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沿着通道繼續前進,很快就進入了古墓的墓室。我們選的位置很好,從剛才通道的壁畫來看那裏正是入墓的前門,出了通道就是古墓的第一個墓室——前殿,前殿又叫明殿,即冥殿。
“啊——……嗚嗚……”
“你他娘的閉嘴!”
走在最前面的楚燕剛踏進前殿立刻就發出驚叫,幸而張犬牙眼疾手快及時捂住了她的嘴,可最開始的音量還是沒來得及阻止。
楚燕被張犬牙的呵斥吓得渾身一抖,結結巴巴道歉:“對不起師父……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了,别一驚一乍的,”張犬牙不耐煩的松開手。他往旁邊讓了讓我們後面的人才有地方過去,“不過下鬥而已,都是些大同小異的事。”
張犬牙話雖這樣說,但是他額角的冷汗一點也不給他面子。
當我站到前殿口即使沒有向楚燕一樣尖叫也是呆愣良久。
隻見眼前灰白一片,滿地的白骨。
李月兒輕輕皺了皺眉,第一個踏進去,每一腳都是踩在白骨上的,因爲時間久遠,當她觸碰到白骨時那些白骨立刻變成滿天齑粉。
衆人見李月兒無事也就跟着上去,張犬牙過去了,楚燕過去了,裴久過去了,潘成雲過去了,司建南過去了,接着就是我。
而我剛剛擡起腳銀子就将我拉了回來:“小心點,捂住口鼻,不要将骨灰吸入身體。”
我疑惑的看向他,想聽他給一個說法。他隻是非常認真的點了點頭,沒有解釋的意思。冥淵也從銀子身後擠過來,同樣點了點頭。
不說算了,有顧忌吧。這也沒什麽,我按照銀子說的屏住呼吸快速的走過前殿。
後面剩下的幾個人聽了銀子的提醒也跟着一一照做穿過滿地白骨。
走過前殿後面前出現的是無數台階,一邊向着上方,一邊向着下方。
“師父,這——我們是往上面還是下面啊?”楚燕緊張的在四周張望,詢問張犬牙時整個身子都在發抖。
張犬牙沒有直接回答楚燕的問題。他轉過身把我們餘下的人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我走上邊,你們走哪一方?”他的語氣非常不爽,裏面的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我們當然也是上面了!”司建南朝着張犬牙冷哼道。
“我也上面。”李月兒笑着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上面。”王華北推了推眼鏡掩蓋住眼裏莫名的流光。
“我也上面,下面總覺得瘆得慌。”蔡祭文笑的老實憨厚的附和着。
“我跟着師父。”裴久後退了一步緊挨着張犬牙。
“銀子?”我用手肘頂了頂旁邊的人詢問,他毫不猶豫的回答,“下面。”
下面啊,我打了一個寒戰,那看起來可真不是一個好地方。
“我們六個人一起來的,自然跟着大部隊啦。”漣城歪了歪頭朝我看來,還非常惡搞的抛了一個媚眼,弄得我特别想給他一拳。
“我跟着阿銀。”江秦說。奇異的是這次銀子沒有理江秦對自己的稱呼問題。
“跟着年輕人有挑戰。我選下面。”任重輕佻的開口。
“好,那就這樣。”張犬牙點點頭沒說什麽,領着他們一群人就向着上面走去。
我們沒有急着下去,站在原地看着他們一個個朝着台階上去。
走在最後面的王華北剛剛跨上第一個台階又轉過身來,對我們說:“你們都是小輩,獨自下去也不安全,要不還是一起走上面吧。張大哥可是這裏最厲害的盜鬥高手,大家安全也有保證,有好東西也可以分點給你們。”
王華北具體是個什麽意思什麽心思也隻有他自己知道,我們沒有一個人回答他,正在上去的人也停了下來,轉過身看着我們。
王華北繼續說:“一起吧,有個照應。”
如此好意怎麽拒絕?我們本來也是随便選的,上下又如何?便依了他們走上面。
盜墓誰拼的不是命?爲了活命謀害同伴的少嗎?王華北是網絡作家又如何?可沒有人會覺得他有他書裏的主角正直善良。
拼實力我們重案組是絕對不怕這群人的,何況還有一個江秦。隻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台階很長,我們走了十幾分鍾都沒有到頭。
又走了一會兒,旁邊的銀子突然塞了一個東西在我手裏,硬硬的,圓圓的,拿起來一看竟然是一塊圓環形的玉。
我朝着銀子看去,站在銀子側後方的任重挑眉一笑朝我晃了晃和我一模一樣的環玉。
銀子會好心送玉給一個陌生人,掃了一眼漣城幾人,再看看銀子眼裏淡漠中潛藏的冰冷,立刻就明白了。這貨明明就是自己上來要的。不過任重雖然吊兒郎當,卻不讓人讨厭。這家夥的痞性更甚于漣城呢。
我們在台階上一直走,一直沒有看到盡頭。張犬牙和李月兒白了臉色,再怎麽不明白的人此刻也能看出不對勁。
我也疑惑,這台階沒完沒了的,我們現在到底走到哪裏了?
“張大哥啊,我們這是走到哪裏了啊?什麽時候到?”司建南說出了我心中的疑惑,他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問。
張犬牙臉色黑沉沉的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走在前方的李月兒一頓,說:“我們上了明道。”
“什麽是明道?”
李月兒回頭不屑的看了司建南一眼,“連明道都不知道。”她也不做解釋。
明道,即冥道。
冥道無陽人,陰鬼通行之。
明道是古代人替死去的人修的路,上面隻能陰魂行走。冥道是始末相連的一條墓道,活人不小心吳闖便隻能困在其中,當陰魂發現活人就會将其殺死祭墓。
恰巧我們闖進了這座古墓的明道,還一直在裏面轉圈。
張犬牙嘴唇發白的停下,他一停下所有人都跟着停了下來。
一路走來都是張犬牙在領隊,所以大家對他十分依賴。
過了幾分鍾張犬牙吐出一口濁氣,說:“想要出去就要炸了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