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表情,實在有些不應該是此刻出現的。
“如果秦某沒有猜錯的話,幽阜宮那處修煉秘術的所在,應該也是蘊含有星辰之力的,隻是那處所在的星辰之力極爲有限,并不是誰都能夠借助那極其稀少的星辰之力修煉成那一秘術的吧。”
秦鳳鳴神情淡然,眼角眉梢顯現着笑意,随着螢怡仙子話語落下,随之開口道。
他此言一出,林朔老祖衆人均都神情一怔。
秦鳳鳴此言可以說極爲大膽,星辰之力,那是不容于獒藤界面天地法則的一種域外能量氣息,
任何典籍之中,從來沒有有關星辰之力出現的記載。
但此刻秦鳳鳴竟然做出了如此判斷,實在讓衆人心中訝異。
但随着秦鳳鳴話語出口,螢怡仙子所現出的表情,說明了秦鳳鳴的判斷非常正确。螢怡仙子繡目眨動間,神情淡定的點了點頭。
“秦道友判斷極是,我所參閱的典籍之中,确實有那處禁地的叙述,言說七星之地内,正是蘊含了星辰之力,隻是裏面的星辰之力并不濃郁,要想在其中修煉那一秘術,非機緣之人不能成功。這也是幽阜宮修士無數萬年來,真正修煉成那一秘術之人少之又少的原因。”
螢怡仙子開口,确認了秦鳳鳴所言。
“螢仙子,既然修煉那一秘術需要星辰之力,那因何北極之地開啓,幽阜宮那些其他大乘并不進入天淵之地修煉那一神通秘術呢?”
聽到秦鳳鳴女修之言,秦鳳鳴心頭一動,表情忽地顯現出鄭重神色的再次開口問道。
這一問言,是他此刻最爲想知曉的事。
“道友所問其實并不難回答,雖然星辰之力是修煉那一神通的關鍵,但修煉那一神通并不是星辰之力越強大越适合修煉。這星雲大陣之中的星辰之力實在太過強大,并不适合修煉那一秘術。而幽阜宮之中有記載,曾經有數位前賢大乘在天淵之地開啓後強行進入了其中,而最後失陷在星雲大陣之中不知所蹤。故此無數年來,已經沒有誰膽敢再行冒險了。”
螢怡仙子似乎無所不知,對于秦鳳鳴此刻所問,沒有絲毫遲疑,立即解釋道。
很容易判斷出,螢怡仙子所知曉的這些,并不是幽阜宮之中典籍記載的事,而是她從得到的那位大能遺留的典籍中所得。
修士一般都會自己記錄一些隐秘。秦鳳鳴也不例外,不管是自己經曆,還是曾經聽聞并确信應該是實情的隐秘之事,他都會記錄在手劄之中。
雖然修士都有過目不忘的能力,但這種記錄很容易就做到,故此他也一直在用。如果以後有人問起某事,他根本就不用詳細言說,讓其自己查閱就可。
而這,也是宗門修士必需要做的功課。秦鳳鳴雖然算不上宗門修士,但以後卻說不定會成爲宗門修士。
螢怡仙子并沒有打算讓衆人參閱她得到所有典籍,故此秦鳳鳴也并不強求驗看,隻要問出問題,女修答複出就足可讓他心中釋疑了。
“螢仙子,你所說的那一神通,難道是北鬥七元訣?”
在秦鳳鳴與螢怡仙子對答話語落下不久,林朔老祖突然口中出聲,說出了一句秦鳳鳴心中早就有所判斷的言語。
這一聲音響起衆人耳畔,郁衛四人對望之下,神色猛然現出了恍然之意。
他們雖然聽令一位統領,但終究是一位大乘的親近之人,在那位大乘身旁,也聽聞到過隻言片語。
對于‘北鬥七元訣’名字,真就曾經聽聞過。隻是那一神通在幽阜宮屬于特殊神通,非大乘不能參悟。
此時聯系所見所聞,四人幾乎立即确信了林朔老祖所言正确。
“道友所言不錯,正是‘北鬥七元訣’。隻要将北鬥七元訣修煉成第一層,就足可承受得住星雲大陣之中的星辰之力襲擾。而如果沒有相應手段,進入星雲大陣,與找死也沒有什麽區别。”
螢怡仙子點點頭,看向遠處星芒閃耀的漆黑之地,口中緩緩說道。
她話語說出,目光看視了一眼林朔老祖手中的卷軸,目光之中閃爍出了一縷慶幸之意。
不僅是螢怡仙子,林朔老祖與郁衛四人也均都不由順着女修目光看向了那卷卷軸,神情之中均都有興奮之意閃現。
隻有秦鳳鳴表情顯得有些難以琢磨。
“仙子确信隻要林某參悟熟識了卷軸之中符紋,就能夠做到與北鬥七元訣一般的功效嗎?”林朔老祖臉上興奮之意收斂,口中再次問道。
他話語之中将‘林某’兩字說的極重,此中緣由大家都明白,他并不是真正的肉身之人,這一卷軸中的術法是否适合他,這一點很是關鍵。
“道友此問想來螢怡仙子也不敢保證,不過從卷軸之中的描述看來,這一術法并不針對肉身修士,隻要道友能夠參悟祭出,應該就可以抵禦星辰之力。因爲那七道符紋之中,有兩道蘊含有詭亂之力。”
不等螢怡仙子回答,秦鳳鳴先自開口道。
他話語說完,不等衆人驚訝他所言的詭亂之力,而是口中未停,繼續道:“螢怡仙子,我們進入到了這裏,但不知如何才能出離呢?”
