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天剛亮任發便派人送來話,準備請九叔到任府一叙,以商讨任老太爺墳地之事。
不過九叔以看墳地爲由,卻将這活推給了江缺,讓他這位師弟代替去,順便帶着文才和秋生去見見世面,漲漲見識。
這并不是什麽難事,江缺稍一思索後,便答應下來。
臨近中午時分,他才帶着兩個打扮帥氣凜然的文才和秋生去任府,這兩人一聽要去任家,都高興死了,隻因又要見到任家千金任婷婷了。
秋生腳底有邪惡虛浮,像是昨晚沒睡覺一樣,江缺也心知肚明,不點破也不說破,隻是心裏在想:“這小子遲早怕是要死在女人肚皮上。”
至于會不會應驗,他就不知道了。
一路上文才和秋生兩人反倒是很興奮,一想到漂亮的任婷婷,他們就想娶回家去當老婆。
江缺暗罵一聲沒出息,就這定力大道難成。
哪怕九叔将九品道功傳給這兩人,他們以後隻怕也不會有太大的成就,除非遭逢大變,否則一個人的性格是不會改變的。
而性格,決定了成敗。
路上,秋生忽然問:“師叔,你怎麽看起來有點不高興的樣子啊?難道你不喜歡女人嗎?”
此言一出,江缺那殺人般的眼神便冷冷地望了過去,盯着秋生看個不停,也不說話。
秋生被看得有點心頭發麻,忽然有種被洪荒猛獸盯上一樣,那種詫異的感覺實在是令他心驚不已。
駭然得連忙低下頭,連忙道歉地說:“師叔,那個我不是故意的啊,咳咳……”
一陣幹咳以掩飾自己的尴尬。
文才也追上來,笑嘻嘻地問道:“秋生你和師叔說什麽好玩的事啊?”
原本以爲躲過一劫的秋生頓時苦瓜臉了,沒好氣地瞪了文才一眼,怒道:“你管好自己的嘴就行了。”
這家夥,非讓自己尴尬麽?好在江缺并沒有過多追究什麽,也知道文才和秋生都是什麽性格,一個比一個更爲奇葩。
語不驚人死不休!
或者這就是他們最真實的寫照。
……
任府。
任發和阿威正坐在一起,淡淡地喝着茶。
“來,阿威你喝茶。”任發招待起來,對于這個表侄的到來他心知肚明,但又不去戳破。
于是,任發随口就問道:“阿威啊,今天衙門裏沒事情做嗎?”
言外之意你這麽清閑來我這兒喝茶,就真的是閑得慌?
阿威也不以爲意,笑着解釋道:“有是有,不過都是一些零碎的小事情,交給手下的人去做就行了。”
這個時候,任婷婷則在客廳的一角落裏插花,擺弄着一些盆景。
阿威眼珠子一轉,忽然對任發問道:“表姨父,這個婷婷表妹也不小了啊?”
聞言,任發那發福的包子臉上閃過一道不悅,于是冷漠地接過話,“婷婷啊,是不小了。”
但多餘的話他什麽也沒說。
旁邊,阿威準備趁熱打鐵,連忙笑眯眯地說:“那也該給她找個婆家了。”
不過這話一說完後,任發的老臉上就再也沒有笑容,而是闆起一張嚴肅的臉,“應該了,應該了……”
他心裏對于阿威這個表侄越來越失望。
聽到任發的話,阿威嘿嘿一笑,眼神微異地道:“所以我想……”
阿威的話還沒說完,就聽任發冷聲道:“想要喝茶麽,我來給你倒,不用客氣的。
表姨父家别的沒有,但茶水還是能管夠的。”
“額!”
阿威暗暗地撇嘴,“這個表姨父真是掃興,還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真是的。”
正想破局,這個時候任家一個家丁過來,在任發耳邊恭敬道:“老爺,江道長已經來了。”
九叔沒來,讓任發覺得有些不自在,但江缺好歹是九叔的師弟,所以也就沒什麽。
左右隻是詢問一些情況而已。
想及此,他便起身來。
正好江缺帶着文才和秋生二人進來,微微拱手言道:“任老爺好,勞煩你盛情相邀了。
我師兄一大早就出去爲任老太爺看墳去了,所以特讓我來代替他,還望任老爺不要見怪。”
任發微笑着,連忙道:“不怪,不怪。
就是不知先父的棺木現在怎樣了,還有你剛剛談及的墳地一事。”
江缺淡淡道:“不負所托,現安然地寄存于我師兄的義莊中,不過……”
他還想說點什麽,卻沒任發打斷,做了個請的手勢後,道:“江道長,我們到書房裏去談吧。”
他可不想再被阿威擾動神經。
“好。”
江缺點點頭,還對文才和秋生二人吩咐一句,“你們兩個好好在這裏待着,誰要是敢搗亂回去後加倍訓練。”
這些時日,九叔把監督秋生文才二人的事情都交給他來做了,但凡有偷懶的少不得一頓暴揍,以至于這兩人抗揍的本事都見長了。
任發說完,就率先上樓了。
不過還沒等他上完,阿威就追逐上去,趕緊湊近說:“表姨父,我還想……”
沒等他話音落下,任發就擺擺手沖他冷淡地道:“阿威啊,有什麽事一會兒再說,現在我和江道長有要事談。”
至于一會兒怎麽說,那就不好說了。
反正任發覺得自己人逐漸老了,也挺有健忘症的,說不好一會兒再下來時,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阿威吃癟,隻好下來。
此時,秋生和文才已經朝任婷婷走了過去。
還沒等阿威下完樓梯,就聽秋生笑吟吟地說道:“任小姐,上次的事真是不好意思,誤會了你,我向你道歉。”
見此情形,阿威頓時就怒了,連忙扯着文才和秋生兩人吼道:“喂,你們兩個在幹什麽呢?
鬼鬼祟祟的難不成還想偷東西不成,還敢靠近我表妹,你們是想揩油嗎?”
說着一把将秋生和文才拉開,自己則站在任婷婷身邊。
任婷婷埋怨地說了句,“表哥,你……”
她想解釋點什麽,卻被阿威打斷,他又沖文才和秋生二人吼了起來,“我表妹都想罵你們,不過她不好意思。”
秋生和文才對視一眼,一臉的無奈和氣憤。
眼珠子一轉,秋生便計上心來,于是道:“是,我們到這裏來确實是我們的不對,我們到花園去。”
同時,還不斷給文才打眼色。
收到信号的文才趁着阿威還沒回過神來,便在他頭上揪下一根頭發,還吐槽道:“白頭發,這可是未老先衰的迹象啊。”
阿威連忙緊張地一頓惡狠狠地解釋,表明自己并沒有白頭發。
不過秋生和文才卻相似奸詐一笑,然後緩緩走了出去,身爲學道之人,整蠱人還不是很容易的事麽。
反正秋生和文才是打算給阿威一點教訓嘗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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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