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固雖然顯得表情呆闆,但身爲化嬰後期之人,自然也是心思機敏之人。
見到秦鳳鳴對面前所現面露猶疑之色,立即便知曉其定然是第一次來到萬靈谷,沒有遲疑分毫,立即開口道:“前輩想必是首次來到萬靈谷,如果前輩沒有急事,可以去到晚輩所居的一處臨時落腳之處稍坐。”
對于樊固邀請,秦鳳鳴當然不會拒絕。
跟在樊固身後,二人繞過嘈雜的交易場所,向着一座高大山峰的後山飛去。
來到山峰之後,秦鳳鳴才發現,這裏有一處偌大禁制籠罩之地,面積足有數十裏之廣,裏面山壁之上,有不少洞府存在。
樊固手持一面禁制令牌,徑直便進入到了其中一所洞府之中……
半個時辰後,秦鳳鳴辭别了樊固,直接便在山腳下的一處高大殿樓之中租住了一間臨時洞府。
經過樊固的解說,此處所在的一些虛實秦鳳鳴自然已經明了。
原來所謂的青龍池盛會,并非僅是說那些要闖蕩萬仙洞的修士,而是每當青龍池可以開放之時,萬靈谷便會舉辦一次極爲浩大的交換會。
這一交換會,所出售的珍惜之物,可以說囊括了妖族整個區域的特産之物。
而冰原島中的那些坊市商盟,差不多都會趁此機會來到萬靈谷采辦貨物。可以說出現在先前那處交換會的人族修士,其中大部分是各商盟中的修士。
而些修士進入萬靈谷,并不用花費五百萬中品晶石,而是隻需拿出商盟信物就可。
因爲萬靈島要想出售貨物,必須要與各大商盟搞好關系。
而沒有商盟信物的修士,要想進入萬靈島,則必須要繳納高額靈石才可。就是如樊固一般的妖族修士,也不例外。
萬靈谷如此做法,爲的便是維護與衆商盟的關系。
讓秦鳳鳴大感不解的是,樊固言說,如果不通過設置在廣大區域中的傳送陣,就根本不可能進入到萬靈谷所在之地。
就是進入的修士要出離萬靈谷,也必須要經過傳送陣,否則将迷失在廣大迷霧區域之中難以自拔。
對于樊固所言,秦鳳鳴自然深信。
距離真正的萬仙洞還有數月之久,租用一間臨時洞府自然是必須的。隻是讓秦鳳鳴略感詫異的是租金卻不是很多,僅需要萬塊中品靈石。與進入萬靈谷時的五百萬靈石數量沒法比。
看來那五百萬靈石,就是爲了杜絕無關修士前來了。
對于樊固所言,這片被稱爲萬靈谷的所在必須要通過傳送陣進入之事,秦鳳鳴雖然好奇,但并未真得有興趣去探查什麽。
萬靈谷存在冰原島無數萬年,自然有其隐秘所在。
這數月之中,秦鳳鳴并沒有出離過臨時洞府一次。雖然萬靈谷出售的财物可能極爲珍惜,但他也沒有興趣去查看什麽。
此刻,秦鳳鳴手中握住一卷看上去極爲奇異且古老的卷軸。
這一卷軸,比普通卷軸看上去要厚實,上面一層棕紅熒光閃爍,那層熒光吞吐不定,好像是一活物在呼吸一般。
熒光包裹的卷軸之上,有一些極爲玄奧難明的刻痕顯露,這些刻痕好像符紋,又好像是一些裝飾之物。
手觸摸在卷軸之上,有一種撫摸在嬌美麗人身體之上的感覺。
這卷軸雖然一看就極爲不凡,但裏面卻是空無一字。無論秦鳳鳴使用何種手段,如何集中神識,也探查不到這卷軸之中的任何字迹。
這卷沒有任何字迹的卷軸,正是當初在定安城完成那魔蝠任務,所兌換到的那卷無字天書。
聽張哲言說,這卷無字天書已經在定安城,甚至冰原島滞留了好多年。
但無人能夠窺破其中隐秘所在。就是冰原島三大通神修士,都曾經借閱過這卷無字卷軸。但無一不是乘興而去,敗興而歸。
秦鳳鳴在這數月之中,卷軸從來不曾離手。但這卷無字天書,任何有用信息也沒有給他提供。
好在秦鳳鳴心智堅韌,心态平穩。并沒有因爲毫無所獲而有什麽異樣變化。
他雖然自認不是驽鈍之人,但也心中知曉,定安城與冰原島上的那些大能修士,哪一個不是聰明才智之人,無數年來,查看過這一卷軸的修士已然不在少數,衆人都無法窺破此中玄機,他如果僅是驗看數月就能夠有所獲,那就太過說不過去了。
雖未能看出這卷軸之中的玄奧所在,但秦鳳鳴還是多少有了一些發現。
這一卷軸無論是煉制手法還是所用材料,竟然給他一種似曾相識之感。心中思慮之下,終是想到一些什麽。
手一番之後,他手中已然出現了一隻玉盒,玉盒之中存放着一卷軸。
此卷軸雖然與這卷無字天書極爲不同,但質地竟然極爲相似。以秦鳳鳴煉器造詣,自然可以判斷出,這兩個卷軸所用材質極爲相似,主料是同一種材料也極有可能。
而他後來拿出的這一卷軸,正是當初在仙遺之地時,自暴承天手中兌換到的那篇仙界秘術的卷軸。
那篇卷軸雖然沒有此時這卷的異樣熒光閃爍,但卷軸所用材料,竟然極爲相似。
明白此節的秦鳳鳴,已然可以确信,這一卷無字天書,應該是出自彌羅界。
仙界之物,其珍惜程度不言而喻。
以秦鳳鳴一向的貪婪,就算他不能弄明這卷軸之内的所含何種珍惜信息,今後也定然不會将這一卷軸出售了。
其實秦鳳鳴心中意思了數次,就是将這一卷軸交給神殿中的兩位大乘分魂驗看。以二人見識,說不定能夠将這一無字天書弄明。
但他心中思慮良久,最終還是打消了此念。
對于那兩位分魂,秦鳳鳴心中既存有敬畏,又心存忌憚,更是有提防之心存在。
修士貪婪是本性,無論是誰,見到好處,均都會心中思慮湧動。如果是一事關仙界的天大好處,放到任何人面前,也絕對是一緻命的誘惑。
如此不智之事,他還真不會去做。
随着一聲鍾鳴之聲響起,盤膝而坐中的秦鳳鳴,終是臉色一怔,手中卷軸收起,身形已然站起,向着洞府之外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