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呆坐将軍府門口的舒弘方,就像是忽然被人按下啓動開關般,直接向靳青背後撲去。
偏巧這時靳青剛好向外掏東西。
随着靳青将一隻大盒子從懷裏拽出來,舒弘方瞬間被靳青打了出去。
賀氏的眼睛剛剛瞪圓,就見靳青将盒子往安将軍懷裏一怼,随後轉身将沖向舒弘方,一把将人撈了回來。
舒弘方原本已經閉上眼睛,等感受到腰上的拉扯力後,順勢伸手抱住靳青,聲音也梗咽起來:“你終于回來了!”
還不等靳青回複,身後便傳來安将軍的悶哼。
靳青轉頭看去,原來是她之前的力氣用大了,導緻安将軍被盒子拍飛出去。
707在意識海中對靳青豎起大拇指:鞑靼和那兩個奸官都沒傷的了安将軍,她家宿主這是反水了啊!
靳青歪頭斜眼的看着安将軍,剛準備說話,卻聽舒弘方在她耳邊低聲啜泣:“我以後誰都不喜歡了,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們隻管自己,隻有你和我。”
這次的事,當真将舒弘方刺激的不輕。
他下意識覺得是因爲自己的要求太多,才導緻靳青将他丢下。
雖然靳青隻離開了四天,但還是在他心裏留下了深深的陰影。
靳青嫌棄的拉開舒弘方的手:“你這個人怎麽這麽麻煩。”
誰料這一拉之下,舒弘方的哭聲竟然提高了些。
靳青死死皺緊眉頭,拎着舒弘方的衣領同對方對視:“老子最讨厭爺們哭了,你再哭一聲試試。”
信不信老子就弄死你。
賀氏原本還在查看安将軍的情況,聽到這話後,當即震驚的看向靳青。
就在她考慮要不要上去救人時,卻發現靳青居然一邊恐吓舒弘方,一邊拍掉舒弘方身上的浮雪,然後将人往後背上一挂。
靳青這個身體今年已經十五,但個子卻和十二歲的舒弘方差不多高。
可當靳青背着舒弘方時,兩人看起來竟然沒有半點違和。
看到靳青這色厲内荏的模樣,賀氏的眼皮跳了跳,随後便繼續關心自家夫君去了。
人家可是姐弟倆,她真是多餘操心。
安将軍被盒子怼的撞在牆上,身體雖然沒受到什麽傷害,但自尊卻被傷的不輕。
他伸手擋住别人的攙扶,堅持着自己站起來,目光灼灼的看着靳青。
原想着舒弘方是個爲将的好苗子,可現在看來,靳青才是最适合參軍的那個。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靳青這樣力氣的人。
舒弘方當真是吓到了,他趴在靳青背上,嘴裏嗚嗚咽咽的哭着。
靳青被哭的煩了,當即怒喝一聲:“閉嘴。”
舒弘方瞬間噤聲。
原以爲靳青在生氣,卻不想靳青居然撕開他棉衣的襖袖,從裏面掏出兩團棉花塞進耳朵:“好了,你可以繼續了。”
707:“.”漂亮,你的威嚴基本也就這樣了。
舒弘方:“.”他現在有些拿不準靳青的意思。
倒是安将軍已經将氣喘勻,此時正一臉嚴肅的看着靳青:“你可算回來了,下次出門的時候,一定要打個招呼,你不知道家裏人有多麽擔心你。”
靳青歪頭看着安将軍,随後對着安将軍揚揚下巴:“這鞑靼刺身一份一萬兩,你看是現金還是銀票,老子不賒賬。”
靳青這放辟邪侈的模樣,看的安将軍心裏直突突,如果靳青是他手下的士兵,這八十軍棍絕對少不得。
可現在.
安将軍勉強擠出一個笑:“你這孩子,若是缺錢同你舅母說便是,無需這般、這般.”
靳青是個姑娘,太重的話說不得,倒是将他難住了。
靳青歪頭看着安将軍,順勢接下了對方的話:“不要臉?”
這就有點傷人了!
安将軍眉眼間滿是無奈:“你這孩子,怎得這般口無遮攔。”
好吧,就這樣順勢揭過去正好。
還有就是,靳青剛回來的急,他們竟沒發現這東西是從哪掏出來的。
這孩子倒是有些神秘,莫不是用了什麽障眼法!
想到這,安将軍望向之前落在地上的盒子。
看到安将軍的眼神,一旁的管家趕忙将盒子拿起來送到安将軍手裏。
盒子比管家想象中重的多,見管家拿的費力安将軍迅速出手将盒子問問托住。
等感受到盒子的重量後,安将軍微微蹙眉:“倒是有些分量。”
想到自己之前受到的驚吓,舒弘方将頭埋在靳青衣領中:也該輪到了别人受驚了!
察覺到舒弘方的動靜,安将軍直覺不對,直接看向身邊的賀氏:“夫人先回避下。”
賀氏在外從不會忤逆夫君的意思,當即帶人向後退去。
安将軍一臉警惕的望着面前的盒子,随後緩緩将盒子打開。
等看到盒子裏面的東西後,安将軍猛然将盒子關上,随後轉頭看向一旁的賀氏:“去拿兩萬兩銀票來。”
最了解你的人,永遠是你的敵人。
打了多年交道,鞑靼王的模樣,早已刻在安将軍腦子裏。
可他怎麽都沒想到,盒子裏放的居然是鞑靼王的腦袋,還有一些胳膊腿
鞑靼王骁勇善戰,可下面的兒子卻沒有一個成器的。
隻要鞑靼王一死,邊疆至少能安定三年。
這些東西,價值何止兩萬兩銀子。
安将軍的眼神定格在靳青身上,這孩子竟然有這麽大的本事,妹妹是怎麽将人籠絡住的。
聽到兩萬兩銀票,靳青瞬間喜得眉開眼笑,随後又從懷裏掏出一個大布包:“這些是贈品。”
她不識字,便将那鞑靼王帳中,所有帶字的東西都順回來了,便讓安将軍自己去挑吧!
707被靳青的大手筆吓到了:他家宿主這次居然不要錢。
看到那個一人高的大包袱,安将軍:“.”
這東西究竟是從哪掏出來的!
不對,靳青從哪裏找到這麽大的包袱!
也不對,這裏面裝的不會是其他鞑靼貴族的屍體.
眼見着安将軍的臉色變了又變,賀氏識相的帶人再次後退幾步。
看着妻子貼心的動作,安将軍也是松了口氣,掏出匕首在包裹上劃了一個口子。
隻見無數信函,悼文,書冊,雜記,如同雪花般滑落出來。
中間竟然還夾雜着一些中原的銀票。
安将軍詫異的看着靳青:他是不是有理由懷疑這丫頭不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