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的比較早,傷口長肉,癢痛癢痛的,睡不着。
看着空聞一臉疲憊的走進門,挑了挑眉,換了一個姿勢靠在沙發上,問:“回來了,一個晚上不歸,莫非被美人迷花了眼睛,舍不得回來了?”
“怎麽可能。”他打着哈欠走過來,看了一眼在沙發另一邊閉着眼睛的風雨大哥,貼着我坐下,“出去找人了,找了一晚上,連一根毛都沒有找到,村長說是被野獸吃了。村長說話總覺得十句裏面有九句是假的。”
“發生了什麽?”
“還不是她。”空聞擡了擡下巴,卻發現站在門口的李豔豔早就不見了,一回頭才看到人已經蹭到風雨大哥身邊了,“呐,就是她,事多,找了一個男人野戰,結果才把衣服脫了,男人就不見了。”
看着馬上要碰到風雨大哥的女人,我連忙起身走過去,一把将人拉開,嫌棄鄙夷的将她推到空聞身邊,“别騷擾他,他一個晚上沒睡。”
李豔豔揉了揉被我捏過的手臂,冷哼一聲,不再動了。我順勢坐在風雨大哥身邊,以防李豔豔再作怪。
等氣氛沉默下來,空聞才繼續開口:“我們一大夥人在南邊找了一個晚上,什麽都沒找到。”
“失蹤的是誰?”
“孫萬,就是旅遊團裏長得高高瘦瘦的那個,有點小帥。”女人撩了撩頭發看向我,挺了挺胸膛,一臉自豪,“男人都是一個樣子,明明色的不得了,還非得裝的一本正經,一副你是婊子的模樣,幹你是施舍,結果你冷淡一點,就寶貝寶貝的,不是犯賤是什麽?”
不知道她哪裏來的勇氣自豪得意,反正對這樣不自尊自愛的女人,我是沒有好感的。
動了動嘴唇,正想開口,就看到一個淡紫色的影子嗖的一聲沖進門,直接撲向李豔豔。空聞反應不及被抓了兩把,連忙起身跳開。
沖進來的是一個穿着淡紫色印有乖乖兔的體恤,下身三分牛仔褲,燙着金色的卷發的女人。她撲在李豔豔身上又抓又撓,一臉悲切憤怒。我同空聞對視一眼,仿佛看到了某種正牌打大戰小三的打戲。
李豔豔一時不察,被撈了好幾下,臉上手臂上出現不少抓痕,她蹬着腿踢着撲在身上氣勢洶洶的女人。
“哪來的瘋子!救命啊!快給我把她拉走。”
而,沒有一個人上前幫他。李豔豔這樣的人,對大多數男人來說,避之不及,又怎麽會願意與她有什麽交際和關系?至少我們這裏,沒有人願意與李豔豔有什麽流言蜚語。
“賤人!讓你勾引孫萬!你把孫萬還給我啊!賤貨!爛貨!不要臉!臭婊子!”
紫衣女人情緒異常激動,恨不得将李豔豔整張都撕下來,嘴裏罵罵咧咧,卻也止不住她眼裏的淚水。
“我和孫萬兩個月後就要結婚了,都是你這個賤貨!孫萬從來沒有過其她女人,沒出過軌,都是你他媽的!是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害死了孫萬!”
“呸!”雖然紫衣女人偷襲占了上風,但是回過神來,兩個女人不逞多讓,“自己留不住男人怪别人,自己沒本事,你要屁股沒屁股要胸沒胸,孫萬憑什麽喜歡你,還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麽德行。”
“是,我是沒你好看!你這個千人騎萬人操的爛貨!今天老子就撕了你這張臉……”
女人的戰場,硝煙彌漫,雖然沒有男人的戰場壯烈,但火藥味卻不比男人之間少。
不知道什麽時候風雨大哥睜開了眼睛,看不出喜怒的盯着那兩個團成一團在地上亂滾的女人,幽幽道:“你們兩個就不制止一下嗎?”
