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聲音響了一會兒就消失了,半空中開始顯現出一個個穿着古代衣服肢體不全的厲鬼。它們就在半空中望着我們,目光惡毒怨恨。
被上百隻鬼盯着沒有人敢發出一點聲音。
空氣裏飄起一股騷味,看過去,正是被吓得失禁的司建南傳出來。
張犬牙厭惡的皺了皺眉,第一個轉身去研究身後的石門。
這是一扇七八人寬的門,門上雕刻着一條飛騰在祥雲之間的龍。不過這條龍的面目有些恐怖。
龍的眼睛睜得大大,嘴巴大大張開,滿嘴是寸長的獠牙,它的身體被祥雲裏伸出來的鎖鏈禁锢着,滿身都是掙紮留下的傷痕。整個雕刻裏充滿了絕望和痛苦。
張犬牙伸手在石門上摸索着開關,從祥雲到龍身,眼看就要摸到龍眼上了。江秦立刻沖過推開張犬牙:“不要碰眼睛!”
但是已經晚了!張犬牙不僅碰了眼睛,還因爲眼睛的可活動性按了下去。
就在這時,石門上的龍開始動了,它抖落了身上的石塊活了過來。石門消失不見,龍朝着我們大吼一聲,我們都被震飛了出去。
寢殿上的厲鬼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了,就連血螂也沒有再跑出來吸血。
這回真實遇到大麻煩了!
“竟然是困龍穴!”任重驚呼。
困龍穴——是困獸穴的一種。困獸穴是古人常用的一種雕刻在墓門上的陰陽術。他們将野獸雕刻在墓門上,用人血澆灌,在用陰氣滋養,被雕刻在墓門上的野獸就可以複活,隻要不解開墓門上的封印也就沒事,可若是解開了後果不堪設想。野獸寄居的墓門便被稱爲困獸穴。
剛剛那扇墓門就是困獸穴中隻有皇族才能用的困龍穴。
我看着慢悠悠飛過來的那條血淋淋的巨龍朝着銀子問:“後面是主墓室嗎?”
“應該不是,哪有這麽容易就到主墓室的。”銀子搖了搖頭,朝我問,“獵鬼槍你帶了嗎?”
“啊?帶了的。”我不解的将獵鬼槍遞給銀子。
隻見銀子舉起槍就對着巨龍的腦袋。
這是想要一槍崩死這玩意兒嗎?
确實如此。在一聲槍響之後,巨龍的腦袋上被打出了一個洞,它滾落在地上,抽動的尾巴擊碎了好幾台棺椁,棺椁裏的屍體被龍尾拍成一張薄紙,來不及離開屍體的血螂也成了肉餅。
幾聲龍吟之後巨龍化作血霧消失了。
這就完了?
“銀子你到底還有多少寶貝啊?”我冒着星星眼崇拜望着他,壓低聲音問。
“困龍穴隻是氣勢足,并沒有什麽可怕的。隻不過是人血繁衍而來的邪物,煞都算不上,獵鬼槍擊殺它簡直是浪費。”
銀子嘴角輕輕揚起,我敢保證從他的臉上看到了得意之色。
“小兄弟!那東西能借我看看嗎?”司建南從絕望中回過神雙眼放光的看着銀子手裏拿着的銀色手槍,他一瘸一拐的走過來,“小兄弟,這槍……”
司建南話還沒有說完,銀子“啪咔”兩下拉了保險,用槍對着司建南的腦子。
“小兄弟你别激動啊……我就是好奇而已……我我、我不看了還不成嗎?”
銀子冷漠放下槍還給我,“心懷不軌的直接斃了就是,能殺那條龍還殺不死一個人嗎?”
這句話是說給在場所有人聽的。
見槍到了我手裏,司建南依舊不死心,他小心的朝我走來,“小兄弟,可……”
“槍很不錯哦,你想要?”偶爾逗逗白癡也挺好玩的。我笑的無害的用槍比了比司建南的腦袋,做了一個槍斃的動作,吓得他立刻禁了聲。
在場有誰不想要這把槍呢?不過别人都沒有動司建南就迫不及待了,這一路下來他恐怕離崩潰也不遠了吧?
“子衣,别玩。小心點。”诔大哥無奈了拍了拍我的肩膀,“哪裏去撿的漣城的樣子。”
“知道了诔大哥。”恭恭敬敬的收起獵鬼槍咧嘴笑了笑。
诔大哥在重案組也是很有權威的,雖然他既不是組長也不是副組長,但是他辦案時的沉着冷靜,手段幹練雷厲風行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
巨龍消失後血螂和厲鬼都沒有再出現了,我們又繼續向着古墓深入。
寢殿進入之後是一條悠長的通道,通道上安放了八百多年的火把在第一個人踏入時立刻自然了起來,照亮了整條通道。
通道之上雕刻着麒麟猛虎等百獸圖,腳下雕刻着祥雲和條形圖案。
“這不會又是什麽困龍穴吧?”司建南猶豫着看着大家,就怕一腳踩下去那些東西又活過來。
大哥!你瞎了吧!“猛禽都在頭頂,你怕個毛線啊!”我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哪裏那多困獸穴,你以爲困獸穴是大白菜啊,随便畫畫就有了。
“這……”李月兒走到第一個火把下。火把上綁着一條彩帶,像是琉璃一樣光華流轉。李月兒握住那條彩帶我們才發現每一個火把上都綁着一條彩帶。
潘成雲猶豫了一下走到李月兒身邊取下彩帶對着光看了起來,可他并沒有看出什麽來。搖了搖頭把彩帶還到了李月兒手裏。
“這是七彩錦,”李月兒在潘成雲搖頭後說,“這不是古墓那個時代的東西。”
“七彩錦……”張犬牙輕輕呢喃。
“什麽是七彩錦?”蔡祭文問,“能夠保留這麽久光澤還這麽好的東西一定價值連城。”
“你知道什麽是七彩錦嗎?”李月兒不屑的看着蔡祭文,眼中大大寫着“愚昧”二字。
“七彩錦——不就是七色錦嗎?”王華北驚呼,接着仿佛見到鬼般看着李月兒手裏的彩帶。
“嗯。”李月兒點頭。
“可是這絲綢是清朝的東西啊!你不會認錯了吧?”
“我做了十幾年的古董商還是專業盜墓賊,難道哪個朝代得東西都分不清楚嗎?”李月兒的話打破了王華北心中最後的質疑,尤其是李月兒話落後張犬牙也點點頭,說:“這确實是七彩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