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一沉吟之下,其手在左腕處一抹,登時一隻白色甲蟲出現在其掌心,神念一動,甲蟲向地面之上激射而去,黃芒一閃之下,白色甲蟲消失不見。
秦鳳鳴驅動甲蟲前去探尋,而不是親自前往。概因前方三人,修爲已是築基頂峰,雖然三人一直争鬥不休,但他确信,三人神識,一直就未離開過那處大殿範圍。
此三人都是精明無比之人,自不會讓他人漁翁得利之事發生。
神念聯系之下,白色甲蟲在石地之下,斂去自身靈力波動,慢慢向景宏殿行去。四五十丈距離,并未耗去多長時間。
當甲蟲在大殿之内顯出身形之後,并未急于飛起搜尋,而是轉動着一對圓眼,仔細打量起大殿。
此時殿外三人,依舊争鬥不休,對殿内突然出現一隻白色甲蟲,絲毫也未有所察覺。
雖然秦鳳鳴神識已然探尋了一番,但其能注意的,也僅是一大概,許多細節,如果無靈氣散發,他也未能探測仔細。
此白色甲蟲則不然,其乃是身處實地,所有景物,一目了然。有何物品自是能毫無疏漏。
就在秦鳳鳴釋放靈蟲進入景宏殿之時,南宇二人卻是相互對望一眼,嘴唇微動,竟相互傳音起來。
“周兄,此人端是難纏,就如此争鬥下去,絕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分出勝負。其所驅動的防禦靈器,太過堅韌,你我頂級靈器,難以傷害其分毫。如果在此處太久,那蒼梧老兒來此,殿内寶物,定然會被其所得。不知周兄可有何計謀?”
聽聞此言,周姓老者略一沉吟,心知南宇所說極爲正确,此地修士衆多,就是皇甫四人到此,那殿内之物,也不會再是他們所有,眼珠一轉之後,嘴唇微動道:
“此人卻是難纏,當初在殿外,曾經以一己之力,力抗四五隻築基頂峰修爲的僵屍而不落下風,憑你我之力,卻是難以短時間将其擊敗。但不知南宇兄有何高見?”
“周兄号稱神算子,爲兄哪敢班門弄斧,周兄有何想法,但說無妨。”
周姓修士聽此,微一沉吟,緩緩傳音道:“小弟倒是有一法可使,成與不成,還需南宇兄定奪。”
“但說無妨。”
“小弟所說計謀,就是你我二人分出一人再此處與對面之人争鬥,将其牢牢糾纏,分出一人,進到那大殿之内,将那寶物拿到手中,然後再離開此地均分寶物。”
聽聞此言,南宇修士立即閉口,暗自思索起來,對于周姓老者,兩門可謂世代修好,在數千年間,曾經相互數次出手,相幫對方擊退強敵。故此,兩宗門自是不可與其他宗門關系可比。
但此時面對那未知寶物,他不覺略微躊躇起來。如果得到一逆天靈丹,就是爲宗門造就一成丹修士,也是大有可能之事。無論是誰,都想将那殿内寶物控制在手中。
如放到他人之手,誰也心中難安。就在南宇沉吟之時,周姓老者早已看出南宇心中所想,暗罵一聲:老狐狸後,再次傳音道:
“以你我兩宗門關系,區區寶物,自是不會放到心上,就由老夫來攔截對面修士,南宇兄速進到殿内,将那寶物收取吧。”
聽到周姓如此言說,南宇臉色一怔,但轉瞬恢複,輕輕傳音道:“如此也好,周兄盡可放心,不管哪寶物是何,爲兄得到,定然會均分。”
一直留意南宇二人的方奇英,見二人嘴唇不斷顫動,立知其二人正在施展傳音秘術,其二人所想,方奇英也略微明白了兩分。心中不覺暗自冷笑兩聲:
“區區手段,就想在方某面前搶奪寶物,真是癡心妄想。”
南宇二人相商完畢,周姓老者立即手一揮,竟然又再祭出了一件頂級靈器,急速與方奇英所祭靈器争鬥起來。
緩過手的南宇也不停留,神念動處,三件靈器激射而回,身形一動之下,向着二十丈外大殿飛去。
就在其身形剛動之時,就見對面修士雙手一擡,兩團烏黑之物自其手中飛出,速度比南宇還要快上兩分,向着南宇直撲過來。
剛剛脫離争鬥的南宇神識一掃,立即大驚,此兩團烏黑物品,正是兩條四級境界的烏梢蛇無疑。此兩條黑蛇背生雙翅,速度端是迅疾無比。
就在南宇剛剛轉身,飛出僅數丈之際,就已然距離其不足十丈了。
見到此處的南宇心中驚駭之下,立即驅動兩件靈器,重新停下身形,與之争鬥起來。
修士争鬥,控制靈器攻擊,有一距離範圍,如超出此範圍,靈器與之聯系,就會大大減弱,就是被對方收取,也是大有可能。南宇自是不會冒着靈器遺失之險強行進入大殿。
回過身的南宇立即驅動三件靈器,攻向兩條飛蛇,欲想将之盡快滅殺。
但令其驚愕的是,那兩條飛蛇端是靈巧機靈,将三件靈器團團圍困,竟然未露出絲毫不敵之态。
“南宇兄,快快施展秘術,将此兩條妖蛇擊退,隻要得到那寶物,我們立即循走,對面這修士,手段端是難纏。時間一久,不知會發生何種難料之事。”
正自與黑色争鬥的南宇突然聽到周姓修士此言,心中就是一陣躊躇,其功法之内,卻是有一威能巨大的秘術,但此秘術,乃是其保命之用,此時施展,其卻是大有不甘。
此時容不得南宇細想,稍一猶豫之下,其立即雙手掐訣,體内靈力急速運轉,登時,其身體閃現出一層金色光芒,此光芒閃爍不定,慢慢變爲了實質,如同穿上了一層金色铠甲一般。
片刻之後,其右手一擡,一巨大金色掌影陡然出現。
“去”。
随着一聲暴喝,巨大掌影一閃即逝,向着正自争鬥的兩條烏蛇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