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忽略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以及地上散落的斷骨皮肉。
這氣氛倒也算融洽。
惟一讓舒弘方難受的是,他對着這些東西是真吃不下飯!
偏靳青還不願放過他,他吃到雞爪子,靳青就掰手指頭。
他吃到雞脖子,靳青就扭脖子。
當他撕雞皮的時候,靳青就給他現場演示如何剝皮抽筋最完整。
這頓飯,舒弘方是和着眼淚吃下去的。
好不容易等到靳青講解完,誰料靳青居然将手中的匕首遞給他,讓他進行實踐訓練。
對此,舒弘方抑郁了很久,他覺得都是自己的問題,是他沒把靳青教好。
更是他沒本事,無法給靳青穩定安逸的生活。
否則靳青也不會心心念念的想讓他當奸臣。
在心裏爲自己加了油,舒弘方走到血肉模糊的匪首身邊:“你當初爲何要滅舒家滿門。”
他現在的心裏很矛盾,雖然害怕,卻又想知道對方爲何要滅自己滿門。
雖然那個夢将他的仇人一一指出,可最後一個主謀卻直到他死都沒有被查出來。
他很想知道對方究竟是誰。
他舒家何德何能,居然被這麽多能人盯上。
而且這些人至死都不願告訴他,舒家究竟因何而滅。
匪首動了動嘴皮子,卻隻吐出一口血,竟是連半個字都沒能說出來。
靳青歪頭斜眼的看着匪首,忽然對舒弘方說道:“他不想說實話,你用刀子劃他一下。”
所以說,沒有教不好的孩子,隻要換個環境就好。
舒弘方此時也有些上頭,當即用刀在匪首身上劃出一道口子。
匪首劇烈的抽動幾下,嘴裏發出嗚嗚聲,卻咬着牙一個字都不曾吐出來。
舒弘方雙手握刀向後退了幾步:刀子劃破皮肉的感覺糟糕透了,簡直令他作嘔。
靳青的表情相當凝重:“真是一條硬漢,你再給他來幾下。”
對真相的渴求,令舒弘方再次上頭,當即瘋狂的在匪首身上又來了幾下。
匪首被倒吊的身體再次扭曲,他在樹上劇烈的抖動起來。
鮮血濺了舒弘方一身,卻依舊不發一言。
707目光凝重的看着即将崩潰的舒弘方:“宿主,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舒弘方,你剛剛将那匪頭的舌頭拔了。”
他家宿主也是缺德了!
靳青則背着手看向有些失控的舒弘方:“那個不重要。”
707:“.”舒弘方這崽子也不知是造了什麽孽。
瘋狂的在匪首身體上戳了十幾下,舒弘方的聲音越來越大:“你說不說,你說不說,你說不說.”
他姐姐,他姐姐就是被這些畜生禍害了。
不隻是這些山賊,還有一群穿着夜行服的專業殺手,就是他們聯手滅了舒家上下四百口。
可他這個唯一的活口,竟然找不齊滅門的元兇。
如果沒有靳青幫他,他甚至連報仇都做不到.
在舒弘方的折騰下,那匪首終于咽下最後一口氣。
死不瞑目的盯着地面。
舒弘方丢掉手中匕首,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爲什麽是他,爲什麽是舒家。
靳青走到舒弘方身邊,鄭重的拍了拍舒弘方的肩膀:“你是最棒的。”
以前總聽人說,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看來還是有道理的。
舒弘方這不就開始了。
感受到來自靳青的“安慰”,舒弘方一把抱住靳青的腿:“你會永遠陪着我對不對。”
靳青被問的微微一愣,随後一言不發的将人拎起來放在後背上:“回家吧。”
707也沉默下來,宿主不可能給任何人承諾。
宿主的永遠,可是很久很久,沒有盡頭的久。
不隻是舒弘方,怕是沒有任何一個人類能追得上宿主的步伐。
等了很久都沒得到靳青的回複,舒弘方的心沉了又沉:“靳青,剛剛那個惡賊是不是說不了話。”
在夢裏,那匪首可沒有現在這般堅貞不屈。
靳青倒是沒打算隐瞞:“那貨可能是吃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把舌頭咽下去了。”
她是沒打算隐瞞,但她沒說自己不會撒謊啊!
707:“.”既然想撒謊,那你撒謊的時候能不能走點心。
舒弘方悄悄的磨牙,眼睛死死盯着靳青的後頸,他真想把這個可惡的女人一口咬死。
半天後,舒弘方才再次憋出一句話:“我可能不适合當奸臣。”
那種刀子刺進肉裏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他一點都不願再嘗試一次。
他的家人都非常心疼他,想必也不會強迫他做那些殘忍的事。
家人的仇他必然要報,隻是他想選擇更溫和的方法。
聽了舒弘方的話,靳青沉默了很久。
就在舒弘方以爲靳青被自己說動時,卻聽靳青忽然開口:“你适不适合當鬼。”
舒弘方:“.”這是紅果果的威脅吧!
看來,有些事情要抓緊做了
安夫人這些天急的不行,眼見着就要縣試了,結果靳青和小弘也不知跑去哪裏撒歡,這都一個月的時間都不見人回來。
對于舒弘方,安夫人是喜歡和憐惜。
因爲這孩子并非她那死鬼丈夫的骨血,又十分乖巧懂事,在功課上一點就透。
不但自己上進,連帶着她兒子的課業都好了不少。
而對于靳青,安夫人是感激和依賴。
一直以來,安夫人都以爲自己将安府管理的滴水不漏。
而且她們不在京城,自然不會招惹來更多算計。
可當靳青過來後,安夫人才知道這自信和自負的區别。
至少她以前從不知道,自家的地下居然有比老鼠洞還複雜地道。
更不知道,家裏住着的毒物居然比人都多。
最讓她洩氣的是,以前隻知道兩種不同屬性的物品,若是放在一起會相生相克。
結果後來才發現,她精心護理出來的院子,居然能養蠱
親眼見到之前,安夫人想說:“我不聽、我不聽!”
可現在,她隻想把一句MMP怼在那些幕後黑手的臉上。
這TM的還讓不讓人活了。
從那以後,安夫人算是落下病了,隻要一日不見靳青,就會手腳發涼,茶飯不思。
如今靳青一走就是月餘,這讓她心裏慌得一批。
原本說好,隻要兩個孩子考試順利,就能一路考到八月的鄉試。
等到下了成績,她們便直接上京去準備來年二月的會試。
都這個時間還不回來,這還打不打算科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