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空聞非常上道的替我拿了全部的行李,在下就是兩手空空,隻管上路就可以了。
到了這裏離中水谷也就一天的腳程,今夜注定要露宿野外,好在天氣不冷,不過深山裏蚊子就有點折磨人了。
“有花露水嗎?”我望了一眼連綿不絕又高聳入雲的山脈朝着身邊的人問。
毫不意外的看到淩空聞讨好的笑到:“師父,就算沒有花露水還有我呢!”
你頂個屁用啊!郁悶的翻了一個白眼。
一波人下了車之後都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山路,原本興緻勃勃的人不少打起了退堂鼓。
“哦買嘎!這深山老林的,哎你們說,我們是不是在拍《山村老屍》啊?”一個男生撥了撥劉海調侃着。
“别亂說!”聞言的女生瞪了他一眼,嗔怒,“讨厭,幹嘛說這些話,怪滲人的。”說完之後還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男生逮到機會一把攬住女生的肩膀,說:“怕什麽!哥哥保護你!”
“讨厭!”女生紅着臉掙開男生的懷抱。
旁邊看戲的人都默契的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侯俞是最後一個下的車,他背着雙肩背包,襯衫口袋裏揣着租來的衛星電話,右手拿着指南針左手拿着地圖。
清點了一下人數,一人不差後侯俞才第一個走上泥濘的山路,對着愣在身後的衆人說:“大家選擇中水谷這趟旅遊就是爲了野外生活,回歸大自然。這裏不是迪尼斯樂園,不是悉尼歌劇院,不是巴黎聖母院,所以沒有五星級酒店,沒有熱水供應商,連快餐都沒有,這裏的一切都需要靠你們自己。
我作爲這次旅遊的導遊,我隻負責路線和大家的安全,你們過得好不好不在我責任範圍内,我是不會服侍你們的,也不會将就大家的什麽公主病王子病。
現在請大家很緊我,不要走丢了。”
“切!怎麽這樣啊!”
“黑心旅遊公司,我們可是給了錢的!”
“卧槽!什麽狗屁導遊,等回去就投訴你!”
“……”
侯俞的警告和囑咐立刻引來了大部分旅客的不滿。不過罵歸罵,大家也不能怎麽樣。旅遊車已經離開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大家也隻好憋一口氣,乖乖按照侯俞的吩咐行事。
小路蜿蜒曲折直入林間,兩邊是四五米高的白桦樹樟木等,樹下全是灌木。小路坑坑窪窪泥濘無比,走在林中如同穿梭在史前恐龍時代。
“這種地方你們公司也敢帶遊客來,有安全保障嗎?”走在侯俞身後的女人尖聲開口,女人累的臉色绯紅,讓人忍不住憐惜。
侯俞卻完全沒有将女人的魅力看在眼裏,他看了一眼手裏的地圖回頭掃了女人一眼,說:“有沒有安全保障?你組旅遊團時不會自己打聽嗎?我還能殺了你不成。”
“你!”女人氣的跺跺腳,委屈的靠在男朋友身上尋求安慰。
“哎!有個人!”恰在這時魏語突然發出驚呼。
有人?當大家把四周都看了一遍之後卻什麽也沒有看見,自然的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了魏語身上。
站在魏語身邊的顧嘉樂對着大家尴尬一笑,推了魏語一下,“魏語你别亂說啊,這種地方哪裏有什麽人啊,你是不是看錯了啊?”
“不是的嘉樂,”魏語急了,這樣的事情她爲什麽要開玩笑,“我真的看到了,那個人就在那棵槐樹下,他剛才還對我笑了一下呢!”
随着魏語話落一時間四周都安靜的詭異,大家連呼吸都放輕了不少。
槐樹——确實有一棵,就在右邊的灌木裏,唯獨那一處三米之内沒有半點生機。
“哪裏有人,一定是你看錯了!”有人看了一眼槐樹否定了魏語的話。
“有一個人又怎麽樣,有沒有人又怎麽樣,我們走我們自己的不就好了。”唐有棋鄙夷的開口,拉着唐玉饒過大家順着小路前進,也不管後面的人。
“對對!有沒有人和我們有什麽關系。”立刻就有人朝着唐有棋跟去。
“好了,别看了,大家跟緊我。”侯俞揚了揚手裏的地圖又開始指揮起大家來。
看着大家順着小路前進,我疑惑的朝着槐樹看去。
槐樹屬陰,招鬼。正所謂前不種柳後不種桑院裏不種鬼招手。槐是五陰木之一,在一群白桦樹中突兀的冒出一棵槐樹,若是沒有點道道那根本不可能。
陰氣——我感覺不到,呵呵,勉強會看看風水罷了,要是銀子在就好了。
淩空聞看看槐樹又看看盯着槐樹發呆的我,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師父大人是不是看到鬼了?我還是安靜點不要打擾到了師父。
這種深山老林陰氣及重,若是有鬼那一定是魑魅魍魉這類厲鬼。
如果不除去的話我們也隻會成爲其盤中餐,若是其沒有關注我們,而去招惹的話我們也是死翹翹。
這下就爲難了。
“空聞,有沒有可以見鬼的符?”我緊緊盯着那棵槐樹問跟着我的淩空聞,心中琢磨着如果真的有鬼,一會兒殺掉這隻鬼的機會有多大。
“師父,我沒有現鬼符,但是其它符有很多。”
沒有現鬼符?“我說你做爲道士連這種符都沒有抓什麽鬼啊?”不會是冒牌的吧?
“師父,那個是這樣的……”淩空聞腼腆一笑,“本來是有的,你也知道我沒什麽本事,抓鬼什麽的都靠自己摸索,那些符在遇到師父之前我都用光了,現在也沒有畫符的朱砂筆紙,我也不是故意的,要是早知道師父要用我哪敢用一張啊!”
“好了淩空聞!”我揉了揉太陽穴,“我不比你大,甚至還小一歲,你不用對我奉承。
我教不了你什麽,你是什麽樣的人就是什麽樣的人,不必要藏着掖着,要是跟着我,我不希望每天看到你就看到一個裝模作樣的同伴。
我希望我們先成爲朋友。”
“對不起師父。”淩空聞摸摸鼻子,“我隻是覺得大神們都希望恭敬一點的小弟。”
“我不需要小弟。”我認真的看着他。
被奉承雖然可以滿足虛榮心,可我不是适合被奉承的人,那我隻會讓我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