了。”
江缺一邊吩咐起來，一邊繼續謀算。
樹妖姥姥若是得知手下的那些個女鬼都被燕赤霞打殺，不知會作何感想？
是奮不顧身地殺來，與燕赤霞拼命，還是會逃走隐忍？
江缺猜測多半是前者居多。
燕赤霞微微一愣，也隻好點點頭應承下來。
這種苦力活看來也就自己能做了。
誰讓江缺這家夥是前輩呢，他燕赤霞現在是晚輩，自然要聽命于前輩的，不然一切都難辦啊。
況且江缺這樣吩咐，也隻是爲了斬妖除魔，擊殺樹妖姥姥而已。
這也契合他的心意。
一切靜待晚上的到來。
樹妖姥姥萬萬沒想到，江缺和燕赤霞兩人已經商議妥當了，并且還打算繼續惹怒她，讓她體會到憤怒的心情。
蘭若寺裏。
今日甯采臣并沒有離去，反而是幫忙找了些野菜，再拿過江缺給的一些野味清理起來，三人弄了個大火鍋。
原本他是打算離開的，但又想與江缺交流一番學識上的東西，索性就留了下來，誰勸都沒用。
很頭鐵。
最後燕赤霞勸說無果，便将這事丢給江缺了，索性讓這位修煉界的前輩去頭疼去吧，反正甯采臣和他燕赤霞也不是朋友。
這下江缺倒是有點頭疼了。
一臉郁悶狀。
他道：“既然甯兄願意待在這裏，那就繼續待着吧，以我和燕赤霞兩人的實力，倒也不是不能保護你，不過今天晚上你可能會見到一些魑魅魍魉。”
“比如說呢？”甯采臣有點發懵，好奇地問道：“江兄可否詳細說一說？”
“妖魔鬼怪！”江缺道：“想必這種存在你也曾聽聞過，雖說子不語怪力亂神，但妖魔也好，鬼怪也罷，這些東西都是确确實實存在的，所以你見了可不要害怕。
如今與你說道，也隻是讓你有個心理準備而已。”
最後他拍拍甯采臣的肩膀，以示安慰。
甯采臣則被江缺的一席話說得有點懵，妖魔鬼怪，這些東西真的存在嗎，而且今天晚上就能見到？
嘶！
想到這裏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心道：“這也太可怕了點吧，聖賢不是說：子不語怪力亂神嗎？”
這世上哪來的妖魔和鬼怪？
他是有點沒回過神來。
可江缺接下來的話又一次刷新他的認識，“你肉眼凡胎看不出鬼怪妖魔來，我爲你開一開天眼，待那些鬼怪出現後，你就知道她們的恐怖之處。”
很多鬼都會保留臨死時的模樣。
而且要麽飄着走，要麽踮起腳尖走。
光是這些特征，想必甯采臣這個書生也會學習到很多東西，這可是最爲生動的一課啊。
江缺很期待。
旁邊的燕赤霞也暗暗期待，“這個書生，莫不是要被前輩吓傻吧，那些女鬼沖過來，他還不得傻眼？”
對于甯采臣這樣的柔弱之輩，他是很看不起的。
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逞能。
沒本事還偏偏喜歡跑出來晃悠，一不小心就會丢掉小命，畢竟這個世道混亂不堪，人命更是如草芥一樣，連他燕赤霞這樣的修煉界的人，也要小心翼翼地活着。
更何況是甯采臣一個書生呢。
當江缺交代完畢後，整個下午甯采臣精神都是恍惚的，他在想萬一江缺江兄說的都是真的，那該怎麽辦。
自己堅持了多年的信仰和心念，就這樣一夜之間崩塌？
人最怕的是沒信仰。
哪怕隻是精神信仰。
甯采臣就覺得自己的精神可能都快要崩潰了，他甚至都快得魔怔了，有些事覺得很驚悚不堪。
然而，時間也不等人。
夜晚如期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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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