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殺人啦!殺人啦!!!”
我是被一陣尖銳的女音吓醒的,猛的從床上做起來,聽到樓道裏與樓下一陣兵荒馬亂。
睡得太死突然被吵醒,腦袋傳來陣陣鈍痛。揉了揉太陽穴拿起床邊的襯衫披上,踏着拖鞋就出了門。
如今十月份雖然不如以前炎熱,卻也不算冷,頂多屬于涼爽,所以很多人都穿着單衣。
一邊趕往傳出慘叫的樓下一邊扣上襯衣扣子。
剛走不到十幾步就看到一個女生開門出來,她看到我之後臉頰微紅,禮貌的問好:“先生,你也是被吵醒的嗎?”
我點點頭沒太理會,繼續扣着第三顆扣子,腳下不停地朝着樓下走去。
“先生你是哪裏人啊?”她跟着我問。
“杭l州。”
“杭l州啊,我是紹l興人。”
“嗯。”我已經看到了風雨大哥,朝着前方就喊到,“風雨大哥等等。”
風雨大哥正要踏出的腳一收,回頭看向我,嘴角習慣的挂着笑,也不說話。
到了風雨大哥身邊正好扣上倒數第二顆扣子,最後一顆我喜歡不扣。
“走吧,去看看發生了什麽。”我拍着他的肩膀開口,他平靜的嗯了一聲。
至于那個女生,不好意思,我完全忘了還有一個人。
二樓無人,我們便去了一樓,事情要比我們想象的嚴重的多。
血——滿地的血,染紅了一樓的地闆,像塗料一樣均勻。
樓上下來的人不敢上前,隻是在樓梯口鮮血之外觀望。
“報警了嗎?”我随手拉了一個身邊的人問。
“報……報、報了,警察讓我們快點離開這裏,他說多半是強盜幹的,這樣的事情不少見了。”
強盜幹的?也不想想這是什麽時代,恐怕有隐情。
就在我思考之時,風雨大哥已經走進了一樓滿是血迹地闆上。男人腳踏鮮血,别有一番滋味。
我猶豫了一下也走了過去。
滿地的鮮血,還有指甲大小的人體殘肉。
若是以往我一定早就沖出去扶着牆吐了,但是下鬥之後這一小點惡心簡直不值一提。
大廳裏隻有鮮血沒有看到受害者的屍體。
圍着大廳轉了一圈什麽也沒有發現,鮮血一直延伸到廚房裏,廚房門關着。
我停在廚房門口手放在把手上,回頭與風雨大哥對視,見他白着一張臉點頭才深吸一口氣,“咔嚓——”轉動把手打開了門。
“嘔——”看到廚房内的場景我立刻就扶着門框吐了起來。
“子衣!”風雨大哥大步走來幫我順着後背。
“沒事……嘔——”虛弱的擺擺手,又繼續吐。等到胃裏再也吐不出東西來時才擡起頭,白着一張臉看着他問:“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留下來協助當地警方還是離開?”
“本地警方不希望外人插手,我們先離開吧,回來時在讓漣城去拿調查令就好了。”
“嗯。”也隻能這樣了,劉藝這個案子可是時不待人。
稍微緩和了呼吸和心中的翻騰才走進廚房。
廚房隻有兩具半的屍體。
另外半具屍體在案闆上,下半身不見了蹤影,上半身該有的零件都在。它臉上的表情異常扭曲恐懼,比《午夜兇鈴》裏貞子吓死的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屍體溫度同室内相差無幾,屍體沒有屍斑也未僵硬,細胞還具有一定活性。老闆死亡時間在四到五個小時之前。”風雨大哥從屍體上收回手,取下手套扔進垃圾桶,悠悠的說。
“這樣血腥的現場,案發時我們旅遊團二十幾個人不可能誰都沒有發現。”我接下話說着走向廚房裏唯一的一口大鍋,掀開鍋蓋立馬變了臉色,被針紮了般後退好幾步,爆了粗口,“屮艸芔茻!!!”餘光瞥見手裏還拿着鍋蓋,觸電般扔了出去,“我屮它瑪的變态!”
身體止不住的顫抖。風雨大哥立刻按住的我的肩膀想要安慰和詢問,沒給他機會,我推開了他重新走到那口鍋前。
“子衣!”他拉着我向後扯,我踉跄幾步穩住身形看着他,他說,“我來。”
他的好意我懂,但是——“風雨大哥,我也是刑警,這樣的場面與我而言是可不避免的。”揮開他的手看向大鍋中。
大鍋裏是人體的内髒,甚至還有生理需要的器官,而且還是——煮熟了人體器官!蘿蔔黃豆是配菜!
随意一掃,伸出顫抖的雙手去将關着的電器全部打開,心中隐隐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這分明就是一頓人肉大餐!
“老闆分明是被虐殺的,怎麽會是強盜幹的?警方如是笃定,真不知道誰給的膽子。”稍微感歎了一下,轉身看着風雨大哥,“我們要離開嗎?”
“必須離開,現在的事情複雜多變,我們自己也說不清摘不掉,到時讓本地警方倒打一耙就不那麽美妙了。”
“好。”這倒也是,隻是——如果就這麽離開了,案子就不好辦了啊,“風雨大哥有發現什麽嗎?”
他遺憾的搖搖頭:“這類案子證據絕大部分都在屍體上,我不會驗屍發現不了什麽。”
“嗯。”心中升起一股無力感,等到我們回來時估計屍體都火化了,還查個屁啊!
郁悶的掃了一眼廚房的慘狀,我說:“我們現在就離開嗎?難道連口供都不用錄了?”
“當地警方希望我們離開。”
心中嗤笑,面上依舊平靜,“啊,好吧。”
眼中冷光閃過。不管是警方玩花招還是兇手手段高超,這個案子一日不解這裏就會一日不得安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