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在神醫谷耽誤的時間太長,因此趙夫人親自出面來接人了。
上了自家的馬車,看到自己的妻子,趙老闆隻覺得心裏非常委屈。
誰料他才剛想說話,便被趙夫人打斷了:“我看你氣色好了不好,這神醫谷當真是養人。”
趙老闆一肚子的苦水卻倒不出來,隻能悶悶的嗯了一聲:“不是什麽好地方,以後休得再提。”
趙夫人蹙起眉頭:“可你剛剛不還說那裏有各種妙處的麽!”
趙老闆的表情愈發郁卒:“那是騙别人的,你莫要信。”
趙夫人原本就是個火爆脾氣,聽了趙老闆的話後,她先是冷冷瞥了趙老闆一眼:“是騙别人,還是騙我,怕不是舍不得銀子吧。”
被自家夫人誤會後,趙老闆的臉色一陣青白:“我怎麽可能是舍不得銀子。”
他家夫人哪裏都好,就是掐尖要強,還有些小心眼。
他的話音剛落,便見趙夫人的臉色更加難看:“那你打算讓哪個過來。”
這是準備去讨好後院的小妖精了吧!
知道夫人鑽了牛角尖,趙老闆的表情更加糾結:“哪個都不許過來,這神醫谷當真不是什麽好去處,就這麽定了。”
卻聽趙夫人冷笑一聲,擡腿便要往車下走:“你不讓我去,我便偏要去,我今日倒是要看看,這神醫谷究竟哪裏不好。”
糟老頭子越不讓她做什麽,她今日便越要做。
看着趙夫人遠去的背影,趙老闆心裏一陣陣無力:他仿佛看到了之前的自己。
弟子們按照靳青的規定,以家庭爲單位放人進谷。
對外的解釋是一家人同遊,即能增強心裏的滿足感,又不會讓人因與外人同遊感覺到拘束。
這說辭非常貼心,但凡聽到的人都會對神醫谷伸出大拇指。
隻可惜,這是神醫谷的對外官方說法。
實際上,靳青的原話是,一家人的想法都差不多,隻要沒有外人跟着一同起哄,也就鬧不出什麽事來。
而事實證明,靳青又說對了。
一批一批人進谷,一批一批人離開。
有人像趙老闆一般,瘋狂的安利神醫谷的好,打着能騙一個是一個的算盤。
還有人拼命的說神醫谷壞話,甚至将神醫谷的坑爹之處制成手冊,在神醫谷外發放。
于是,想要進谷的人更多了,因爲大家都非常好奇,世界上是不是當真有如此坑爹的地方。
就這樣,想進神醫谷的人越來越多。
更讓大家意想不到的是,趙老闆居然帶着夫人又來排隊了。
與半年前相比,趙老闆可以說是榮光煥發,整個人精神矍铄,就連頭上的白發都已經轉黑。
而趙夫人更是一臉喜氣洋洋,被趙老闆小心翼翼的扶着。
衆人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趙夫人懷孕了。
趙夫人已年過四十,由于當初生産時傷了身子,一因而膝下隻有一個已經出嫁的女兒。
原本大家都以爲趙家偌大的家業都會落在庶子手裏,卻不成想,趙夫人居然在這個年級又懷上了。
由于大夫說趙夫人的懷相不好,因此趙夫人便忙不疊的來了神醫谷,打算把胎坐穩。
不隻是趙夫人一臉喜色,就連趙老闆也喜上眉梢。
誰不想要嫡子,尤其還是個老來子,這不是對他能力的最好肯定麽!
由于是回頭客,趙老闆擁有優先進谷的資格。
這種優越感,讓趙老闆顯得更有氣勢,就這麽高昂着頭,雄赳赳氣昂昂的走進了神醫谷。
繼趙老闆之後,其他品出好處的人,也都陸續回了神醫谷。
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此時,夏丁正盯着面前的鍋台發呆。
他想不明白,他究竟是怎麽把自己活成廚子的。
這種感覺很奇怪,爲什麽所有進入神醫谷的人,都要點名吃他做得的菜。
由于想不通,夏丁索性去找靳青尋個答案。
可等他将話說完,靳青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對于夏丁來說,這個打擊是非常巨大的。
大到他不得不用更多的時間來思考.
對了,他之前在思考什麽來着,天怎麽黑了,剛剛明明是白天。
诶!
這天怎麽又亮了。
就在夏丁還在爲白天黑夜糾結的時候,神醫谷迎來了一個挑釁者。
這人聲稱自己是從西域過來的,此行目的是爲了與中原的神醫進行醫術上的切磋。
而他想要挑戰的便是靳青這個神醫谷谷主。
那人的披着厚重的黑色蓑衣。
他雙眼泛白,臉上和身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疙瘩,看上去恐怖至極。
在他腳邊不時有飛蟲掉落,很快便積成了一小片黑色,看起來,這人竟渾身是毒。
由于這人鬧出的動靜太大,原本還在神醫谷門口排隊的人紛紛躲開,生怕沾染到男人身上的毒液。
今日出診的是夏乙,看着男人一步步向自己逼近,夏乙臉色越發陰沉。
一直以來,他都在研究如何解毒,可這人的情況卻與普通人不同。
僅憑觀望,夏乙便得知,這男人身上至少有上百種毒。
由于毒液在身上沉積多年,竟然達到了一種詭異的平衡。
可以說,這就是個毒人。
男人走到桌案前站定,一臉嘲諷的看着夏乙:“我原本以爲,中原的大夫都是些沽名釣譽之輩,卻不想閣下的圈錢手段令我這個外族之人都歎爲觀止。”
夏乙擡頭望向男人,并沒有說話。
而男人卻是伸手去碰夏乙的下巴:“我遍尋天下,爲的就是化解我這一身的痛苦,隻是不知你這神醫谷,能否幫我解毒。”
男人的指甲漆黑的如同沾過墨汁,不必想都知道,倘若被這樣的手碰到,定然兇多吉少。
夏乙下意識的向後一躲,成功避開了男人的手指,卻引得男人嗤笑一聲:“中原神醫不過如此,竟然連一點小毒都解不了,我看這神醫谷三個字還是趁早摘了吧!”
說話間,男人從蓑衣下抽出一條漆黑的長鞭,直接向着神醫谷的牌匾抽了過去。
夏乙見事不好,當即抽出寶劍,飛身撲向男人手上的長鞭。
看到夏乙的動作,男人微微提起唇角,他等的就是夏乙這個動作。
隻見男人一手纏住夏乙的寶劍,另一隻手則悄悄的啓動袖子中機關,幾百根牛毛細針對着夏乙徑直射了過去,看的夏乙瞳孔一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