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吃過飯就收着東西去集合了,smile更是早就交給了主葉。
集合的地點是郊外桃李村相距一裏遠的白水山。
桃李村還是一個比較守舊的村子,他們保留着最傳統思想。我們去下鬥自然是要繞過桃李村村民,否則豈不是得落得一個驚擾先祖而被火刑的下場。
本次下鬥除了重案組六人和江秦另外還有九個合作的夥伴:
三十三歲的古董商李月兒;三十四歲的公司經理潘成雲;四十歲的網絡職業作家王華北;二十九歲的流行網絡鬼畜歌手任重;三十五歲的小本生意人司建南;三十二歲的圖書管理員蔡祭文;三十四歲的又一古董商張犬牙;以及張犬牙徒弟二十五歲的楚燕和二十八歲的裴久。
一行人一共十六人。
按照江秦所說的我們先在墓外擺了震陰之陣。
南宋合墓很大,純粹就是一座開山墓。
我們站在一旁看着張犬牙用自制的火藥炸開白水山,然後才一一入墓。
“下墓後小心點,跟着我不要亂走。”通道裏走在前面的銀子憑空冒出一句,我心裏暖暖的笑着應道,“放心吧,我不會亂走的。”
“怕什麽呢?還有我呢。”漣城在旁邊不正經的向我眨了眨眼。
我不答,繼續朝着通道前進。
走了一會兒之後風雨大哥突然停下,他說:“這壁畫是南宋時期的,這是記錄的南宋那時發生的事吧?”
聽到風雨大哥的話我們立刻停了下來,當時在北l京的風雨大哥對這南宋墓穴并不了解。
風雨大哥拿着探照燈在石壁上觀摩,我們也将視線投向了石壁。
古墓中的常識,壁畫是用來記錄和歌頌墓主人生平事迹的。而這座南宋古墓并沒有真真正正的主人,不過也不全然,隻能說墓主人太多了。
壁畫上記錄了從元朝統一中原之後開始到斬殺南宋朝臣結束。
壁畫已經有些脫落了,卻不影響畫中内容。
起初一片茫茫沙地,沙地上堆滿了屍骨,一個有着蓬松卷發的魁梧男子手握大砍刀坐在駿馬上,他的身後是千軍萬馬。男子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身後的士兵毫無形象的揮着手歡呼。
壁畫的另一邊是一座有些破敗的城池,細看之下還可以看出往日的繁華。城牆之上站滿了人,他們穿着朝服,眼中神情殷切又擔憂。城門下是一位穿着铠甲的中年男人,他的面前跪着一個士兵,士兵渾身是血在向男人禀報着什麽,男人滿眼是絕望,神情悲切。
繼續向前走壁畫上還是那一座城池。
那個騎着駿馬的蒙古男子帶着兵馬到了城門下,城門下的男人抽出腰間的寶劍嘶吼着,猛一跳起朝着蒙古男子劈下去。蒙古男子借着馬背上的優勢揮起大刀砍在男人脖子上,男人的頭顱滾落在地上,雙眼的憤怒和不甘被定格在死前的那一刻。士兵們高聲歡呼,城牆上的朝臣抱着成一團哭的稀裏嘩啦,有的甚至已經提劍自刎了,還有一部分人跌跌撞撞沖下城門跪在蒙古男子馬前表示臣服,但是男子隻是不屑的一咧嘴斬下了他們的首級。
接着是士兵們蜂擁入城,南宋的朝臣被抓的抓,自刎的自刎。
随着蒙古人入城,城牆上的旗幟落下又升起了新的。
舊的朝代就此次結束,新的朝代迎來,史稱——元朝。
石壁依舊記叙着。
雄偉壯觀的廟堂上,蒙古男子洋洋得意坐在高位上,他雙手摸索着龍椅上的圖文,下面是被侍衛押着的數百南宋亡國之臣。
蒙古男子目光冷冷的注視着腳下跪着的敵國之臣,然後大手一揮,下面的人全被侍衛拖了下去。
有人扭動身體求饒,有人面色平靜視死如歸,還有人不顧一切沖上去與侍衛糾纏,但無一例外被侍衛一刀解決。
而其中最紮眼的是亡國之臣中間一個穿着華麗的孩子,隻有十一二歲。他不哭也不鬧的牽着身邊的俊秀青年。他的衣袍上繡着三爪青龍,不難猜出他的身份。
南宋朝臣全部被帶出了城中,在城門外被蒙古軍團團包圍,十幾個蒙古士兵拿着砍刀沖進去,不消片刻,數百人全部倒在了地上。
血——無邊無際的血,印着滿天紅霞,像是地獄盛開的彼岸花。
壁畫的最後面是一段小字:
臨州人士劉氏,賈富者,修于此墓,拾續宋遺臣之骨,合葬之,廢其家資,墓成之,百工殉之。于後,家國不複。
翻譯過來就是:南宋朝當時臨州的首富賈商劉家,在元朝同意之下耗盡家産修建了這座合葬墓,把被殺的南宋朝臣全部葬在了裏面,陵墓築成之後賈商劉氏同修建陵墓的上百工人在裏面殉葬了。南宋有地位有權利的全部被殺,從此以後南宋沒有複興的可能了。
“這裏……”到底有多少鬼?南宋朝臣數百,殉葬工匠上百,難怪修的是開山墓,不然怎麽裝得下。這個姓劉的賈商還真是讓人敬佩。
“突然有點恨元朝人了,南宋可是我們漢人的啊,原來當年我們漢人被欺負的這麽慘,好在還有幾個有骨氣的。”漣城伸手摸了摸壁畫上的那個皇子,感歎的語氣半真半假。
“快看!這裏還有一行字!”清脆的女音中驚訝好不掩飾。
楚燕蹲着拿探照燈照着壁畫最下面,隻見上面寫着:
國恥未雪!可恨賈商!兵書不解!
皇子暴屍!朝官不全!
荒山作墓!白骨難掩!
回天無力!自當随去!
“好重的怨氣。燕兒,不要亂動。”張犬牙皺了皺眉拉起自己的徒弟,“我們走吧,不要随便動墓裏的東西。這個劉賈商作爲臨州首富耗費了全部資産,不可能隻是簡簡單單的修了一個掩埋屍體的土坑。可别忘了,不是還有一個小皇子嗎,以古人的愛國忠君之心,必定是極盡所能。”
“這劉賈商倒是一個好男兒。”帶着眼鏡文绉绉的王華北接口,“不過可惜了,古代賈商地位地低下,否則就是這劉賈商的家世也可以搏一搏的。”
“好了别說了,快點走吧,不要驚動死者。”張犬牙回頭狠狠的瞪了王華北一眼。
這一眼莫名其妙,似有遷怒。