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轉念一想,不由心中登時笃定。如果真要将此事公之于衆,别說血狐盟,就是整個一百零八商盟,也無法将此滋陰木保留,定然會招來衆多窺測之人。
“嘻嘻,張旗主也是聰明之人,此時,僅有我們十數人知曉此滋陰木存在,如果張旗主将此事公布,小女子想,就是貴盟尊主,也無法保全此神木。”
見無法用語言迫面前精明少女就範,秦鳳鳴也是一時無語,他自是不可能将此女滅殺,莽皇山之行,還需此女相幫才可。到了此時,他也不免不知如何是好。
見面前張炳如此表情,尹碧珠心中更加大定,知其不敢随便出手滅殺自己。少頓之後,嘻嘻一笑道:
“張旗主,不如這樣,碧珠願意付給道友一筆靈石,同時發下毒誓,絕不會透露滋陰木之事給他人,包括我曜虎盟之人,然後我們就将此事揭過,不知旗主以爲如何?”
聽到少女此言,秦鳳鳴不覺心中一動。殺掉此女,是絕對不可,但就此放過,也大爲不甘,如果依少女所言,能得到一些好處,這未嘗不是一解決之法。
“嗯,尹旗主之言也不無道理,反正那滋陰木已然被我盟秘密送走,就是尹旗主再想截取,也已然不能。但不知你打算出多少靈石,買下自己自由呢?”
秦鳳鳴略一沉吟,面色一松的說道。
聞聽此言,尹碧珠面色登時一變,不由訝然出聲道:“什麽?滋陰木已經被送走了?這怎麽可能,洪路一直在緊盯你們的珍機閣,怎麽會讓你們偷偷取出?”
“呵呵,這有何難,想此神木如此珍貴,老夫怎能如此輕易就洩露出去,老夫那兩名弟子知曉此事,也是老夫有意爲之,洪路雖奸詐似鬼,但也難逃老夫算計。”
“上次老夫離去,實在就是将那神木送走,否則,老夫哪能如此放心就遠離滋陰木而去。尹旗主,讓你們算計落空,老夫心中也是慚愧的很呐。”
秦鳳鳴如此言說,就是要經尹碧珠之口,斷了那些人窺探滋陰木之心。能否收到成效,他自是不會在意。
聽完面前張炳之言,尹碧珠面容連連變化,他們自以爲萬無一失的劫奪,原來早就落入了有血狐之稱的張炳算計之中了。此次爲請動那名成丹頂峰修士出手,她可謂下足了本錢。
此次如不成功,她的損失,将巨大非常。看來,隻有用那名段姓修士所煉制的符箓作爲補償了。
想到此處的尹碧珠神色沒落,自衣裙之中慢慢拿出一儲物戒指。擡手将其抛給秦鳳鳴,聲音淡然說道:
“張旗主果然不愧血狐之名,竟然玩弄我們所有人于股掌之上,碧珠此時是心服口服,此戒指之内,有靈石十萬,還有兩顆對道友此時境界有益的丹藥,再多,碧珠此時也難以拿出了。”
“不過,道友手中的靈器、法寶,還需歸還碧珠,此乃家族之物,不得有失,請道友體諒一二。”
聽尹碧珠此言,其内暗含求饒、警告之言,不覺對此女更是佩服一二,到了此時,她還不忘以其家族威脅,足見其心思缜密。
“呵呵,張某當不會貪圖尹旗主的寶物,自是會如數奉還。雖然以尹旗主身家,僅拿出如此靈石,略顯缺少,但老夫也不好再索取,就依尹旗主所言,你立誓後,老夫就放旗主離去。”
雖然秦鳳鳴對那紅绫法寶大是心喜,但他也知尹碧珠身後有一龐大家族,如果以後拿出對敵,被人發覺,勢必引起天大麻煩。
聽完面前張炳所言,蛛網之内的尹碧珠面上一喜,展顔一笑道:“張旗主果是信人,碧珠這就立誓。”
說完,雙手掐訣,就想發誓。
雖然立誓,比起血咒,效果大有不如,但秦鳳鳴隻是以此作爲一個條件而已,發不發誓,應不應驗,與他毫無關系。
就在尹碧珠将要發誓之時,秦鳳鳴突然容顔大變,轉身面向三人來時方向,面色鐵青,凝神望去。
秦鳳鳴本是謹慎之人,就在于尹碧珠交談之時,他一直未曾放松警惕,神識時不時向身周七八十裏之内反複掃視。
就在剛才,他突然發覺一靈力波動,正自在左前方向此處急速飛來,以其速度判斷,竟然和自己的白疾舟還要快上一些。此絕對是一成丹修士,且肯定是那幾名攔截修士中的一人無疑。
見到此,秦鳳鳴心知,對方已然發現了兩人,再想躲避,已然不及,于是急聲說道:
“尹旗主,立誓就不必了,希望以後不要再發生如此之事就好,你好自爲之,老夫先行一步。”
說完,不待尹碧珠回答,手一揮之下,将其體内禁制破去,然後将其靈器法寶一扔,接着身形一晃之下,駕馭起白色飛舟,急速向着來人相反方向,疾馳而去。
見面前張炳如此作爲,被困蛛網之内的尹碧珠也是大驚,待體内靈力恢複,立即将神識放出,但方圓五十裏之内,絲毫異動也無,這讓其大感詫異。
看着消失不見得秦鳳鳴,尹碧珠毫不停留,立即驅動數件靈器,将面前蛛網破去。對于此蛛網之堅韌,她也大爲驚懼,頂級靈器斬在其上,竟然數十下才斬斷一根。
就在尹碧珠剛剛脫離蛛網之時,她神識之中也已探到一急速靈力波動向此處而來。她心中頓時就是一驚。
剛才張炳如此表現,定然是已發覺此靈力波動,剛才自己以築基修爲無法探測出此波動,但張炳卻是提前知曉,足以說明其神識高過自己甚多。
張炳僅是築基修士,就能和成丹修士神識不相上下,這讓她大爲驚奇同時,也對張炳大起忌憚之心。
尹碧珠一經發現有修士來此,立即一動腳下飛鳥,就想遠遠躲避。
此地成丹修士,可是有數名敵對之人,與之相遇,定然難以讨得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