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墓室石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也許是銀子!
我激動的尋聲看去——
門口看到我期待的目光的漣城僵了僵,也就那麽一瞬間,讓人捕捉不到。
而後他從容地走到我身邊,居高臨下的俯視着我:“子衣,我們回去吧,總有一天組長會回來的,别忘了,他很厲害的。”
動了動眼皮認真的看着他的眼睛,那麽真誠沒有一點作假。
是啊,我怎麽忘了,難過的不止我一個。重案組是什麽?少了誰都不算重案組,說不定銀子不是死了,總有一天他回來的。
“走吧,我給你放假哦。”他揚揚眉語氣輕快,就像平時一樣。
“你升職了?”
“不是,暫代。我給組長請假了。”
“那就走吧!”我從地上爬起來,眉眼彎彎的讨好他,“代理組長大人,你看我這麽辛苦,就給我多放幾個月吧?”
“啊哈!好吧,放到過年得了,大家一起放好了!”
放到過年啊,好久沒有放長假了!真是激動啊!
我與漣城故意放大了聲音離開了古墓,不知道是真的開心還是在掩飾什麽。
呐,銀子,不論如何都等你回來哦!重案組的成員都會等着你的哦。
然而放假——放屁的個假!就知道這個自古以壓榨我爲生的漣城沒有那麽好心!放毛的個假啊!
2010年10月13日,還被噩夢覆蓋的我突然被敲門聲驚醒。
“哪個大傻逼啊!”我朝着門外不爽的問。
另一邊門外的男人聽到裏面的聲音,潔白的面色一變再變,最後黑沉沉的杵在原地,目光裏藏着怒火盯着面前的那扇門,仿佛能透過門看到裏面的人。
沒有人回答?我偏了偏頭思考,随後了然一笑,哈哈——一定是我聽錯了,繼續睡!
于是什麽也不顧再次撲向了大床。
門外的男人站了一會兒還不見開門,臉色更加黑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從臉上一閃而過,下一刻就對着門拳打腳踢,猶如發瘋的神經病人。
屮艸芔茻!門外哪個瘋狗啊!
無奈之下我隻好心不甘情不願的下床打開門,看到門外的人挑了挑眉。話說這貨是誰啊?怎麽這麽眼熟呢?
此刻的男人已經沒有了剛才瘋狂的舉動,他推推眼睛斯文的站着,臉上是得體的笑。
爲什麽覺得這笑容好欠打,還是笑的這麽騷包的人打斷我的睡眠。默默在心中捂臉,老子總算是想起來這貨是誰了!不就是我給slime從北l京請回來的家教嘛!
聶凡生,北l京土著居民,二十三歲,剛從中文大學畢業,家住北l京南城向戎街。
“啊,聶大哥啊,這麽早有什麽事嗎?”
我話剛出口聶凡生的眼角就抽了抽,忍了又忍,看似友好語氣卻怎麽聽怎麽咬牙切齒,“君先生,十一點了,已經不早了。樓下你的手機都響了一百多次了!很耽誤我教導slime學習。”
我操!你能不能不要說的這麽與你無關!感情如果不是鈴聲打擾了你,你根本沒有叫我的打算。
呵呵!呵呵!我郁悶的看着眼前一本正經的聶凡生,“抱歉,我立刻就去接電話。”
“那就好,麻煩君先生快點。”說完潇灑的留給我一個背影。
我靠!太不可理喻了!什麽人啊,明明我是你老闆還敢這麽沖!
我朝着聶凡生的後背比了一根中指,然後快速的出了卧室。
昨天從古墓出來已經是接近中午,下鬥一天多不眠不休人難免疲憊,所以回到家沾床就睡了。一睡就睡到了晚上九點多,沖了速食泡面以後又去挺屍了,再次醒來就是聶凡生對着我的房門施暴。
哎,這還不是最郁悶的,最讓人抓狂的是漣城口裏的假期,艾瑪,哪裏是假期。誰度假不是巴黎聖母院、威尼斯公園、埃菲爾鐵塔……這些著名景點,然而,腦子被抽了的漣城說的度假點是一個窮鄉僻壤的深山啊!
屁的個度假!還不是因爲有人報案求救!
聽漣城說是我們剛下墓的那天,有一個陌生的号碼打到了重案組的辦公室,後來抽取自動接聽錄音記錄,就是這樣一個情況:
“救命啊!有沒有人啊!警察嗎——救命——她來了……她來了……啊!救命……嘟嘟……”
後面就是一陣窸窸窣窣的摩擦聲,打電話的人也沒有聲音了,回撥電話也是不在服務區。
我真不知道這個人運氣有多好才能把電話打到重案組的辦公室來,而且他怎麽會有重案組辦公室的電話。
但是不管怎麽樣,漣城都打算前去探一探,我的假期自然就敷衍過去了。
聶凡生說的果然不錯,我還在樓上轉梯就聽到茶幾上吵個不停的手機鈴聲,急促的催命般。
下了樓拿起手機一看,果然上百個電話,還來自同一個人!
漣城大哥你也是夠無聊的!六點鍾開始打到現在,中途就沒有停過。
黑着臉按了接聽,那邊先是安靜兩秒,接着傳來漣城小心翼翼的聲音:“子衣,是你嗎?你——沒事吧?”
我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小子你這是什麽意思?“是我,我能有什麽事?你一大早不停地打電話來手不酸啊?”
那邊又安靜了幾秒,随後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吼聲:“君子衣!你看看幾點了!大家都等了一個上午了!你不會還在睡覺吧!本少爺還以爲你想不開自殺了呢!箱子都準備好了,打算一會兒就給你屍檢!”
是啊是啊,你怎麽知道,我确實才起床啊!
我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回答:“給我十分鍾時間,立刻就到。”
挂了電話我對着樓上喊到:“聶凡生!”
十幾秒後聶凡生慢慢悠悠走出slime房間站在轉梯上俯視着我,不爽的問:“君先生還有什麽事?這已經是你第二次幹擾和騷擾我工作了。”
“沒什麽,我打算出遠門一趟,slime就交給你幫我照顧一段時間,錢到時候我會加上,鑰匙鞋櫃裏有備用的。”
他不帶感情的掃了我一眼,就轉身回房了,還留下一句低喃飄散在空氣裏:“不怕我拿了房産證明給你把房子轉了,這麽信任陌生人,果然腦子有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