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扈傑生死,秦鳳鳴根本就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一名聚合修士而已,哪怕其師尊是玄階修士,哪怕這裏是鳳陽族天鳳部根基之地,秦鳳鳴也不會有什麽忌憚。
與那掩月魔猿精魂和大乘屍傀争鬥之後,他心中信心大增。憑此刻實力,他還真不相信有誰能夠在他全力施爲之下将他攔截下來。
不過秦鳳鳴不是不計後果之人,雖然此事起因可能要追溯到蘇氏與扈氏部落的恩怨之上,但在秦鳳鳴看來,發生在這茅屋之中的事,确實是因爲他要暫居此地,蘇氏兄妹才沾染的麻煩。
他滅殺了扈傑很簡單,但如何面對其身後的師尊怒火,秦鳳鳴就需要好好斟酌了。
如果他真的滅殺了扈傑,其師尊勢必會連蘇氏兄妹也要記恨,蘇氏部族,說不定就會被徹底屠滅。而江氏部族是否也會遭殃,也是一件說不定之事。
要想讓扈傑身後的那位玄靈修士将怒意隻發洩在自己身上,秦鳳鳴就不能現在就将扈傑斬殺,而是要從長計議。
扈傑,從剛才見到其面對江哲之時所現出的表情,秦鳳鳴知曉,其骨氣與蘇氏兄妹差很多,故此他已經料定,隻要給其壓力,勢必會屈服。
沒有出乎秦鳳鳴意料,就在秦鳳鳴再次言說之後,幾乎沒有一絲遲疑,扈傑已經跪伏在了當場。
“晚輩不知前輩與蘇氏部落有淵源,今後我扈氏部落再也不會針對蘇氏部落了。”跪伏在地,扈傑立即哀求道。
在場衆人,此時對扈傑跪伏在地之事根本就無所反應,因爲衆人心中的震驚久久無法逝去。
衆人知曉蘇氏部落,隻不過是一個沒有通神修士的小部落。
但就是這麽一個小部落,竟然先有江氏部落爲其撐腰,接着更是有這位輕易就讓甯長吉驚駭的青年出頭。如此之事,實在讓衆人無法明白,小小的蘇氏部落因何會有如此大面子。
其實衆人心中最是震驚的,還是秦鳳鳴竟然在知曉了扈傑是祝昘殿下親傳弟子之後,依舊讓扈傑跪伏在地。如此大肆羞辱扈傑之事,就是在場的通神修士,都無法想明其中緣由。
“秦某今日不殺你,你去将你師尊叫來,讓他與秦某直接交涉。”
見到扈傑跪伏在地,秦鳳鳴口中說着,揮手直接将扈傑送出了這一間茅屋。
“你也不用耍什麽心機,秦某已經在你體内祭入了一道符紋。膽敢有何不軌,到時你自是知曉會是何種後果。”
看着急速逃離而去的扈傑,秦鳳鳴一聲淡淡話語響起在了茅屋之中。
他聲音非常輕,就是他身旁的衆修士感覺都聽的不真切。如此聲音,衆人無不以爲他在輕聲自語。
然而急速逃遁向山巒深處的扈傑,卻耳中轟鳴不已。
好像有一道巨大聲響在耳畔響徹,讓他心神立即變得不穩起來。
扈傑遠去,茅屋之中的衆人此刻表情也随之變得陰晴不定起來,衆人都是聚合以上修爲。在見到事情經過後,哪裏還會不知,這名替蘇氏兄妹二人出頭的外族修士,本身就是一名玄階修士,且還是一名不懼怕祝昘殿下之人。
看着表情平靜,并未有絲毫要離去的秦鳳鳴,在場衆人心中無不惴惴,一時誰也不敢移動分毫。
而甯長吉更是面色蒼白,目光之中滿是恐懼之意。
“哈哈哈,各位如果想看一會兒祝昘殿下到來後的熱鬧,可以留在此地,如果不想,現在可以自由離去了。”
秦鳳鳴看視衆人,臉上微微一笑道。
他此言一出,在場衆人頓時面面相觑不已。秦鳳鳴之言點中了衆人心中所想。兩名可能是玄靈頂峰修士的争鬥,是衆人從來未曾見到過的。
如果能夠一飽眼福,對衆人而言,絕對是難得的機緣。
但要他們此刻待在這裏與秦鳳鳴一起等候,衆人心中哪裏能夠平靜。聽到秦鳳鳴如此直白言說,除了兩名主持此地修士外,衆人無不紛紛離開了這間大屋。
江哲三人離去之時,卻專門對秦鳳鳴恭敬見禮了一下。
“蘇河、蘇韻,你們二人就跟随在我身邊,直到我将此事完全化解。”
見到蘇氏兄妹表情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是留下還是離開,秦鳳鳴和顔對二人開口道。
二人聽聞,立即躬身點頭,但表情之上,依舊有惴惴之意顯現。
此刻,事情早已超出了他們兄妹二人的掌控。可以說就是他們二人生死,都已經不是他們說了算。
他們二人就是自盡,也必然要得到面前這名青年修士準許才可。
在其他修士看來,有如此一名大能護佑,二人定然是不知哪輩子修來的福分,但在蘇河二人而言,卻如坐針氈。
見禮之下,蘇河深吸一口氣,口中語氣非常堅定道:
“前輩,那祝昘殿下乃是一位玄靈頂峰之人,其可以調動五百名通神後期、頂峰修士組成的橙衣衛。那橙衣衛可以組成強大合擊法陣,就是玄靈頂峰修士,也不敢觸碰百人橙衣衛組成的合擊大陣。此事是因晚輩部落所起,故此前輩……”
“你二人不用擔心,秦某既然膽敢在這裏替你二人出頭,就有十足把握解決此事。不過……你二人如果有途徑,可以将一信息傳遞回蘇氏部落,讓你部落族人先躲避一時爲好。”
秦鳳鳴擺手,将蘇河話語打斷,口中很是笃定道。
說道最後,他心中猛然一動,立即開口傳音道。
如果那祝昘殿下是一心狠手辣之人,說不定會派人前去将蘇氏部族族人擒拿或是屠滅。
此種事雖然可能不大,但也并非不可能。
聽到秦鳳鳴傳音,蘇河二人頓時表情驚變。此時二人表情,比先前面對扈傑與甯長吉之時,要緊張數倍。
“前輩所言極是,雖然我兄妹不能立即傳遞消息給族中,但江長老定然能夠做到。我們這就去求江長老,讓其出手相幫。”
蘇河表情驚變,目光激閃之中,立即便想到了辦法。
“江長老?就是那江哲吧,不用你們前去,秦某将三人喚來就可。”聽到蘇河話語,秦鳳鳴随之開口道。
他話語說出,并未動身,而是嘴唇微動了一下。
“江哲拜見前輩,不知前輩喚晚輩前來有何吩咐。”就在蘇河二人面現驚詫之時,隻見遠處人影一閃,江哲三人重新回到了茅屋,始一進入,便躬身施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