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衆人看來,此時面前中年修士如此表情,定然是被外面瘆人之極的狂風所震懾。對此衆人也僅是一笑置之。
僅是站立寒風城之中,還不會感覺如何驚恐,如果是一名修士真正得見那狂風情形,就算是一名鬼君修士,都會心中震驚,奪路而逃不可的。
面對那遮天蔽日的冰寒狂風,就是修煉火屬性功法之人,落入其中,也會瞬間被冰凍,化成冰屍。
數十萬年以來,隕落在那驟然出現的飓風中的修士,已然無可計數,就是鬼君境界的修士,都已然不下上萬人之多了。
片刻後,那股爆風終是将寒風城卷入了其中。
本來豔陽高照,晴空萬裏,在狂風來臨瞬間,便變成了黑夜。
冰寒無比的暴風席卷之下,僅片刻便遮蔽了大半個寒風城。在護城禁制完全激發之下,看似能量龐大無比的冰寒暴風一刮而過,未對城中造成絲毫損毀。
就在秦鳳鳴以爲此股爆發将要過去之時,突然,一聲瘆人之極的翁鳴之音驟然自遠處響起,随着那巨大翁鳴之音,一股冰寒氣息頓時便席卷了整個寒風城,一團耀人雙目的巨大青色亮光也陡然自遠處爆發而出。
驟然感到如此氣息,秦鳳鳴顧不得再仔細查看空中禁制,雙目精芒連閃不止,心中卻不由爲之一愣:難道那冰寒暴風突破了護城禁制不成?
但面色一凝之下,轉瞬便有将此一想法摒除,那風暴其中雖然蘊含的威能強大,但絕對難以撼動這立世不知多少萬年的寒風城護城禁制。
神識一放而出,遠處一處場景,讓秦鳳鳴更是驚震在了當場。
隻見遠處原來在入城之時感應到的那片灰白霧氣籠罩之地,此時卻如同一個驚天巨口一般,竟然正在将那龐大之極的飓風吸入其内。
如此情景,秦鳳鳴頓時面色爲之巨變。而此時面前站立的五名修士,也不由面色驟然大變,驚駭表情頓時顯露而出,那名豔麗少女更是驚呼出聲,聲音之中,充滿了驚恐之意:
“啊,怎麽會如此?難道那狂暴之極的冰寒飓風竟然突破了寒風城護城禁制,湧入了城内不成?”
驟然之間,不僅是酒樓中之人,就是整個寒風城,都已然響起了衆人驚呼之聲,僅是瞬間,數以數十萬之多的修士身形出現在了空中,衆人均都面露驚恐之色的看向遠處空中,似乎要将遠處發生之事看明一般。
但衆人修爲太低,并不能看到兩百多裏之外情形。
但面對此龐大的冰冷氣息湧入,修爲不高的鬼将境界修士,此時已然渾身顫抖。這非是不能抵抗那冰冷氣息,而是心中害怕所緻。
“快……快…點…來…這…裏……”
突然,一陣梵唱之音響徹在了秦鳳鳴識海之中,此陣梵唱與秦鳳鳴進城之時的所聽到那梵唱之音一般無二,就是那起始的音節也絲毫不差。隻是此陣梵唱之聲好像又近了一些,讓秦鳳鳴聽得更是清晰了。
并且随着那陣梵唱之音,一聲猶如來自遙遠之地的呼喚響徹在了秦鳳鳴識海,此聲呼喚好像極爲蒼老,好像已然到了風燭殘年,即将不久于人世,正在用最後的力氣,喊出心中思念一般。
那聲音飄渺之極,雖然極爲輕微,但傳入秦鳳鳴識海之中,還是讓秦鳳鳴感覺到了其真實存在。
聞聽此傳入識海的聲音,秦鳳鳴面色終是大變起來。
這斷斷續續的呼喚始一入耳,他竟感覺體内血脈驟然急速湧動,好像與那聲音起了某種感應一般。
定睛看向面前五名正自露出驚恐神色的青年男女,五人雖然面露驚恐神色,但明顯那陣梵唱與呼喚之聲并未傳入他們耳内。
随着那句呼喚聲消失,遠處正狂吞暴風的那處白霧籠罩之處,終是噶然而止,空中禁制能量一陣遊走之下,重新将整個寒風城遮蔽了起來。
足足半個時辰之久,寒風城外的那股遮天蔽日的暴風才終是消失在了遠處。
讓秦鳳鳴更爲震驚的,那股席卷而過的飓風,僅是離開了寒風城百裏之遙,便突然消失不見了蹤迹,好像那裏有一處吸納暴風的口袋一般,被其一吸便瞬間隐藏了起來。
“宗師兄、師姐,此次那暴風竟然出現了異樣,小妹要立即去見家父,将此事弄明,兩位如果不介意,就讓童師兄與冉師兄送兩位去到我寒風城貴賓樓暫居吧。等有了結果,小妹立即便去告知兩位。”
那豔麗少女一改平時的天真活潑,此時面色凝重之極的沖宗家青年男女抱拳說道。說完之後,自己先自騰身而起,自寒夜天酒樓的窗戶一穿而出,瞬間便激射向了遠處。
好像寒夜天酒樓之外那層熒光禁制對其并未起作用一般。
雖然城中有一些禁空禁制,不能施展急速身法,但那少女卻是渾身包裹在一團黃芒之中,速度急速之極。幾個閃動,便消失不見了其蹤迹。
寒風城不是沒有壓制神識的禁制,隻是此種壓制神識的禁制,對于大修士不起絲毫作用。但對于鬼帥修士,還是極爲壓制的。
就在剛才那白霧籠罩之地吞噬暴風之時,由于距離足有兩百裏之遠。秦鳳鳴面前的五名鬼帥修士并未能探測到遠處發生的具體情形。
他們隻是感覺遠處有一股冰寒氣息急湧,将整個寒風城都裹入了其中。
此事想來應該是從來未曾發生過,故此任誰突然見到如此異象發生,心中都會發生一絲驚恐的。這驚恐之中,但也含着一絲期望。
因爲隻要異象發生,就定然會有異事顯露,不管是發生災難還是有異寶現世,都會是一機緣存在,就看修士如何把握了。
這好比當初秦鳳鳴在人界衢州碧幽谷之時,雖然有不少修士認爲那碧幽谷中湧現的魔霧是大兇異象,但還是前仆後繼的湧向那裏。緻使進入那裏的修士大部分隕落在了其中。
“費道友,那神識比試之事,還請道友能夠參加,因爲那神殿萬年來,還從來未曾被打開過。聽聞寒風城上次打開那神殿,還是一萬八千年前之事。
宗某也未曾想到,此番能夠遇到,足可以說是我等機緣。因爲那神殿,可不是随意就現身出現的。何時出現,從來沒有規律可言。我等一生能夠遇到一次,如不出手一試,定然會後悔終生的。”
那宗姓青年此時面色已然恢複了平靜,沖秦鳳鳴一抱拳,再次開口說道。
說完此言,沖秦鳳鳴點頭之下,四人就此向着寒夜天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