“制止什麽,人家之間的事。”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來的唐有祺面對着這個方向,從薄毯裏探出頭打着哈欠說。
“怎麽回事。”唐有祺說的意味深長,風雨大哥不知道之前的事,轉頭就問我。
“嗯,就那樣,你看的這樣,原配打小三,男主角不知所蹤,百分之九十可能挂了。”
頓了頓看着地上的女人,風雨大哥煩躁的壓了壓眉心,“等她們打完收拾一下。”說完,就繼續閉目養神。
·
噼裏啪啦一頓抓撓,等戰事結束,現場慘不忍睹,兩個時尚的女人徹底成了瘋婆娘。
紫衣女人一邊擦着眼淚,一邊用吼啞了的嗓子指責李豔豔,而李豔豔雖然有點凄慘,但依舊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仿佛她才是正主。
看着小三嚣張的模樣,紫衣女人氣的一個倒仰,沖上去又要打人。好不容易結束戰火,怎麽能夠再起硝煙。
空聞眼疾手快的攔下紫衣女人,“小姐,算了吧,事情已經這樣了,你打死她孫萬也不會回來的。”何況你根本打不過她。
“算了?怎麽可能算了!”女人轉頭面目猙獰的瞪着空聞,仿佛在看殺父仇人,“你沒經曆過!你懂什麽!我和孫萬都要結婚了!卻被這個女人攪和!那可是和我要過一輩的男人啊!一輩子!怎麽算了?”
“還一輩子?呸!”李豔豔擡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滿是鄙夷,“也就你這個垃圾眼神,就算今天孫萬不出軌我,明天也會出軌其她女人!你以爲你了可以守着他一輩子嗎?我不過是朝他抛了一個媚眼,他就眼巴巴的跑來睡我,這樣的男人,真不知道你喜歡他哪一點。”
“呸!你這不要臉的賤貨!還有臉說!”李豔豔的挑釁,瞬間将紫衣女人的怒火再次吸引回來,“你這賤人!今天我就教教你怎麽做人!教教你小三的下場!”
說着,兩個女人再次撸袖子,沒完沒了。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兩個女人簡直跟得了羊癫瘋似的。
除了女人毫無形象風度的叫罵,空氣的火藥味都顯得尴尬。
想了想我朝着空聞使了一個眼神。他愣了愣,看着我茫然的指了指兩個女人,又指了指他自己。
我點了點頭,挑眉。他立馬拉下臉,一臉生無可戀,硬着頭皮上前将兩個女人分開。
“賤人!不要臉!”
“不要臉怎麽了?你說說我怎麽不要臉了?”
即便分開,女人們也不安分,隔着空聞又抓又撓,好幾次空聞都被女人尖長的指甲波及。
再次被女人撓了一爪子,空聞向我投來求救的目光。
看着傻徒弟,眼角跳了跳,心累的吐出三個字:“丢出去。”
“哈?丢出去?”他瞬間手足無措,“不是,師父,真的丢出去?”讓他一個大男人把女人丢出去?
自己看着辦。我轉過頭,不再去看前面湊成一團的三人。
女人的争吵任舊在持續,不過沒有持續三十秒,就是兩聲悶哼,然後嘭的關門聲。
木門無法完全隔絕女人們的争吵,但至少沒有之前那麽刺耳尖銳。
我回頭看去,看到空聞靠在木門上喘氣,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
這時,我們的話題才回歸正規,放在大腿上的食指動了動,我想了想問:“你是跟着村民在山上找了一個晚上嗎?有沒有什麽發現?”
“當然是跟了一個晚上。”這麽好的機會近距離觀察村民是否有異樣,他怎麽會錯過,“不過,山上什麽都沒有發現,連拖拉的痕迹都沒有,我真的懷疑,孫萬真的去過南山嗎?就算是失蹤也不可能無緣無故消失,不留下一點痕迹。”
聽完他的話,我微微沉吟,說:“白骨村很靜啊。”
“啊?”
“我說白骨村很靜,除了人,幾乎沒有任何野生動物的生活痕迹。”向後仰了仰,放松的枕着沙發,“白骨村的牲畜除了狗,連貓都沒有一隻,更别提那些雞鴨了,我去過西山,你也去過南山,而山上的野物,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更是一點蹤迹都沒有。”
“按理說,不管白骨村多麽詭異,也不應該完全沒有其他生物的蹤迹,除非白骨村是一個獨立的空間,或者那些生物都受到了某種影響。
空聞,西山我們不去,但是其他山上可以去看看,不可能一點線索都沒有,正好我們可以借助孫萬的失蹤去打探情況。如果不弄清楚白骨村的現狀,我們很可能直接撞到幕後人的槍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