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白霧,常笑便徹底的了解了這神秘的白霧,白霧由一粒粒白色的晶體顆粒,均勻分布堆砌而成,常笑拈起一粒白色晶體顆粒放入手中,顆粒入手即化,随之而來的便是濃郁到極緻的香氣。
常笑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緊接着恍然大悟之色,原來這一顆顆白色顆粒竟然是香氣的結晶體,他再細細的觀去,無論視線落在哪裏,那裏的白色晶體總能形成一種他剛剛見過的食材的樣子,每一處都有所不同,可謂是變化多端,顯得神異無比。
常笑愈深入白霧,周圍環境的白色顆粒密度就越來越小,越往深處走,密度越小,到了最後,幹脆就連白霧也變得稀薄了起來,走到終點,應該是終點吧,常笑如是想到,他看見到的是一方小譚,潭水清澈見底,有白氣悠然飄出,那每一縷白氣都有着淡淡的香氣,而且細細一分辯還是各有不同。
常笑的視線随着一縷白氣而動,白氣飄飄蕩蕩,最後竟然緩緩地凝結成了一顆小小的白色晶粒,也就是之前常笑初入白霧時見到的晶粒。
常笑見此,将自己的目光完全投注到了眼前的這一方小譚上,輕輕一嗅,各種香氣紛至沓來,異香撲鼻但又形色清晰。
忽然一陣兒心血來潮,常笑用雙水捧起一些潭水汲入口中,之前所聞到的各種食材的香味,都一瞬間爆出來,每一種味道都清晰的浮現出來,片刻稍過,所有食材的味道同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所有食材融合後的味道,鮮美絕倫,那是一種他從未感受過的絕美滋味,既有極緻的肉味,又有極緻的鮮味,同時蔬菜的甜淡之味也似乎達到了一個極緻,而這三種極緻卻又毫無損失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讓人一瞬間仿佛登臨仙境,享受到越人間的極緻美味。
呼~呼~
常笑深深地呼出兩口氣,臉上殘留着的享受之色久久無法散去,突然他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他的臉上,順着感覺望去,見到的便是張蕭那張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怎麽都感覺張蕭的五官全都洋溢着得意,一副你趕緊誇誇我的樣子,就問你服不服?
“怎麽樣?是不是非常的棒,哥的廚藝你服不服?”張蕭眉毛如果不是紮根,恐怕都要飛出他的臉龐。
“好,很棒,如果你不是這麽得意的話,那就更棒了!”常笑看着張蕭,收斂臉上的享受之色,一臉平淡的說道。
“你這就不懂了吧!這叫做玩世不恭,高人必備的素質之一。”張蕭頗有自豪的說道。
“還必備的素質,這完全是你自己腦補的吧?話歸正題,你這道佛跳牆雖然味道美妙,但是有點不對吧,據我所知,佛跳牆有幾十種原材料,你這道我可是隻嘗出十多種材料,你這佛跳牆有些問題吧?”常笑看着張蕭,仔細的觀察着他的表情變化。
張蕭聞言,臉上的表情微滞,不由得閃過一絲尴尬之色,摸了摸鼻頭,語氣也弱了一絲,解釋說道:“美食鑒定家不愧是美食鑒定家,這水平可以啊?連我這道佛跳牆有多少種食材都能嘗得出來,真可以啊!”
“這個吧,我也不是想要欺騙你,這道佛跳牆确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佛跳牆的做法,隻是一種家常版的做法,你也是明白人,傳統意義上的佛跳牆确實需要幾十種食材,而且許多食材可謂是山珍海味,這短時間内,我這店裏根本就沒有那些貴重的食材,就算是這道佛跳牆也是我在廚房裏東拼西湊好不容易才湊上的。”張蕭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看得常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這表情如果是張琳做來是可愛、萌,而張蕭一個魁梧大漢做出,那表情......啧啧!!
“停!停!到此爲止,我并沒有說你欺騙我,是你自己理會的偏了,雖然這是一道缺工少料的佛跳牆,不過味道還是非常棒,這樣我對你的廚藝更有信心了。”常笑肯定了張蕭的水平,讓張蕭心裏大大的松了一口,臉上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常笑可不管張蕭此刻的心情是怎樣的,對于此刻的他來說,這都是次要的,美美的享受眼前的美食佛跳牆才是真正的大事,而此時與他有同樣想法還有一直默不作聲,卻抓緊消滅着碗中佛跳牆的張琳。
張蕭得到常笑的肯定,那麽常笑的幫助自然也就是水到渠成了,心裏很是興奮,這一興奮,他的思維就不禁開始散開來,一路幻想,他甚至在腦海中模拟出了大戰段雲平,以自己的巅峰水平輕松的血虐段雲平,最後段雲平痛哭流涕跪地求饒。
“哈哈哈,爽,真是太爽了!你也有今天?”蓦然間,張蕭興奮的大聲吼了出來。
嗯?常笑與張琳齊齊看向張蕭,這家夥今天就沒正常過,以前雖然是奇葩一枚,一整天懶散、冷面、毫不熱情,但是跟現在這鬼笑、大叫、手舞足蹈相比,還是以前顯得正常一些,常笑心裏暗暗想到,是不是應該送他去醫院看看精神方面有沒有問題,再決定是否合作啊?
張蕭感受到兩人的目光,立刻收斂了自己的笑容,不過心裏的情緒一時之間還是難以平複,此刻喝上一碗濃湯壓壓驚也是很不錯的,目光落在盛放佛跳牆的小壇子,隻是一眼,他的眼睛就瞪得跟一對銅鈴似得,分外吓人。
“你們都吃光了?”
“當然,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可是,難道你們就不會給我留一點嗎?”
“需要嗎?我們看你那麽高興,以爲你已經意淫飽了,而且誰知道你什麽時候才能意淫完,所以我們就幫你解決了。”常笑與張琳相視一眼共同說道。
“你們可真是看得起我啊?”張蕭的語氣中帶着一股濃濃的委屈,他辛辛苦苦幾個小時,最後竟然隻是聞了聞味,連一滴湯,一小根菜都沒有嘗到,這到底是爲什麽啊?這個答案恐怕除了他自己以外,任何人都了解真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