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自己先前的經曆,雖然未能完全清楚,可她感覺到了其中的兇險。
她也似乎感覺到了當時有人出手相助她,讓她出離了那種不可想象的危險境地。雖然在險境之中,她也感受到了難以想象,讓她欲罷不能的奇異感覺,但那種感覺,回想起來對她有何好處,她并不知曉。
就算再讓她經曆一番那種奇妙感覺,螢怡也不認爲就能夠叢中得到什麽實質好處。
而螢怡因爲秦鳳鳴出手,體内識海并沒有如魔夜一般,感覺擴大了。
面對那些神魂能量,經曆一番的螢怡心中的興趣,已經大爲減弱。不過神魂能量之中的那種生機,還讓她心中充滿了向往。
揮手間,螢怡将一道神魂能量攝到近前。神念催動,便要将之收起。
然而讓螢怡神色大是一變的是,無論她施展何種手段,也不能将這一道神魂能量收起。
見到此處,螢怡這才心中猛然一明。
作爲此處布置之人的崇寂,沒有将這些蘊含奇異之力的神魂能量收走,并不是因爲他時間不夠,而是因爲這些神魂能量是不能收走的。
而崇寂停留這裏,想來也正是想煉化這些能量。
具體是否如此,螢怡自然無從弄明。不過她最後還是将收取這些神魂能量之意從心中抹去了。
“仙子沒事,很好。”随着一聲淡淡話語響起,秦鳳鳴長身站立在石台之上,沖睜開雙目的螢怡一抱拳,口中道。
“還未謝過秦道友先前出手相助,螢怡拜謝了。”女修站起身形,同樣沖秦鳳鳴見禮道。她心中明悟,先前出手之人,自然是秦鳳鳴。
“螢仙子是該多謝秦道友,如果不是秦道友适時從修煉中蘇醒,出手救助仙子,怕是會對仙子有極其不好損傷。”随着秦鳳鳴起身,魔夜也站起了身形,口中随之說道。
此刻魔夜,渾身氣息凝厚,臉色平靜,沒有任何異樣顯現。
經過秦鳳鳴一番施術,他體内的識海已經沒有了任何異樣,與他先前識海一般無二。這已經印證了秦鳳鳴所言,他先前感應,隻不過是一幻覺。
秦鳳鳴能夠将他體内幻境去除,自然也沒有讓魔夜如何吃驚,秦鳳鳴能夠接連吸收一道道神魂能量,自然有手段能夠抵禦或是化解那幻境。
“兩位道友客氣了,秦某也就陣法一道還算的上精通,既然兩位無事,那秦某打算把剩餘的這些神魂能量繼續施術一番,請兩位稍等幾日就可。”
秦鳳鳴沒有多言其他,立即再次盤坐在了石台之上。
看着青年修士再次聚攏五道神魂能量在身周,魔夜真的是無語了。對于秦鳳鳴,他真的越是相處,越加感覺陌生。他真不知道這位來自靈界的青年修士,會有何種手段是他根本想都想象不到的。
同時魔夜對自己的見識,也越發的感覺不夠用了。
螢怡仙子神情也是忽閃隐現,她實在弄不明白,自己僅是将一道神魂能量引到了身旁,就墜入到了那種難言的險境之中,但秦鳳鳴卻能夠在五道神魂能量進入身軀之内而毫無異樣。
這一次秦鳳鳴化解魔夜體内異樣,其實并沒有得到如何的好處。因爲他根本就無法參悟那股充滿奇異功效的神魂能量。
他能夠感覺到那團神魂能量之中蘊含有一種奇異之力,但他無法用符紋将之分解。
似乎那神魂能量之中,有一種好像不屬于符紋範疇的奇異能量。具體是何種奇異力量,秦鳳鳴不知,也無法将之探明。
似乎是秦鳳鳴此時所修習的各種手段,還未能達到影響那神魂能量的地步。
最後秦鳳鳴無法,也隻能讓金噬出手,将附着在魔夜識海之外的能量清掃了一番。非常順利,輕易就讓魔夜沒有了那種識海擴大的感覺。
秦鳳鳴無法從這神魂能量之中感悟到什麽,但并不妨礙神魂能量對他身軀所産生的無比生機感覺。
那種感覺,魔夜與螢怡仙子都感覺到過。
但二人的感覺,絕難與秦鳳鳴相比,因爲秦鳳鳴是在完全清醒狀态接連感覺,細細體會。那種生機勃發的感覺,一直充盈在他體内,讓他血肉骨骼之中似乎有一些難以感覺到奇異之感。
那感覺是什麽,秦鳳鳴不知,不過他确信,血肉骨骼之中所存在的一些異樣,對他自身沒有害處。
秦鳳鳴所不知的是,崇寂這一次在這裏閉關千多年的心血,都被他所破壞了。
此時崇寂還不知他耗費無數心血,花費千年多年時間積累的魂血精華,都不曾帶走,而是被秦鳳鳴一股腦的吸入了體内,然後感應一番,被噬魂獸吞噬了。
隻是那些魂血精華太少,還無法讓金噬立即得到好處。
此時被傳送而走的崇寂,依舊在一處山谷洞穴之中閉關。因爲他體内極其的不穩定,一股血腥氣息在他體内激蕩、沖擊,似乎要将他身軀颠覆。
