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的看着靳青同小優媽一并離開,小惡魔眼中滿是淚水,卻再不敢說話,隻能再心中默默哭喊:大姐,你不要我了麽!
出了警局後,靳青原本以爲小優媽還會對她說些什麽。
可出乎靳青意料的是,小優媽這次竟然異常安靜,隻一言不發的推着靳青靜靜走在馬路上。
雖然小優媽一直沒有說話,但是靳青卻從小優媽身上感受到了悲傷低落的情緒。
這是一個沿海的城市,小優媽推着靳青一路走到海邊,之後有沿着坡道快速走上了海邊的一個斷崖。
眼見着小優媽越走越快,靳青始終一動不動的坐在輪椅上,似乎絲毫沒有感受到小優媽的意圖。
就在兩個人到達斷崖表上時,小優媽忽然停住腳步,撲到靳青膝蓋上失聲痛哭起來。
聽着小優媽接連不斷的說着抱歉的話,靳青并沒有回應對方,不管是什麽原因,不論心中多麽後悔,沒了就是沒了.
707心中也很是惋惜:每個人都有自己教養孩子的方式,就像她家宿主雖然各種腦殘市儈不靠譜。
但教出來的孩子卻是個個不差,最起碼那些孩子不會因爲暗戀一個人就去推别人下樓。
好吧,他家宿主也不會因爲受人迷惑,去逼着自家孩子向别人道歉就是了。
小優媽趴在靳青膝蓋上哭了很久,最後竟直接哭暈過去。
靳青歪頭看了小優媽好一會兒,最終才認命的歎了口氣,将小優媽提到自己的膝蓋上,滾着輪椅帶着小優媽向小優家走去。
707鼓了鼓身體:它家宿主好像越來越有人味了,隻不過,她家宿主爲何會喜歡坐着輪椅滿地跑。
靳青這一路非常紮眼,不少人都主動上前幫靳青推輪椅,甚至還有人詢問靳青需不需要讓他們幫忙打120。
謝絕了衆人的好意,靳青找到一個僻靜的胡同鑽了進去,随後扛着小優媽和輪椅便往回跑。
坐着等人推雖然挺舒服的,但她還是不喜歡這樣被人圍着的感覺。
小優媽睡了很久,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裏,她中年離異,丈夫和一個年輕的女學生雙宿雙栖去了,隻留下她自己含辛茹苦的肚子将孩子帶大。
又要賺錢養家,又要教養女兒,三十歲的人蒼老的如同四五十歲一般。
時間長了,更多的怨氣都發散到女兒身上,雖然不打不罵,但是那種刻意的忽視卻讓女兒變得越來越沉默。
對于女兒的沉默,她心裏是開心的,因爲這表示她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
原本小優媽還打算着等女兒上了大學,結了婚,她便能去享受自己的人生,卻不想學校打來電話,說女兒同人家起了争執,從樓梯上跌了下去。
剛聽到這話時,小優媽心裏憤怒至極,孩子在學校乖乖上課,怎麽可能會出事。
于是,她趕忙沖去醫院,想要先查看完女兒的傷勢再同學校理論。
可誰想,她才剛到醫院,便看見了如同天使般的靜沫。
在靜沫的安撫下,小優媽隻覺得什麽都不重要了,就像是靜沫說的,小優完全是咎由自取。
最終小優媽沒有要學校的賠償,甚至還在衆目睽睽之下主動同學校的老師道了歉。
那時候的小優媽被衆人誇獎的有些飄飄然,主動将所有事情都攬在小由身上,得到衆人深明大義的贊揚聲。
可知道自己癱瘓後的小優卻不再安靜,回到家後,她每天都在歇斯底裏的哭泣,讓小優媽又心疼又煩躁,總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麽。
隻是她每次都煩不久,因爲靜沫每天都會過來探望小優,順道安撫她焦躁的心。
當平靜的靜沫和焦躁的小優站在一起時,小優媽的心很快便偏向了靜沫。
越看乖巧的靜沫,小優媽便越是厭惡暴躁的小優。
小優媽原本以爲日子會這樣一直繼續下去,她隻能守着這個拖累自己的女兒,過着永無希望的生活。
誰知道,女兒忽然性情大變的動手打了她,甚至還将她打醒了。
想起自己竟然會幫着一個外人去欺負自己親生女兒的事,小優媽隻覺得自己就是個神經病。
當靳青走後,小優媽瘋狂的沖進了小優的房間,想要找到些蛛絲馬迹,最起碼讓她知道小優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之後,她便找到了小優的那本日記。
結合小優日記上的話,還有她今天反常的表現,小優媽痛苦的發現,她的女兒,或許已經被惡魔附了身。
就在小優媽萬念俱灰的時候,警局來了電話,讓她抓緊時間将靳青領走。
推着輪椅的那一刻,小優媽當真想與靳青的一并跳下懸崖。
可最終她忍住了,隻要活着,就有希望,她一定能想到辦法将女兒找回來
伸手抹掉臉上的眼淚,小優媽緩緩坐起身:以前覺得生兒生女都是債,可現在她卻隻想再将債背在身上,一切都是她的錯。
聽到屋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的,再想到自己應該是被靳青帶回來的,小優媽抿了抿嘴唇,這個惡魔看起來似乎沒有那麽壞吧!
那她是不是可以向對方打探些消息,最起碼也要讓對方将女兒的身體照顧好再說。
起身下床,小優媽走到廚房中準備做飯,路過靳青身邊時,還不忘給靳青一個溫柔的笑,順便提醒靳青道:“遙控器在茶幾的抽屜裏。”
靳青歪頭斜眼的看着小優媽,想不通對方又在唱哪一出。
看到靳青的眼神,小優媽沒有說話,而是徑直走到廚房中做起飯來。
小優媽顯然是過日子的好手,不過一個鍾頭的功夫,便做好了一桌子飯。
靳青歪頭看着這一桌子菜:沒下毒啊,這老娘們究竟想做什麽!
小優媽将桌子上的肉菜向靳青面前推了推:“當初在老家的時候,大家都說你爸娶了我是祖墳上冒了青煙,家裏家外一把抓不說,還從沒讓他操心過。
結果能幹有什麽用,你爸最後還不是跟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跑了。”這些話以往都是憋在心裏的,但是今天,她想說出來,向這個頂着自己女兒身體的東西,将心裏的話都傾訴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