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紫知道自己必須要盡快的走出這片密林才行, 否則等到天黑以後别說自己的父母兄長會擔心;咳咳咳……葉紫還有一層擔心沒有說的是, 如果自己這一次真的發生一點什麽意外的話?她不用想也知道, 葉煥山、葉李氏跟葉家輝三個人肯定是不會讓自己再去山上了。
甚至連自己的安全也是堪慮得很, 雖然說蛇都已經冬眠了;可是等到天黑以後說不定會有大型的野獸出沒, 自己随時都有變成别人口中的點心。
這樣的事情自然是葉紫不願意看到的, 所以她必須盡快找到一個正确的方向;找到一條正确的路,讓自己可以安然無恙的走下山去。
葉紫的想法雖然很好,奈何她如今的身體小胳膊小腿的實在是不給力;想要從這幾乎可以将人淹沒的野草、荊棘叢生的密林之中找到一條正确的出路,幾乎可以說是不可能的事情。
雖然是初冬時節天氣卻依舊很冷,之前因爲要上山的緣故葉紫知道活動量會比較大;因此自己的身上并沒有穿太厚的衣服,因爲走了不遠的路這會子葉紫非但不覺得冷;反而還有些熱起來, 額頭上更是布滿了密密麻麻細細的汗水。
走走停停葉紫已經在密林裏轉悠了快大半個時辰, 以現代的時間來計算就是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這麽久都還沒有從這片密林之中走出去, 葉紫的心裏面越發着急起來。
“怎麽辦?繼續這麽折騰也不是辦法。”葉紫吃了一個柿子潤了潤自己有點冒煙的嗓子, 喃喃自語的說道:“左西右東上北下南, 自己究竟應該朝着哪一個方向走比較合适呢?”
看着自己周圍幾乎一抹一眼的景色,葉紫感覺到自己的頭都大了;左後居然用了點指兵兵的辦法, 朝着東南方一路劈荊斬刺的走去;看那背影居然有幾份孤擲一注的感覺。
不過這個辦法雖然有點幼稚, 可是卻讓葉紫看到了一線希望;看着自己前面越來越稀疏的樹木跟荊棘、野草, 還有那越來越亮的光線;明明揮舞着柴刀的胳膊已經酸痛的幾乎要擡不起來,雙腿更是像灌了鉛一樣仿佛已經不屬于自己。
身子有些搖搖欲墜的葉紫,在看到這一切之後, 也不知道從哪裏生出來的力氣;居然愣是支撐着自己已經疲倦到極點的身體,再次用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時間終于走出了那片困了她多時的密林來。
走出密林之後眼前豁然而開,自己此刻居然身在一座小小的山谷之中;葉紫勉強走到一塊巨石前,一屁股坐下之後嘴裏直喘着粗氣;她這會子已經累得連一個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
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那片密林,葉紫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感歎來:“卧槽!姐總算是從裏面走出來了,差一點姐以爲自己就要挂在裏面了;啧啧……真是萬幸啊!”
這一聲感歎似乎用盡了葉紫最後剩餘的一點力氣,她這回不是坐在石頭上而是直接躺在了石頭上面;左右這塊石頭大得很,上面就葉紫這樣的小身闆;再來兩個躺上去都沒有問題。
因爲這會子正好是正午時分,初冬的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說不出來的舒服;再加上這裏因爲是一座四面環繞着山脈的小山谷,初冬的寒風根本就吹不進來;原本隻是打算稍微休息一下的葉紫,這麽躺着曬着太陽居然迷迷糊糊打起瞌睡來。
一直到……“這是什麽味道?”