衆人聽到秦鳳鳴此問,神情再次變得慎重起來。
這一問很重要,如果不能知曉如何出離,那衆人豈不要終死于此了。
“道友所問也正是我要告知各位道友的,這大陣深處肯定蘊含有星辰之力,但星辰之力并不是任何地方都有,隻要能夠擺脫星辰之力,停身在沒有星辰之力的區域,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傳送之力出現,将各位傳送出星雲大陣。傳送的位置,應該就是我們進入之時的那片區域。隻要我們約定一個時間,到時出離就能夠重新聚集,一同離開天淵之地。”
螢怡仙子雙目閃動,掃過衆人,口中詳細解釋道。
對衆人而言,在星雲大陣之中活命下來,并不是主要的,活着出離天淵之地才是讓衆人着緊的事。
沒有秦鳳鳴相助,衆人要想出離,就必需要依仗螢怡仙子。如果連螢怡仙子都不能相幫,那他們真就危險了。
“秦某并不想在這裏滞留太久時間,少則兩年,多則三年,秦某必然會出離天淵之地。故此各位道友如果要與秦某同行,就必須要兩年之後出離這裏。錯過時間,就需要各位道友獨自離開了。”
秦鳳鳴心中舒展,稍事考慮,立即開口道。
雖然他并不擔心北極之地關閉時間,但秦鳳鳴也不想浪費時間太多。隻要有所獲,他必然會盡可能早的離開這裏。
當初天玑之地的花仙子告知他會在邊界等候,雖然沒有說分身有太過的危險,但能夠最早一些彙合分身,秦鳳鳴也不會浪費時間。
好在他已經許諾了好處給锺邈,以锺邈在天玑之地的身份地位,應該能夠盡可能照顧禁地之中的分身。
就算不能,至少不會落井下石,催動禁制讓分身墜入更加危險境地中。
“好,就按秦道友所言,我們兩年之後一定出離這裏。”林朔老祖目光一凝,沒有太過的猶豫,立即開口道。
其他人自然也沒有異議,衆人很快便定下了約會之期。
“既然如此,那秦某就先行一步了。”秦鳳鳴看視衆人一眼,突然開口說出了分别之言。
此言出口,現場衆人均都神色一怔,紛紛看向他。
螢怡仙子更是繡眉一皺的急聲開口道:“你現在就要進入大陣縱深不成?這裏不能施展術法,故此典籍言說這裏的岩石并不會深入。如果不斷變換落腳岩石,很容易就會被岩石帶入到遠處星空之地,落入到星辰之力中。那星辰之力如何強大,我們不知,道友如果沒有把握祭出那些符紋,還是多一些時日參悟熟悉爲好。”
女修此言可以說是爲秦鳳鳴考慮,星辰之力并不是輕易就能抵禦的。
沒有合适手段,落入到星辰之力襲擾之中,怕是連自身身軀都不能掌控,就更不能在其中熟悉抵禦之法了。
“不用了,秦某已經熟悉了那七道符紋,如果那是抵禦之法,定然不會有事,我們後會有期。”
秦鳳鳴沖女修點點頭,沒有絲毫猶豫,立即拒絕了女修好意。
話語說出,身形已經向着下方飄飛而過的一塊岩石墜落而去。
看着秦鳳鳴身形越來越遠,淹沒在巨大岩石流中,螢怡仙子眉頭微微一皺,口中立即道:“我現在給幾位道友複制一番卷軸之中的符紋,各位可以一同開始參悟,這樣也可節省一些時間。”
她話語說完,立即取出一隻玉簡,開始刻錄。
看着螢怡仙子遞過的一枚刻錄玉簡,林朔老祖展開,心神沉入其中片刻,揮手将原來那卷卷軸送還給了螢怡仙子。
雖然符紋之中可以動手腳,但那也是符紋造詣極高之人才能将一道符紋的變化改變。并且真要如此做,也定然要花費極久時間測試。斷無短時就能夠将一道符紋輕易施展手段的。
林朔老祖驗看過七道符紋,雖然沒有參悟,但以他見識,當然也确信,螢怡仙子并沒有對七道符紋動手腳。
當然,螢怡仙子也沒有動手腳的動機。至少現在衆人關系還是和睦的。
以螢怡仙子在幽阜宮中的口碑,林朔老祖也确信對方不會施什麽手段。
将五枚煉制好的玉簡交給林朔老祖與郁衛衆人,螢怡仙子沒有遲疑,也立即動身,脫離了衆人所在的岩石。
随着秦鳳鳴與螢怡仙子二人的離去,現場也立即變得安靜下來。
衆人心中明白,下面要探求這處所在,是不可能一同行動的。要想安穩活命下來,第一首要,便是參悟玉簡之中的符紋。
時間慢慢過去,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了一片漆黑冰冷的夜空之中。
“星辰之力,原來是如此一番情形。”身形顯現,一聲話語突然響徹在了空曠的夜空之中。隻是聲音沒有傳遞出多遠,便泯滅在夜空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