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鳳鳴如此幼小,就能有如此心迹,張堂主夫婦都欣慰點頭。
秦鳳鳴又給師傅師娘磕了一個頭,這才拜别師傅向自己住所走去。
就這樣,之後的半月之内,秦鳳鳴每天天不亮便到百丈崖,跟随師傅習練劍法。
十數日工夫,他已經把整套飄柳十三式所有劍法招數學習了一遍,但是要說精通,那肯定是談不到的。
得到師傅肯定之後,秦鳳鳴之後時日不再到百丈崖,而是到丹雲峰後山的僻靜之處習練劍法。晚上之時,則打坐習練那口訣。
在這時日之内,張堂主也時常指點其輕功口訣的修行。
經過嚴師指點,秦鳳鳴現在跳躍之時,身子輕靈異常。半丈高的大石,輕輕一跳,就能輕飄飄的落到上面。但與小師姐若彤的輕身功夫相比,還是有不小差距。不過也已經有了三分神似。
秦鳳鳴雖然年歲還是幼小,可是心境比同齡孩子要大上不少。
他見過了世間兇險,人心險惡,心中早就有所定計,那就是勤練武功,才是他今後唯一出路。
故此學習完整套劍法後,秦鳳鳴習練的更加勤奮,每日天蒙蒙亮就去後山練武,天黑之後才回來。
段猛和袁克儉二人同樣刻苦,他們也各自找了一個僻靜所在,勤練張堂主交給的秘笈。
盡管三人住在同一院落之中,但是見面的機會卻越來越少。
但每次見袁克儉之時,秦鳳鳴總是感覺,他看自己眼神充滿敵意。但仔細想來,自己從來未曾得罪過他,實在想不明白原因出在何處。
暗自搖搖頭之下,秦鳳鳴也隻有将之束之高閣,不再理會。
轉眼,一年時間就這樣輕飄飄的過去了。秦鳳鳴每日除去勤練劍法,就是打坐修習那篇内功。
閑暇之時,也會拿出那個葫蘆把玩,直到此時,那個葫蘆也毫無變化。
每次,他都會用力扭動一下那蓋子,但每次都會失望,那蓋子如同長在上面一般,紋絲不動。
當然,他還時不時去百丈崖給師傅師娘請安,讓師傅師娘檢驗自己所學有何差錯。
有時,他也會和小師姐比試一番。
開始之時,秦鳳鳴自然被動挨打,攻守失據。但慢慢的,他便已經有了抵抗之力。當将近一年之時,他與師姐對打,已經有了相互攻守之态。
對他如此急速進步,師姐也是驚訝非常。
在此一年之内,秦鳳鳴也分别見過了兩位師兄。
大師兄楊瀾,長得高大威武,面色黑紫,年紀在二十二三歲。二師兄呂軒,卻生得英俊潇灑,目似朗星,年歲在十八九間,打冷眼觀瞧,與師傅到有幾分神似之處。
秦鳳鳴發現,小師姐對二師兄異常親熱。對待大師兄隻是禮貌問候。
對于秦鳳鳴,兩位師兄甚是歡喜。大師兄送他一個用精鐵打造的管子,有大拇指般粗,有半尺來長,前端有一個黃豆大孔洞,後有機括,能與手臂相連,能打出三支飛簽。
二師兄呂軒送了一把玉質小劍,有巴掌長,雖是玉石之物,但也異常鋒利。
雖然一年之中,秦鳳鳴生活極爲枯燥,但他卻樂在其中,雖有時也會想到遠在數千裏之外的家中父母親人。但有一個信念卻撐着他,那就是,他必須要出人頭地,學藝有成。然後才有能力讓家人過得好些。
這一想法,也是秦鳳鳴十歲離家,來到落霞谷唯一目的所在。
秦鳳鳴每日練武之地,在丹雲峰後山極遠處的一處小山谷。那處山谷,是秦鳳鳴尋找了許久,才發現的。
去到那裏,需走數裏之遠。開始之時,進入那隐秘的小山谷沒有路徑可尋,但經秦鳳鳴一年以來的往返行走。一條隐約可見的路徑出現在了茂密的的灌木叢中。
每日習武,秦鳳鳴都是天還未有什麽亮光之時就動身,當行走六七裏山路,到達那山谷之時,天也僅是蒙蒙亮。
當他習練一個時辰劍法,再返回之時,早飯也不過是剛剛開始。
此一過程,在這一年之中,從未曾改變過,就是刮風下雨,冰凍飛雪,也未曾有絲毫變化。
這一日,秦鳳鳴依舊在天還未放亮之時,就已然起床,稍事整理衣物,手持師傅所贈的寶劍,輕推房門,走出院落,直奔數裏之外的小山谷中奔去。
雖然天色依舊未曾放亮,但這條山路,秦鳳鳴已然走過了不下數百次,就是閉上雙眼,他都能知曉那裏有山石阻擋,那裏有溝壑攔路。故此毫無耽擱,在施展師傅所教授輕身功法之下,極爲快速的便隐沒在了黑夜之中。
可能是今日天色略微陰沉,當秦鳳鳴來到山谷之時,天色依舊還未有絲毫要放亮之意。
對此,秦鳳鳴自然不會有絲毫在意。将身上一件外披的長衫去除,放置在一側的小樹之上,身形一動,其就想展開劍訣,開始今日的習練。
但就在秦鳳鳴彎腰将衣物放下,其身形還未站直之時,陡然聽聞其身側數丈之處,一聲輕微的‘嘎嘣’之聲陡然響起。
接着一道森寒的微弱光芒自遠處灌木叢中一閃而出,迅如奔雷一般,直向秦鳳鳴左側軟肋之處激射而來。
“啊,不好!”
随着那聲嘎嘣之音,秦鳳鳴就已然有所感覺,眼角餘光一掃之下,那道森寒微光已然落入了他的眼神之中。
此時的秦鳳鳴再想跳躍躲避,已然難以如願。口中呼喊之下,他手中長劍,卻是連帶着劍鞘本能的向着那道寒芒飛來方向急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