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紫依稀記得自己曾經有看到過一首名叫【春中田園作】的古詩:
屋上春鸠鳴,村邊杏花白;持斧伐遠揚,荷鋤觇泉脈。
歸燕識故巢,舊人看新曆;臨觞忽不禦,惆怅遠行客。
屋頂上有一隻春鸠在鳴叫,村邊開着大片的白色杏花美不勝數;村民們有的手持斧子去整理桑樹那長長的枝條,還有的則扛起鋤頭去察看泉水的通路。
去年飛走的燕子今年又飛回來了,好像認識它的舊巢;屋裏的舊主人在翻看新年的日曆,舉杯想要喝酒卻又停了下來;想到離開家園作客在外的親人,不由的惆怅不已。
至少葉紫覺得,眼前應該是這樣子的一幅畫面;才能夠稱得上是真正的杏花村,至少村邊那一大片盛開的白色杏花不可或缺。
大概因爲葉煥山、葉李氏、葉家輝、葉紫一家四口站立在村頭的時間比較長,又或者是因爲葉家一家四口是陌生人的緣故。
終于在一旁的菜地裏正在除草的一個中年漢子,扛着鋤頭走了過來:“你們是什麽人?來我們杏花村是找人還是走親戚?”
中年漢子長年累月下田勞作,而曬得黝黑布滿了風霜的臉上;帶着一絲戒備的神情盯着葉煥山、葉李氏、葉家輝、葉紫一家四口。
不過這也不能夠怪人家,誰讓葉煥山、葉李氏、葉家輝、葉紫一家四口此刻的模樣;比那些在大街上乞讨的叫花子好不到哪去。
不過古代人比較淳樸善良,中年漢子的反應跟表現;倒是讓葉紫相信了這句話是真有其事。
盡管對于葉家一家四口還帶着一絲戒備,中年漢子卻依舊熱心的說道:“我家就在村子裏,是杏花村土生土長的人;如果你們要是找人的話,隻要是杏花村的人沒有我李大柱不認識的。”
中年漢子也就是李大柱拍着胸脯說道:“你們要找誰?我幫你們帶路。”
李大柱原本是看着今天天氣不錯,特意來給地裏面的白菜、蘿蔔鋤草松土;因爲他們家的菜地就在村口大路邊上,一般有人要進出杏花村的話;如果不是繞路走的話,就一定會從李大柱家的菜地旁邊經過。
一開始,李大柱就注意到了葉煥山、葉李氏、葉家輝、葉紫一家四口;而李大柱之所以會注意到葉家一家四口,原因也非常的簡單;因爲李大柱驚訝的發現,葉家一家四口居然是從野荊棘林後面走出來的。
野荊棘林後面隻有一條路,一條可以上山的路;自從當年山上發生了那樣子的事情之後,野荊棘林後面的這座山;這十幾年來再也沒有村民們上去過。
如今居然有人從這座山上下來,而且還不隻是一個人;而是四個人,有男有女看起來像是一家四口的樣子;李大柱忍不住多留了個心眼,關注起對方來。
咳咳咳……大哥,不對;應該是大叔才對,葉紫在心裏有些小郁悶;你要不要醬紫熱情哈?貌似我們好像跟你不熟哦!這麽的熱情真的可以嗎?沒有問題麽?
面對這麽一個熱情的村民,葉李氏、葉家輝、葉紫母子(母女、兄妹)三個人;有志一同的将一家之主葉煥山給推了出來。
“孩子他爹,你是一家之主;這交涉的問題就交給你了。”葉李氏看向葉煥山的眼神,悄無聲息的表達着自己的意思。
葉家輝跟葉紫兄妹兩個人則更直接,同樣是用眼神表達了他們兄妹兩的意思:“爹,你可是一家之主又是大人;這種事情自然是爹爹你來做。”
“李大哥,我叫葉煥山;他們是我的妻子跟一對兒女。”
葉煥山也沒有打算跟李大柱藏着掖着,直接開門見山的将自己一家四口流落到地次的原因;以及打算在杏花村重新落戶的意思,對李大柱叙說了一遍。
“我們家在南邊,前段時間南邊發生大水;家沒有了,我們一家四口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原本是打算去京城讨生活,不過我家的一雙兒女卻喜歡上了你們杏花村;想要問一下李大哥,你們杏花村允許外鄉人在本地落戶嗎?”
有的地方比較排外,除了本村土生土長的村民之外;一般不會允許外地人落戶到自己村子裏,葉煥山正是知道有的地方有這種排外的舉動;故此才會有此一問。
葉煥山一家四口都識文斷字,因此行爲舉止俱都帶着幾分儒雅之氣;跟李大柱這樣子的村民還是有着很明顯的區别。
葉煥山的一番話讓李大柱愣了愣,然後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原來是葉兄弟一家人啊!南邊發生水災的事情我們村也有聽說了,不過我聽說發生水災的地方距離我們杏花村可是有好幾千裏的路;葉兄弟你們一家能夠來到我們杏花村也真是不容易。”
李大柱一臉感歎唏噓不已:“不過這落戶的事情,葉兄弟你最好還是進村子詢問一下我們村的裏正;我們這些普通的村民可不清楚,這落戶都是裏正管理的事情。”
“要不,我帶葉兄弟你們一家四口去找裏正;葉兄弟你親自跟裏正去說一下。”李大柱甚是熱情的說道。
“那怎麽好意思,會不會耽誤李大哥你幹活?”有人給自己帶路,葉煥山自然是求之不得;不過這客氣話也還是要說一句。
“沒事。”
李大柱臉上那一絲戒備的神色早就消失不見,笑呵呵的說道:“不過就是除草而已,早一天晚一天又不打緊。”
“那就有勞李大哥了。”葉煥山、葉李氏、葉家輝、葉紫一家四口跟在李大柱的身後,一起進了村子。
“裏正家就在村子中間,那座新修的磚瓦房就是我們村裏正的家。”
杏花村并不是什麽大村子,李大柱帶着葉煥山一家四口走了沒有多久;就伸手指着不遠處一座新修的磚瓦房,對着葉煥山、葉李氏、葉家輝、葉紫一家四口介紹起來。
雖然隻是一座鄉下常見的磚瓦房,但是在這杏花村卻不難看出來;這裏正家恐怕條件不錯,是杏花村排的上号的有錢人家。
“二叔,二叔在家嗎?”大門緊閉,李大柱扯着嗓子在大門外吼了幾聲。
杏花村的裏正也姓李全名李德田,是李大柱還沒有出五服的堂叔;因爲裏正在家族裏排行第二的緣故,本家的後背們都喜歡稱呼裏正爲二叔。
“誰啊!”
因爲現在基本上是農閑,家家戶戶除了倒拾自己家的菜園子外;基本上就是準備儲存過冬的柴火,李德田才剛吃過早飯;正準備去自家的菜地裏看一看,這人還沒有出門;就聽到外面有人在叫自己。
“二叔,是我啊……我是大柱!”李大柱大聲的應了一句:“二叔,你給開下門;有人找你。”
“你等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