葉紫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剛才也不知道從哪裏刮過一陣風過去;風中居然有隐隐約約似有若無的淡淡血腥味,雖然這氣味很淡;葉紫還是嗅的很清楚,她的鼻子并沒有出問題;空氣中真的有一股似有若無的淡淡血腥味。
“是人血的氣味。”
原本躺在石頭上假寐的葉紫,呼啦一下就坐了起來;被太陽曬得滿臉通紅的小臉上神情變得十分的凝重。
這荒山野嶺的怎麽會出現人血的氣味呢?葉紫的臉上閃過一抹孤疑,在這樣的山林裏如果有人血的味道的話;一般隻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有人受了傷躲進了山裏面;而且還是傷勢不輕的那種。
至于第二種可能嘛!則是獵人在山裏狩獵的時候不小心被獵物給抓傷了,雖然說這兩種可能葉紫哪一種都不喜歡;不過前者跟後者相比較起來,葉紫自然希望是第二種猜測;要知道很多的時候這畜生要比人安全得多。
隻是随着血腥味越來越重,葉紫一顆心更是變得七上八下起來;因爲除了越來越濃的血腥味之外,葉紫并沒有聽到有任何野獸的嘶吼聲;所以第二種假設很自然就被葉紫給PS掉,第二種假設不成立;那麽就肯定是第一種假設來着。
如果是自己第一種猜測的話,葉紫擔心自己十有八九會被對方給殺人滅口;這年頭殺手可是不會跟你講任何的情面,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會因爲撞見了不該看到的東西;分分鍾都有被人滅口的可能,葉紫更是頭都大了。
如此一來葉紫便再也坐不住了,她顧不得自己此刻渾身上下酸痛的厲害;強咬着牙拖着酸痛的身體從石頭上爬了起來,準備順着血腥味傳來的方向過去一看究竟。
血腥味是從一條山溝的位置傳過來的,山溝裏雜石密布;位置比較低的地方還有一股不算太大的水流靜悄悄的流淌着,因爲水流實在是小的可憐非但一點都不起眼;而且連嘩嘩的流水聲都沒有。
葉紫一眼就看到水流的顔色不對勁,原本應該是清亮的水流居然是紅色;而自己越是走進水流處這血腥味就越發的濃烈。
“這應該是血,水裏有血那就表示受傷的人就在前面;自己隻要順着水流往上走,應該很快就可以找到受傷之人。”葉紫在心裏暗暗地想道。
常言道初生牛犢不怕虎,用來形容此時此刻的葉紫最合适不過;明明知道前路或許有危險,葉紫還是決定順着水流去一探究竟。
不過出于安全考慮,葉紫還是特意的将柴刀從背簍裏拿了出來緊緊地握在手上;萬一有什麽突發事情的話,她還能夠擋上一擋。
葉紫順着血紅色的水流慢慢的往上走去,她走的很快;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就被她找到了血腥味的源頭。
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男人正頭朝地的趴在山石上,看對方那姿勢如果葉紫沒有猜錯的話,對方應該是從很高的山坡上摔下來才對;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樹枝山石荊棘等物勾的稀爛,鮮血不斷地從他的身體裏流出來;這會子果露在外的身體上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鮮血差點就将他整個的身體都染紅了。
因爲他一隻胳膊搭在流水上的緣故,溪水都變成了紅色然後緩緩地流淌下去;也正是這個葉紫才會找到了對方,隻是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是活着呢?還是已經死了?
葉紫皺着眉頭遲疑了一會,看到對方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原本不打算去趟這趟渾水的葉紫,最後還是咬了咬牙惦着腳小心翼翼的走到對方的身邊;伸出手來在對方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
“喂,你死了沒有?”葉紫帶着防備開口問道。
隻是葉紫等了好一會都不見對方有任何的動靜,就是那麽安靜的躺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腫麽辦?沒有反應?
葉紫看了一眼這個躺在地上約莫着有一米七到一米八左右的男子,伸出腳來輕輕地在對方的身體上踢了踢;确定了對方真的沒有任何的動靜之後。
葉紫放下背簍跟柴刀,用盡了自己所剩不多的力氣;吃力的将那個趴在地上的男子掉了個個翻轉了過來。
“是他??”葉紫看清楚了那躺在地上雙目緊閉,貌似昏迷不醒的男子之後;忍不住脫口說驚訝的說道。
眼前的男人長得極其俊美,說他長得天怒人怨也不爲過;一張刀削斧刻般的臉上,眉飛入鬓,高挺的鼻梁下,一雙唇薄薄如同染上了血色一般,紅的妖媚邪肆;這是一張非常精緻的容顔,不但奪盡了春花秋月的風情,即便是昏迷不醒;依然還有高山深海的淩厲、跟冷酷、邪魅。
可是讓葉紫感到驚訝的卻并非是對方那俊美到天怒人怨的容貌,而是眼前的容貌讓葉紫感覺到十分的熟悉;不久之前她曾經見過眼前的這個男子。
“這個人不是之前自己曾經在小竹林裏面遇到的那個冷冰冰的家夥嗎?”葉紫自言自語的嘟嚷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