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太子的冊封典禮順利完成。
緊接着,皇上欽點的女人們很快便被擡進了府。
看着那一堆巧笑倩兮的美人,安靖赜的頭都擡不起來了,他感受到了生命中無法承受之重。
靳青倒是很開心,安靖赜當了太子,說明她距離皇太後的寶座便更近了一步。
女人們進了府後,原本就不大的後院頓時就塞滿了。
上輩子安若辰沒有受到重創,對薛無塵也沒有這麽深的執念。
兩個人的相忘于江湖,隻是在寂寞的時候回想起過去與對方相處的時光。
因此,那時候的安若辰還是打算再生個孩子當太子,誰想還沒有成功便被安靖赜毒死了。
安靖赜沒有經過冊立太子便直接當了皇帝,後宮的女人都由内務府來養。
身爲一個合格的暴君,安靖赜可不管内務府去哪裏弄錢。
可這一世卻是不同。
在知道薛無塵是安靖赜的老師後,安若辰感覺自己與薛無塵的緣分又續上了。
再加上受傷後的脆弱,安若辰将自己所有的感情都放在薛無塵身上,打算用癡情的人設來掩飾自己面對外人時内心的恐懼。
安若辰的心理受傷遠比身體要嚴重的多,但凡身邊多出一個陌生人。都會讓他猶如驚弓之鳥一般焦躁的想要攻擊對方。
這樣的情況,找女人當然不切合實際。
再加上他自認爲看清了安靖赜與靳青之間的感情。
他想要借着這件事告訴薛無塵,在皇位面前,即使是薛無塵親自教出來的徒弟,也會毅然放棄感情,選擇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懷着這樣不可告人的目的,安若辰給安靖赜院子中塞了不少美人,卻絲毫沒有想過他那個倒黴兒子養不養得起的問題。
女人們按照自己的品階帶着定額内的下人進府,個個臉上都喜氣洋洋的。
安靖赜這個太子和其他太子可不同,他是皇上唯一的兒子,将來是注定要繼承皇位的。
進了這樣的太子後院,可比将來進入後宮要強的多。
後院地方小,女人又少,隻要時不時刷刷存在感,讓太子記得自己,不但争寵容易,将來進宮後多多少少都會有一個位份。
因此,自然牟足了勁準備争寵。
女人們進府後,靳青和薛無塵便給擠到外院住了,索性這兩個都不是有什麽男女大放的人,比鄰而居竟然也十分和睦。
安靖赜遠遠的看了眼後院那“熱鬧”的景象,感覺自己的心就像是後院一樣,被塞得滿滿的
邁開沉重的腳步,安靖赜去找靳青,想要同從靳青這邊尋求安慰,緩解沉重的心情。
可誰知還沒等他對靳青說話,便聽靳青一臉期待的對他問道:“老子什麽時候能當太後!”養了這麽多年的豬崽子,好歹也得讓她有點收獲吧!
安靖赜一眼不發的轉身就走:不想說話,心更塞了。
轉身去了薛無塵的房間,想要同薛無塵研讨詩書,讓自己在知識的海洋中放松身心。
誰想一推開門,便見薛無塵正面色晦暗的盯着面前的一堆瓶瓶罐罐,不知在想些什麽。
聽到安靖赜的推門聲,薛無塵緩緩側過頭,薛無塵可能已經保持這個動作很長時間。
因爲安靖赜清楚的聽見,薛無塵脖子上發出關節摩擦的咔咔聲。
看着薛無塵的表情,和那詭異的聲音,身爲前暴君的安靖赜竟然有些腿軟。
誰想看清來人是安靖赜後,薛無塵的嘴角慢慢向兩邊扯開,露出了在黝黑皮膚映襯下顯得更加森白的牙:“徒兒,你過來幫師傅看看,這些都是給你父皇準備的,你幫他挑挑。”
安靖赜:“.”這樣的師傅能退貨麽!
安靖赜自诩是個離經叛道的,但是在薛無塵和靳青的比對下,他忽然覺得自己可能是三人中最正常的人。
爲了不受那兩個人影響,安靖赜的三觀更正了幾分。
兩個多月後,太子妃入府,而安若辰的身體狀況也愈發不好。
在太子大婚後,安若辰便将自己手中的權利陸續交了出去,而他的身體也越發衰敗。
終于在第二年的四月時,已經油盡燈枯的安若辰薨了。
在安若辰死後的第三天,心心念念要毒死安若辰的薛無塵獨自駕着一輛小馬車出了京城。
安若辰死了,安靖赜有很多事情要處理,而且他身爲帝王并不方便出宮,這次是靳青獨自去送的薛無塵。
看着薛無塵那張沒有表情的臉,靳青想了很久,終于拍拍對方的肩膀:“吃好喝好。”經曆的離别太多,她實在想不出什麽煽情的話。
薛無塵啞然失笑,之前的苦悶一掃而空,他灑脫的對着靳青一拱手,随後跳上馬車:“走了!”
看着馬車哒哒哒的跑遠,靳青轉身去集市上買了兩個豬肘子,邊啃邊往宮裏走:還是這大鍋炖出來的肉香,宮裏的菜精雕玉琢的,擺盤雖然漂亮,但是都沒有肉味了。
安靖赜帶着一群大臣爲安若辰守靈,之後也不安排停靈及召見藩王回京,便将安若辰直接葬入皇陵。
安靖赜此舉引得朝野上下衆說紛纭,甚至還有人對安若辰的死因産生了懷疑。
但安靖赜此時已經将朝政牢牢抓在手中,即便有人懷疑卻也不敢多言。
畢竟安靖赜是名正言順的儲君,而且還是一名優秀的儲君。
從安靖赜身上,他們能夠看到大禹朝輝煌的未來。
原本的皇太後變成了太皇太後,可靳青皇太後的夢想最終還是沒有達成,因爲安靖赜當真不想給自己安排個娘。
爲了安撫靳青,安靖赜左思右想後,索性封了靳青個禦皇貴妃的稱号。
原本皇貴妃的品階比皇後低一級,但是加了這個禦字,倒是隻比皇後矮了半級,起碼在宮中見到誰都不用下跪,靳青對于不能當太後的執念終于消了一些。
朝堂之上,衆大臣就着安靖赜封了一個無才無貌,還比皇帝大了十幾歲的粗使宮女爲禦皇貴妃一事,頓時吵得不可開交。
衆大臣跪地請願,說此事于理不合,靳青的身世背景堪當不了這樣的大任。
安靖赜看着下面跪着的人啞然失笑:朕的狗爹喜歡男人,母妃曾委身太監,你現在想起于理不合,早做什麽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