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哭的太久,安靖赜的眼睛紅腫的像是兩顆桃子。
此時也是累大了,他一雙眼睛緊緊的閉着,喉嚨中時不時傳來猶如受傷小獸般的嗚咽聲。
靳青伸出兩根手指捏着安靖赜的後衣領,拎着安靖赜一同站了起來。
将手中的安靖赜用力搖了搖,靳青剛想将安靖赜放回地上,就聽安靖赜“哼哼”兩聲,随後擡手揉了揉紅腫的眼睛。
安靖赜的桃子眼裂了一條小縫,有些迷茫的看了看面前的情況,随後便努力的想要将眼睛瞪大,驚喜的對靳青喊道:“敏兒!”
靳青:“.”醒的到快。
随後,靳青将小屁孩放在地上,轉身便要去房間裏找吃的。
誰想卻感覺腿上猛地一緊,靳青一愣:有人偷襲!
擡腿就将腿上的東西甩了出去。
隻聽一聲的尖叫,剛剛抱住她腿正準備煽情的小屁孩已經被她甩飛出去。
707登時尖叫道:“宿主,快救人。”那是個娃娃,可沒有她這個鐵打的娘們禁折騰。
聽了707的喊聲,靳青也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踢出去的好像是個人,還是她的任務目标。
隻見靳青一個健步沖了出去,就在安靖赜即将撞在牆上的時候,靳青已經一把将安靖赜摟在懷裏,而她自己則是重重的撞在牆上。
707從牙縫裏“嘶”了一聲,它已經不忍心看了,這堵牆怎麽可能是他家腦殘宿主的對手。
果然,在靳青一撞之下,那堵将近八米高的牆瞬間被靳青撞倒了一扇。
靳青抱着懷中的安靖赜站穩身體,淡定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安靖赜則是呆滞的盯着靳青看。
似乎還不能接受他剛剛從鬼門關轉回來的事。
發現安靖赜情況不對,707趕忙提醒靳青:“宿主,這孩子可能是吓到了,你快喊喊他。”對于他們這些任務者來說,叫魂其實是有科學依據的。
靳青聞言将懷中的安靖赜舉了起來,對着那張有些慘白的小臉問道:“要不要在玩一次。”反正孩子小好忽悠,她就算是将這個說成遊戲又怎樣,左右這邊也不會有人戳穿她。
707聞言差點吐血,非常想搖着靳青的肩膀喊一句“你有病啊!”
可誰想,安靖赜那張顯得有些呆滞的小臉上竟然有了變化:他的嘴唇微微動了動。
靳青看着安靖赜,覺得對方剛剛的動作應該就是同意了自己的提議,随後雙手一揮,将安靖赜抛向天空。
安靖赜剛剛确實吓得不輕,被靳青一抛之後,他隻覺得眼前一花,心髒登時收緊。
再低頭的時候,他便發現自己竟然像飛鳥一樣,高高的飛在半空中,鳥瞰着整座皇宮。
安靖赜頭一次發現,那一眼望不到邊際的皇宮竟然是如此渺小,小到讓他僅用一隻腳就能将皇宮完全遮蓋。
看着飛到50米高的安靖赜,靳青有些心虛的問道:“老子的力氣是不是用大了!”
707誠心的建議道:“要不你還是給這孩子一個痛快吧!”掐死任務目标他們頂多被踢回空間。
但是這樣軟刀子吓唬人,當真太殘忍了!
而且707疑惑的點開了任務列表,養孩子明明是一項很簡單的任務,但是這個任務之前已經暴虐了不少任務者。
707看着任務附件上标記的失敗任務者數量,心中十分奇怪,究竟是什麽原因會讓這個任務出現這麽多失敗記錄呢!
安靖赜已經升到他能夠到達的最高點,他感覺時間都停頓了,然後整顆心髒往上提,在他還來不及尖叫的時候,他便已經向着地面迅速掉下去。
安靖赜覺得自己的人生變得玄幻了,上一秒他才被入侵的庫巴頭領切掉了腦袋。
而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他便已經被面前那個隻存在于記憶中的女人驚呆了。
這是地獄麽,爲什麽和他記憶中的冷宮一模一樣,那他死去的母妃呢,她在哪?
安靖赜對賢妃的感情很複雜,他知道母妃是爲了他才會委身太監,爲的就是給他換得食物。
但是母妃這樣的犧牲,卻當真不是他想要的。
他甯願跟着母妃一同餓死,也不願高傲的母妃如此作踐自己。
記得他父皇被放回來,成功奪權後。
朝中大臣再次沸騰,紛紛将自家的女兒送往宮中。
可能是因爲他這個唯一子嗣,大禹朝前太子被從冷宮中放了出來,讓這些人産生了危機感。
因此他母妃當年的事情,也被人在宮中傳的沸沸揚揚。
就連那個剛開始會用慈愛眼神看着他的父皇,也厭棄了他。
父皇不但打算讓新晉的妃嫔爲父皇生育子嗣,還悄悄在他食物裏面的下了毒,想要将他這個母妃有污點的太子毒死。
還好那時候,在冷宮居住多年的他對所有人都防範着,他隻相信自己找到的食物。
在沒有真心接受父皇的時候,他甯可去廚房找些奴仆們吃剩下的馊饅頭,也不會輕易動父皇着人送來的飯菜。
在發現父皇的飯菜将狗毒死後,安靖赜趁着一次他父皇生病的時候,用枕頭将對方悶死了。
由于宮中隻有他這一個正牌太子,于是他也順帶登上了皇位。
可是由于他母妃的事情引人诟病,縱使他登上了皇位,也沒有多少人真心願意教導他。
他所認得字,都是當初從冷宮溜出去找食物的時候順帶偷學的。
事實上,他的學識都不如他身邊的一個小太監。
他身上的負面新聞太多,再加上他對自己皇叔下手狠厲,氣死太後。
因此那些真正的文人大儒不願意做他老師,還有人借着他目不識丁的事,想盡一切方法利用他算計他。
更有那些硬脾氣的,甯願一頭撞死在牆上,也不願收下他這麽個學生,生怕他玷污他們高潔的聲譽。
時間一長,滿朝上下,居然都以拒絕他求學爲雅。
在這些人的聯手對抗下,他成了大禹朝開國以來唯一一個看不懂奏折的皇帝.
于是,他心中的戾氣越來越重,殺戮和鮮血能夠平穩他的心情。
而那些人看他的眼神,也都從恨變成了懼
從那時起他才發現,其實隻要手裏有刀,他根本不需要識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