就在秦鳳鳴破除禁制,擒下數千鬼靈之時,崇寂就已經感覺到了自身不穩。
那一禁制被破除,并不會對他造成什麽,可是那數千鬼靈,可是崇寂花費無數心血神魂祭煉而成的。
數千鬼靈一下被人擒拿,對崇寂心神的沖擊自然不小。
崇寂心中明白,在那種情形下與那青年和魔夜對戰,他根本沒有勝算,故此毫不猶豫的便遁走了。
而崇寂此刻全身狀态大肆不穩,氣血翻滾難以壓制,是他所未曾意料到的。
他沒有想到,将那處他布置的祭壇之地引爆,會讓他受到如此大的反噬。就在他引爆整個山洞禁制瞬間,他便感覺到了一股要将他整個身軀撕裂的恐怖之力驟然襲擾在了他身軀之上。
如果不是傳送陣适時将他傳送而走,崇寂确信,僅是那恐怖的反噬之力,他都不可能抵禦下來。
那反噬之力對傳送陣沒有任何攻擊,隻是對他造成了不小損傷。
在被傳送遠離那處洞穴之後,反噬之力竟也減弱了不少。也正是如此,崇寂才沒有隕落身死。
而崇寂對這一次修煉的神通,心中不由有了一些忌憚。
但心中的忌憚僅是稍顯,立即又被崇寂壓下了。因爲這一神通,雖然他隻是稍稍涉獵門徑,就已經讓他有了難以割舍的心理。
那是一種似乎讓他窺到無限生機的奇妙感覺,似乎隻要修煉這一神通有成,他便可以抛卻生死,長命與天地間。
雖然這隻是一個朦胧的感覺,但對崇寂而言,吸引是無比巨大的。
他真不明白,幽阜宮有如此玄奇神通,那些大乘會願意讓他得到并修煉。
崇寂對此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在幽阜宮,他崇寂在陣法符紋一道上的造詣,就是那些大乘都難以與之相比。
那些大乘定然是認爲這一術法是不可能被他修煉有成的,故此才準許他進入洞穴參悟。
而他能夠修煉這一術法,而能夠踏入門徑,與一位大乘脫不了關系。
如果不是他能夠源源不斷得到大量精血、陰魂,他也難以突破這一術法的第一個小瓶頸,真正的開始修煉這一術法。
說是術法神通,卻也不準确。崇寂有種感覺,這一術法好像并不是意義上的術法,因爲其所展現的,是一種讓他神魂融于天地的感覺,就是比起他所修煉的修仙功法,似乎都要讓他感覺更加貼近天地。
那是一種非常玄奇的感覺,讓他欲罷不能。
但不管如何,他在北極之地閉關千多年,才收集到的大量鬼物,這一次竟一下全都損失了,雖然心中不甘,但崇寂心底還是有些欣喜,因爲他感覺收獲還是巨大的。
崇寂此刻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盡快将自身調整,然後确定那青年是否已經隕落。
他倒也不希望秦鳳鳴隕落在那洞道之中,他需要親手将之滅殺,以化解心中仇怨。
崇寂與秦鳳鳴衆人所不知的是,就在崇寂引爆山洞禁制,傳送而走同時,在距離北極之地不知多少距離的一處隐秘空間之中,在一處暗無天日的廣袤荒涼群山中的一座巍峨宮殿之内,一名端坐木榻之中正在修煉的修士忽地睜開了雙目。
這名修士雙目睜開,縷縷精芒立即自雙目之中散發而出,一種睥睨天下的強大氣勢随之自他身上散發而出。
此人雙手掐訣,一團濃厚的神魂能量乍然自他身上湧出。
随着他施術,一道道靈紋也閃現在了他的身周。
片刻之後,一聲驚呼陡然自他口中呼喝而出:“不可能,這才過去了千多年而已,崇寂難道就又将那術法增進了不成?”
大殿空曠,并沒有其他任何修士。
此名修士此刻明顯變得不再平靜,他怎麽也想象不到,他們衆多大乘存在都無法參悟修煉的那一術法神通,竟然讓一名玄階修士花費了千多年時間,就有了進境,且還連續有了突破。
他能夠有此判斷,是因爲他留在交給崇寂的那些精血、陰魂中有他施展的逆天玄奇術法。現在那些術法被觸動,自然是崇寂有了進境。
目光閃爍,此名修士一時沒有了修煉欲望,就此陷入到了思慮之中。
然而随着時間慢慢過去,他本來慢慢變得平靜的表情,豁然變得愈發凝重起來。
無他,因爲他猛然感覺到,他能夠感應到與他心神聯系的感覺,竟然在慢慢的減弱。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崇寂就算真的讓那一術法增進了,也不可能将老夫預留在那精血之中的逆天手段抹除的。”
修士面色大變,口中再次驚呼出了‘不可能’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